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試試能不能動?」按完了之後,於曉寒試探性的問道。
那名被她按過的夥計,還是保持著原有的姿勢一動也不動,看來她剛才的解穴手法,多半是不管用的。
「小西,你呢,你試試……」於曉寒又換了一個對像。
然而結果還是一樣的,被她試著解穴的人,還是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於曉寒的腦門上開始冒汗了,她的醫術不錯,對於穴位方面的打穴定穴也有些研究,她以前也試過,可是這一次為什麼就不管用了呢?
「可惡,竟然是隔內打穴法,手段比較高明。」於曉寒咬牙切齒的說。
難怪她沒有看到林煜有任何動作就把自己這方的幾個人就定住了,原來這傢伙是高手,打穴的時候根本不需要接觸到人,虛空一點就可以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
就在於曉寒急的滿頭冒汗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隨即一位身著長袍的老人從門口走了進來。
於曉寒的爺爺,於清林,也是清林堂的大醫。
「爺爺,你可算是回來了。」於曉寒就好了像是遇到了救星一樣撲上去:「救命啊,剛才有人給我們的人定了空,我解不開。」
「竟然是隔空打穴法?」於清林看清楚了場中的夥計情況之後,他也不由得吃了一驚,這種解穴的方法,就連他也做不到,到底是哪裡的高人,竟然會這一手?
於清楚走上前,放下了手裡的東西,走到了一名夥計跟前,試著用自己的方法給夥計解穴,他的手法相當輕柔,點、按、拔,忙了足足五六分鐘,這才把其中一個夥計的穴位給解開。
那名被解開穴位的夥計雙腿一軟,差點倒在地上。
於清林連忙扶住他道:「去好好休息休息……」
一番忙活,總算是把這些人的穴道全部給解開了,於清林也累了一頭大汗,他對於穴位雖然熟悉,但奈何真氣跟不上,而能隔空定穴的人,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
「爺爺,你沒事吧。快休息一下。」於曉寒連忙扶著他坐下,然後為他倒了一杯茶。
「說說怎麼回事吧,到底是什麼人來過我們這裡?」於清林這才問起了問題的關鍵。
「有兩個騙子來了,可能是想拜您學醫或者說是找您看病的,我本想制住他們送到警察局裡去,可惜這兩個傢伙也有兩把刷子,我被識破了,然後我們起了點衝突,他們就把我們清林堂的夥計給定住,然後就走了。」
「糊塗。」於清林一拍桌子道:「我給我說過多少次了,不管是誰,只要是來的我的,不管是求醫還是求知識,我都應該做答,這是做為一名醫者的本份。」
「我知道啦爺爺,我只是看你天天忙成這樣,怕你累到嗎?」於曉寒低下頭,她有些不樂意的說。
「好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於清林輕咳了一聲道:「可是我是一名醫生,還是一些中醫,有些事情,是我應該做的,以後在遇到這種事情,不許在這樣,明白了嗎?」
「明白了。」於曉寒點點頭。
「咦……這是什麼?」就在這個時候,於清林注意到了那張實木茶几上的一根金針。
這根金針十分的精緻,針尾雕有鳳尾,而且質地十分的柔軟,就像是頭髮絲一樣的軟。
於清林把這根針給拔了出來,讓他心驚的是這根柔軟的金針,如果不是有一定的功夫,連一張紙都刺不破,現在竟然沒入實木茶几里近一半,施針者到底是什麼樣的妖孽,才能把這根金針給使成這樣啊?
「哦,這根針啊?是那個騙子留下的,他說他是你的故友,可是那傢伙頂多有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他說他和您認識,打死我都不信,現在的騙子,真的是什麼騙人的方法都能想的出來。」於曉寒說。
「糊塗,曉寒,你糊塗啊。」於清林直跺腳道:「那兩個人現在去哪裡了?」
「他們走了……」於曉寒看到爺爺這樣,她不由得嚇了一跳,心中尋思難道那兩個人真的是爺爺的故友?而且還是那種很重要的?
