「你不敢嗎?」白言博斜了林煜一眼道:「說真的,想借著我們白家診堂上位的人多了去了,你今天來,我就當你是來挑戰的,既然挑戰,就能拿軟柿子捏。我應戰,已經是給你十足的面子了。」
「謝謝您……」林煜深深的一鞠躬道:「給我挑戰您的機會……」
林煜這一鞠躬,完全是諷刺白言博來著,豈料這傢伙面不紅氣不喘的說:「不客氣,我願意多給年輕人機會。」
現在看病的人也越來越多了,所有人都驚奇的看著這一幕,他們覺得林煜這個人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白家診堂的名聲在整個蘇杭都十分的響,尤其是白言博,更是蘇杭中醫協會的副會長,他的一身醫術自然不用多說,而林煜才多大年紀,他真的確定自己能把白言博給干翻?
「呵呵,那我要多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了。」林煜笑了:「權當我是來挑戰你的吧,但是我們總得有些賭注吧。」
「如果你輸了,接骨良方就是你的。」白言博臉不紅氣不喘的說。
「這個不行。」林煜搖搖頭道:「接骨良方在上一次比賽的時候,你孫子已經輸給我了,如果我戰勝了你,說明這是真的,因為總不至於你的醫術,還沒有你孫子高吧。」
林煜把孫子這兩個字拉的特別的長,他的意思就是很明顯的在罵白家人出爾反而,孫子一個,但是白言博卻裝做聽不懂他的意思。
「我爺爺的醫術,當然比我高。」白子實怒道。
白言博看了自己的孫子一眼,由此就可以預見,自己的孫子,確實輸人一籌啊,他這麼一應話,等於說是把自己的退路給堵的死死的。
「那不就結了,那就證明,當初是你輸給了我,那接骨良方自然就是我的了,難道你們白家一樣東西,可以抵兩次?就好像是一個女人能同時嫁兩夫一樣,你覺得這樣合適嗎?」林煜笑道。
「你……」白子實大怒,卻又啞口無言,他隱約的知道林煜這就是在拐著彎罵他,但是他卻又無可奈何。
「那好,我們可以在多一樣東西做為賭注。」白言博一點頭道:「以示公平,我們白家診堂所有的東西,任由你挑。」
「呵呵,你說真的嗎?」林煜笑了,白言博這是吃定了自己啊,他自認為自己的醫術拼不過他,所以才敢夸下這麼大的海口,但是林煜是什麼人物?他絕對不會讓這老傢伙失望的。
「我們白家,說話自然是一言九鼎。」白言博傲然道。
這傢伙一幅大義凜然的樣子,讓別人對他的印像分加了不少,但林煜卻十分的鄙夷,如果白家人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一言九鼎,他今天就不會出現在白家診堂了。
「那好,有白老的話,在有這麼多人在這裡做證,我確實放心多了。」林煜一點頭道。
「年輕人,如果你輸了,你拿什麼做賭注?」白言博笑呵呵的說:「別說你不會輸之類的話,年輕人,永遠都是這麼心高氣盛的,但是到最後你才會發現,事實並不是那麼回事。」
「白老請放心,我不會像您孫子那樣的。」林煜微微一笑,然後輕聲吟道:「針於無形定陰陽,妙手仁心游四方……」
短短的兩句話一出口,白言博的神色不由得大變,他失聲喊道:「你說什麼?」
「這兩句出自貴門的觀音命針,我想白老比任何人都清楚吧,呵呵。」林煜笑道。
「觀音命針的總譜,你是怎麼知道的?」白言博死死的盯著林煜。
「觀音命針,又稱無影妙針,很巧的是我手裡有一份這種針的總譜,我就是從這總譜上知道的這份針。」林煜微微一笑道:「而且,總譜裡面包含了所有針法要決,包括陰陽,五帝論術這兩部殘方。」
「你說什麼?你陰陽論與五帝論術的殘譜?」白言博吃了一驚,他的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裡面掉下來了。
「不可能,無影妙針中的這兩部分早就失傳了,我們白家用了幾十年,也沒有將其復原,你是騙人的。」白子實大怒道。
「要不,我在念幾句給你聽聽,你結合一下你們觀音命針的總綱,看看我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林煜笑呵呵的說:「慈航普度度終生,功參造化定兩儀……」
短短數句話,讓白言博的臉色變了又變,他看向林煜的雙眼裡滿是熾熱,不錯,這就是觀音命針的總綱,而林煜所頌的這幾句,正是他這些年來苦思不得其結的兩句。