「哎,你這丫頭,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啊。」於清林氣的直跺腳,他連忙拿著金針跑了出去……
於曉寒不認識這根針,他可認識,他之前去過鬼谷醫門,本來想拜師學藝,但是鬼谷醫門的一塵真人說兩人沒有緣分。
師是沒有拜成,但是於清林和其門下的弟子性格極合,尤其是大弟子曾谷山,兩人幾乎是至交。
所以對於鬼谷醫門的傳統,他是知道一些的,鬼谷醫門的弟子,只要到了一定的年紀,一般都需要下山去歷練。
儘管鬼谷醫門的絕學包羅萬像,山醫命相卜無所不精,但其專攻的,還是醫術。
而且鬼谷醫門還有一個傳統,只要是持這一套鳳尾金針下山的弟子,必是一塵真人最為看重的弟子。
想那一塵真人本人就是一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於清林見識過一塵真人那驚艷才絕的能力,所以被他看中的人,一定不晃一般的人物。
可惜的是他晚回來了一步,與那人錯失交臂……
林煜出來了清林堂以後,他長長的吁出了一口氣。
「小師叔,我們長的像是騙子嗎?」饅頭有些傻傻的問道。
「不像,一點也不像。」林煜搖搖頭。
「可是我們為什麼會被當做騙子趕出來?」饅頭有些鬱悶的問。
「人心就是這樣。」林煜笑了笑道:「不必在意,反正我們現在到江南也不是為了到清林堂,我只是順便看一下你師父的老朋友罷了。」
「師叔,我是無所謂的。」饅頭有些囁囁的說:「其實我知道我傻,我又能吃,不管走到哪裡,都給你丟臉。」
「他們可以認為我是騙子,但是不能把你當成騙子,因為你是我師叔。」饅頭的拳頭握的緊緊的,很顯然,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內心是十分生氣的。
林煜一怔,他沒有想到饅頭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他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感動,不錯,饅頭是傻,但是他知道誰對自己好,他知道什麼叫知恩圖報,一直以來,他跟著自己充當打手的角色,其實林煜應該好好的感謝感謝他。
「別傻了。」林煜拍拍饅頭的肩膀道:「人嘛,這一輩子,誰沒有被幾個傻子看扁過?」
是啊,人一輩子,誰沒能被幾個傻子小瞧過?但金子不管是走到哪裡都會發光的,大多數的人善於錦上添花,而不擅長雪中送炭。
既然那樣,那就看著那些人,如何做繭自負吧,今天你對我愛理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現實也好,小說也好,都是充滿戲劇性的。
「我知道。」饅頭精神一振,他點點頭道:「小師叔,那我們現在去哪裡?」
「去吳家看看吧。」林煜想了想道:「現在蘇杭,我是兩眼一抹黑,必須要找一個對蘇杭熟悉的人。」
「你不是和蘇家穿一條褲子嗎?」饅頭傻乎乎的問。
「就你能。」林煜皺了皺眉頭道:「少說話,我說去哪裡,你跟著去就行了。」
「是,小師叔。」饅頭一點頭。
經這一折騰,又到了上下班的高峰期了,林煜突然發現,現在他想打個車都難,在一個公交車站旁邊,每過來一輛車,馬上有一群人鬧哄哄的鑽了進去。
而每來一輛計程車,馬上有幾個人瘋涌而來的擠上去。
林煜的心思其實並不在坐車上,他只是在出神的想著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江南算是大局已定,雖然有些渣渣在那裡沒有除,雖然七殺一定會給自己找不痛快,但這些已經不足為慮,林煜現在擔心的是蘇杭的局勢該如何打開。
在帝都,有三個女人在那裡等著自己,她們是自己的親人。
清楚了自己身世以後的林煜,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上位,那就是讓對自己父母受苦的秋家和林家付出代價。
他要締造自己的商業帝國,他要有和帝都那些人平起平坐的地位,儘管那兩個世家是一個龐然大物,但是林煜相信,只要自己努力,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板不倒的牆。
等吧,等到自己真正成長的那天,他要讓這個世界,都為之顫抖。
林煜想到激動的地方,他右手重重的在公交站牌上一拍。
隨即他右手碰到一團柔軟,緊接著一聲尖叫聲傳來……