因為觀音命針有幾部分失傳,而白家幾代人,一直想把失傳的觀音命針給復原,可惜的是他們每次都是沒有成功,現在聽林煜頌這幾句,白言博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白言博喃喃的說:「有這兩句話,就說的通了,難怪之前一直沒有成功……」
「白老有疑惑的話,我可以在念幾句。」林煜笑道:「沒關係的,反正這兩部殘篇,有幾千個字呢,其中奧妙之處……常人是難以理解得了的……」
「不……不用了,我相信你說的話。」白言博連連搖頭,他已經相信林煜有無影針的兩部殘篇了,當下他的雙眼紅的可怕,就好像是一頭餓狼看到了自己的獵物一樣瘋狂。
「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林煜笑道:「我用這套針法的全篇做為賭注,如果輸了,這針法要領就是你的。」
「好,一言為定。」白言博迫不及待的答應了林煜,他那幅模樣,生怕林煜反悔似的。
而且他的內心是顫抖的,這是因為太過於激動而顫抖,要知道,他們白家的無影針,簡直就是一塊活字招牌,只是針譜里的缺陷限制了他們白家的成就。
而這門針法原本就是一套神鬼莫測的針法,他們白家幾代人,費盡心機,就是想復原或者尋找到這其中的殘譜,只是可惜的是一直沒有成功,現在林煜拿出這針法的殘譜,那白言博就算是費盡心機,也要得到這套殘譜的。
「來者是客,既然這裡是白家診堂,那一切規則,就聽由白老的吧。」林煜微微一笑道:「我相信白老不會像您孫子那樣鼠目寸光的。」
白子實大怒,但是他卻不敢發言,因為他發現林煜的言語太過於犀利了,而且自己也確確實實的有些理虧,所以他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裡咽。
「我的規則就是……沒有任何規則。」白言博微微一笑道:「大凡中醫,講究的是一個望、聞、問、切,診斷既精準又快,下針迅速,效果好,最好是能起到立馬見影的效果,這樣的話最那。」
「好,那一切就依白老的話為主了。」林煜淡淡的說。
「我們現場選一位病人,然後對他的情況做出診斷,對症下藥,誰的診斷精確,誰的藥效快,效果好,誰就會勝出。」白言博道。
「可以。」林煜一點頭道:「由白老選吧。」
「不,還是隨機選吧,現場哪一位朋友感覺自己的病情比較特殊,可以上前來看一下,感冒發熱一類的小病就不要來了,免得耽擱大家的時間。」白言博的這句話十分的自信。
他的意思很明確,來我這裡,是治疑難雜症的,病情嚴重一點的,可以站出來,但如果是小病小痛,就不要來湊熱鬧了。
一連叫了三聲,現場始終沒有人敢站出來,畢竟這是在比試,誰也不敢拿自己的身體情況開玩笑的,儘管白言博的名聲在這裡擺著,但一時間還是沒有人敢站出來。
「我來吧,我昨天白老的號掛到現在也沒有掛上,我實在是等不了了,白老幫我的孩子看看吧。」一個抱著孩子的少婦在丈夫的陪同下站了出來。
眾人舒了一口氣,總算是有人站出來了,接下來就有好戲看了,他們要看看,敢於挑戰白老的年輕人,到底有厲害,他們也要看看,名聲在外的白家診堂,到底是不是徒有虛名。
「孩子怎麼了?」白言博眉頭微微的一皺,他覺得這孩子的情況不夠複雜,恐怕會難不得林煜。
「白老,我家孩子剛滿一周歲,上周過的生日,可是生日的當晚就一直哭個不停,一直到現在,喉嚨都哭啞了,我該怎麼辦呢?而且一直伴著低燒,好幾天了都不退熱。」少婦急急的問。
「晚上睡覺怎麼樣?吃奶正常不?」白言博看著哇哇大哭的嬰兒,他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一般來說,嬰兒的病情是比較難確診的,除非用西醫的一些檢查,因為嬰兒年紀小,脈像與成人不一樣,而且不會說話,身體不舒服的話只會哭,這就給診斷帶來了一定的難度。
所以在古代的中醫,兒科又稱為啞稱,診斷者需要有一定的行醫經驗才行,白言博行醫幾十年了,他自認為自己的經驗比林煜足。
「不怎麼吃奶,吃了就吐,晚上睡覺也是緊緊的抓著我,而且時不時的就被驚醒了。」少婦一臉憂愁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