只見林煜不偏不斜,右手恰好拍在一個女人的手上,因為這一巴掌用力太大,所以林煜把對方的飲料拍散一身後右手又不偏不斜的拍在了不該拍的地方。
饅頭有些鬱悶的看了林煜一眼,他覺得小師叔太污了,不忍直視,簡直不忍直視,小師叔怎麼能這樣?啊,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調戲人家?這要是讓幾個師嬸知道了,這還了得?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在想事情想出神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林煜連忙賠著笑臉,又是鞠躬,又是道歉。
這女人顯然不是省油的燈,她那張嘴一張,馬上一串經典的國罵罵了出來。
這一次林煜自知理虧,因為自己的手確實拍到了不該拍的地方,所以這個女人說話在難聽,他也是陪笑。
「哎,得過且過吧,這小伙子又不是故意的,你看人家已經道歉了。」
「是啊,你都罵了這麼久了,累不累?人家又不是真的想占你的便宜。」
就連圍觀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因為誰都有犯錯的時候,看得出來林煜絕對不是故意的,因為正常人都不會對這種明顯隆過胸整過下巴的女人感興趣的。
「你們懂個p,摸的是老娘,又不是你們?你們大度,回家把你們的老婆拉出來讓他去摸啊,都他娘的說閒話不嫌腰疼……」女人尖叫道:「我新買的裙子,兩千多的衣服,就這麼毀了,換了你們,你們不心疼啊?」
「別逗,我是搞服裝的,這衣服最多三十塊錢的地攤貨,你還說兩千塊錢?你別欺負別人不識貨啊。」有一個等車的人也看不下去了。
「你懂個p,老娘的衣服是昨天在新華商城奢侈品專櫃買的,八折兩千多,現在剛穿上就被他給弄髒了,你說怎麼辦,怎麼辦?」女人一邊尖叫一邊拉著林煜問。
「不好意思,實在是不好意思。」林煜一幅人畜無害的樣子:「要不我在買一件一模一樣的賠給你?」
「兄弟你放心,我是做服裝的,我知道哪裡有這種衣服,一百塊錢一大堆,論斤稱的。」一個人說道。
「你放屁,老娘的衣服是絕版的,全球限量十件,你買?你到哪裡去買?」女人罵道:「走路不長眼睛,弄髒了老娘的衣服,你說怎麼辦,不長眼睛的雜種。」
「那你說怎麼辦?」林煜臉上的笑意漸漸的消失了:「道歉也可以,我賠錢也可以,但你罵人總是有些不對吧。」
「賠錢,你就賠錢,我這衣服是限量版的,我不多要,我就要原價,因為這是昨天買的,我剛剛穿上的,現在賠錢。」女人要的就是林煜這句話。
「切,一件破衣服就要兩千,這不明顯敲詐嗎?」
「大家都是經常逛街的,這衣服的料子,有二十塊錢不錯了。」一位少婦和同伴說。
「哎,華夏還是對那些敲詐勒索的人罰的不嚴啊,以至於這些人這麼猖狂。」
「是啊,現在老奶奶過馬路,扶都扶不起啊,一扶就會傾家蕩產的。」
眾人議論紛紛,這個女人明顯就是想借勢敲一筆的,可惜的是林煜好像竟然沒有察覺一樣。
「兩千是吧,行,我賠。」林煜笑了笑,他拿出錢包,數了二十張大鈔遞給了女人。
婦人也沒有想到林煜竟然會這麼痛快,她笑逐顏開的接過了錢,細心的點了一遍又一遍。
「錢夠吧。」林煜道。
「夠了,夠了。」女人點點頭,仍多了一句嘴道:「以後走路長點眼睛,不然的話下次可能碰到老爺爺老奶奶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這是我的事情,不勞你操心了。」林煜道:「錢是你的,衣服現在是我的了吧,我是花錢買下了這衣服,現在,你把衣服脫下來給我吧。」
女人怔住了,周邊的人也怔住了,緊接著,一陣哄堂大笑聲從人群里傳了出來。
林煜這一手絕,真的是太絕了。是啊,你不說你的衣服是兩千塊買的嘛,人家把你弄髒了,照價賠給你,你現在就該把衣服脫下來給人家啊。
「流氓,變態。」女人低聲怒罵道。
「我怎麼流氓了?我怎麼變態了?我把你衣服弄髒了,你要我賠兩千塊錢,行,我賠了,錢也數了,你的衣服總該給我吧。」林煜和這女人講起了道理。
「你……」女人啞口無言,她怒道:「你就是變態,你就是流氓,你要我衣服幹什麼?」
「我花錢買來的,你管我幹什麼?我拿去當抹布,總行了吧?」林煜一本正經的說。
「是啊,人家花錢買的,你管人家幹什麼用?」
「就是,二千塊錢買來的抹布,一定很奢侈。」
「哈哈,這種老想著占便宜的女人,應該有人磨磨她的銳氣。」
一邊的人完全都是那種看笑話不嫌腰疼的人,他們在一邊起鬨了起來。
「脫下來啊,人要有誠信。」
「我敢打賭,這女人裡面一定真空的。」
「靠,你怎麼知道?」
「這不明擺著的嗎?嘿嘿,我專於此道多少年了,一眼就看出來了。」
「那你測下有多少罩?」
「沒意思,整出來的……」
女人在眾人七嘴八舌的攻勢下,顯得有些勢單力薄,她尖叫一聲,就要擠開人群走。
「等等,你還拿著人家東西呢。」有些管閒事的人當然不允許她走。
「變態,流氓,我是不會脫衣服的。」女人尖叫道。
「那就把錢留下,你這明顯的敲詐。」
「不留,他弄髒了我的衣服。」
「那你就把衣服留下啊……」
眾人越說越興奮,這種喜歡占便宜的女人,就是要受點教訓才行,林煜就是專治各種不服,做為當事人的他,就慢悠悠的在一邊站著,冷眼看著事態的發展。
「行了行了,大家都散了吧。」見鬧的差不多了,林煜站出來道:「我不差這兩千塊錢,但是我只希望,人要講誠信,因為你做的事情,一舉一動老天都在看著呢……如果你不做善事,我保證,你遲早會遭到報應的。」
「哎,沒戲看了。」
「哥們兒,你還是心太軟了,要是我,我分分鐘讓這娘們兒道歉。」
「算了吧,一個女人家。」林煜笑了笑。
「變態,流氓,我記著你了,以後你小心點,讓我在見到你,我讓你好看。」
女人典型的得了便宜還不饒人的主兒,她臨走的時候還要對林燭放幾句狠話。
可是當她匆匆的一轉身,令人尷尬的事情發生了,只聽嗤啦一聲響,女人的連衣裙被從中間一分為二。
卻是饅頭實在看不下去了,他狂吼一聲道:「留下衣服,我小師叔已經把衣服買下了。」
饅頭做事情,是從來不經過大腦的,他只是覺得這個女人不能就這麼走了,回為她的衣服還沒有留下呢。
這一點,饅頭和林煜還是有點像的,林煜就是那種只占便宜不吃虧的主兒,饅頭覺得,林煜把錢給花了,然後這女人不留下點東西,他感覺到不爽。
所以就有了眼前的這一幕,這傢伙抓著這女人衣服死命的一扯,這女人身上質量並不算很好的衣服,就這樣破成兩道布條了。
春光乍現……
緊接著,一聲高分貝的聲音從女人的喉嚨里傳了出來,這一次,她是真的尖叫出聲了……
果然,裡面是真空的……
當警察趕到這裡的時候,只見女人瑟瑟發抖的趴在地上,她身上的衣服碎成一條一條的。
而做為肇事者的饅頭,卻若無其事的呆在一邊,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到底做了什麼。
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心人的,女人外面穿的衣服被饅頭直接撕裂,她身上的衣服就成了一縷一縷的,本來是春光乍現的,但還是有人不忍心女人就這樣當街暴露,給她找了件衣服披上。
雖然衣服不合身,但好歹身上重要的部位也遮住了。
「怎麼回事?」一名警察向女人質問道。
「他……他撕我衣服,他當街撕我衣服,我要告他……」女人的聲音都有些顯得瑟瑟發抖,她只是看林煜看著不像是本地人,而跟他在一起的饅頭又憨憨的,跟個傻子一樣,所以想多敲點錢花花,可是她沒有想到這一筆敲下去,鬱悶的人反而成她了。
「是這樣嗎?」警察向饅頭問道。
「她把衣服以兩千塊錢賣給我小師叔了,錢給了,但是她衣服不給我們,她想賴帳。」饅頭是一個固執的人,他認為買賣生意,就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女人拿了錢想走?哼,門都沒有,我們鬼谷醫門的弟子,向來只有占便宜,從來沒有吃虧的說法。
「到底怎麼回事?能來個正常人講講嗎?」警察都感覺到有些無語了,他被眼前的這幾個人繞暈了。
那衣冠不整的女人現在還混身瑟瑟發抖的說不出話來,而從饅頭說話的聲音上來看,就知道這傢伙一定不是正常人,有些憨……也有些傻。
「事情是這樣的,我不小心打翻了這位女士手裡的飲料,把她的衣服弄髒了,她說她的衣服是某某店裡買來的名牌,兩千塊買的,要我全款賠償。」
「然後我同意了,就給了她兩千塊錢,但是她拿了錢之後就要走,我的師侄覺得既然她拿了錢了,那衣服就必須是我們的,所以就出現了眼前的這種情況。」林煜說著看了一眼饅頭,對著警察比劃了一下腦袋道:「另外,我的師侄,這裡有問題。」
「放屁,現在的人都會裝神經病,殺人了說有精神病,非禮人了也說自己是神經病,我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的神經病,他就是非禮我,一定要把他抓起來。」女人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