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言不發,他只是走到飲水機旁邊倒了一杯水,然後坐到了那張義大利進口的名牌沙發上。
「你想要什麼?」片刻以後,張文遠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他看了一眼那名暈倒在地上的女秘書,心裡有些疑惑。
「我只想和你合作。」對方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
「呵呵,合作什麼?」張文遠心中一松,只要對方不是勒索的,那一切都好說。
「做你想做的。」來人的聲音依然有些沉悶。
「做我想做的?」張文遠疑惑的看了一眼那名奇怪的男人,但是他心裡瞬間便想到了不好的東西,他咬牙切齒的說:「我想做的事情,恐怕你做不到。」
「無非就是恨一個人,殺一個人,難道七殺自問,自己連一個醫生都不如嗎?」來人笑了笑:「這不是你七殺的風格。」
「你到底是誰?」張文遠盯著男人問。
「毒醫,袁縱橫。」男人答道。
「你就是袁縱橫?」張文遠的臉色有些古怪:「你就是那個不但沒有救回何萬良,反而讓他提前送命的袁縱橫?」
咔嚓……
袁縱橫手裡的杯子被他直接掐成粉碎,誰也不能理解現在袁縱橫滴血的心情,他現在最恨的就是聽到這個消息。
因為他在自己的師侄手裡栽了個大跟頭,他不僅是在內江湖出名了,甚至是江南的圈子裡這件事情也傳的沸沸揚揚的。
「不好意思,我無意冒犯。」張文遠笑了笑道:「我聽說,你是林煜的師叔。」
「不錯,但現在不是。」袁縱橫道。
「為什麼現在不是?」張文遠問道。
「這個,似乎和我們的合作,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吧。」袁縱橫淡淡的說。
「當然,這兩者之間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張文遠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沒有其他的意思,隨即他又笑道:「你是林煜的師叔,那我想你一定知道他的弱點吧。」
「他的弱點,是六浮絕脈。」袁縱橫冷笑道:「不得不說這傢伙的命真硬,這個六歲必死的脈,竟然讓他熬到現在,而且還躲過了那場生死劫。」
「這真是一個不好的消息。」張文遠咬牙切齒的說:「我恨他。」
「那我們之間就有一個共同點了,用這個原因把我們兩個綁在一起,似乎很合情合理吧。」袁縱橫淡淡的說。
「當然。」張文遠點點頭:「有這個原因,就足夠了。」
「那就好。」袁縱橫一點頭。
「只要我們兩個有這個共同點,就足夠了。」袁縱橫微微的一笑。
「那麼,合作愉快。」張文遠伸出手。
袁縱橫沒有站起來,他有些厭惡的看了張文過的手一眼道:「我不習慣你用摸過女人的手碰我。」
張文遠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有些尷尬,隨即他訕訕的笑了笑,縮回手道:「如果先生有任何需要,都可以來找我。」
「到時候,會來找你的。」袁縱橫淡淡的說,他站起來向門外走去,在走到門口的瞬間,他回頭道:「這個女人的身材不錯,可惜,她唇邊一顆天陽痣,十足的一幅克夫相,不想死的早,最好離他遠點。」
說完這句話以後袁縱橫這才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雖然有些不相信命相之說,但不知道為什麼,張文遠還是感覺自己腦門上出了一頭的冷汗。
次日,林煜在次為許母複診了一次,為她重新調配了藥方,改了藥膳,並叮囑她一定要按照他的醫囑去調養。
「小林,以後不用這麼頻繁的過來了,我現在感覺自己很好。」許母笑道:「你能被稱為醫仙,這外名頭是一點也不虛的。」
「阿姨說笑了,我是凡人,不是神仙,有些事情,我終究是無能為力的。」林煜笑了笑,他取下了許母身上的金銀,用酒精消毒,然後放到了針袋裡。
「呵呵,我這條命,嚴格來說就是撿回來的。」許母自嘲的笑了笑:「或許當初嵐嵐她父親過世的時候,我應該和他一起去,只是我放不下嵐嵐啊。」
「伯母放心吧,五到十年之內,你的身體沒有什麼大問題的,足以能看得到嵐姐結婚生子。」林煜道。
「五到十年。」許母看著林煜,目光有些複雜了起來,她覺得林煜似乎忘記了一些事情,那就是當初她病重的時候,託付林煜好好照顧自己的女兒。
現在的林煜,是把當初的託付給忘記了嗎?
「伯母,有什麼不對嗎?」林煜看她的臉色有些不對。
「沒什麼。」許母搖搖頭道:「小林,真的很感謝你,說實在的,在這個世界上,我們母女,除了你之外,真的沒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這些事情,伯母也不必放在心上。」林煜收好了金針道:「現在嵐姐與陳氏科技合作,我想以嵐姐父親在世時研發出來的東西,不出一年之內,一定會有所起色,到那時候,你們在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生活。」
「謝謝你。」許母嘆了一口氣,隨即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道:「嵐嵐把醫院的工作辭了之後,現在一心投入到科技研發上,今天也不知道會不會回來。」
「媽,我回來了。」
許母的這句話一落,只聽門一響,許嵐嵐把門打開,從外面走了進來。
「啊,林煜,你也在啊。」看到林煜,許嵐嵐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她走進門,把手裡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
「恩,這幾天比較清閒,所以過來看看伯母,幫她改下調理的方案。」林煜笑道。
「那,我媽沒事吧,這幾天我忙,也沒有關注到她的身體。」許嵐嵐問。
「沒事。」林煜笑了笑道:「身體很好。」
「那就好。」許嵐嵐聽林煜這麼說,她才鬆了一口氣。
「嵐嵐,你和小林一起出去走走吧,一會兒中午的時候我隨便做點就行了。」許母臉上帶著笑意,看了林煜一眼,現在她認為,林煜就是自己的准女婿。
「好。」許嵐嵐似乎想起了什麼,她的臉微微的一紅,隨即她又道:「媽,下午的時候收拾一下重要的東西,我們要搬家了。」
「搬家?搬哪裡去?」許母有些詫異的問。
「半月湖小區,那個地方比較安全一點。」許嵐嵐笑道。
「那裡?」許母有些詫異的問:「那個地方的房子很貴的,嵐嵐,你哪來這麼多錢?」
「陳總說提前發些福利,為我們的安全著想,所以在那裡先為我們安置了一套房。」許嵐嵐笑道:「不過年終分紅的時候,要從我的福利里扣出來的,放心吧媽,下午收拾一下,晚上的時候我會叫人過來搬的,不過那裡的東西都齊,你看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收拾一下就行了。」
「行,那好。」許母點點頭。
「走吧。」許嵐嵐看了一眼林煜。
「好。」林煜點點頭,和許嵐嵐一起走了出去。
兩人並肩而行,一起走出了小區,許嵐嵐一路上都低著頭,她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
「呵呵,還在擔心?」林煜看出了她的心思。
「是……許家的人,個個都像是狼一般的人物,所以我怕。」許嵐嵐點點頭。
「不用擔心,有我陪著你。」林煜微微一笑,他拉著許嵐嵐的手道:「當初他們如何對你們母女的,他們欠你們的,我今天一併替你要回來。」
「謝謝……」許嵐嵐有些艱難的吐出這兩個字。
「你都說了,我是你的齊天大聖,謝謝這兩個字,是不是顯的有些見外了?」林煜微微一笑,他伸手一招,一輛計程車停在了他的跟前。
他打開了後門,等許嵐嵐走進去以後把門關上,然後他坐到了副駕駛室中。
「去哪兒?」司機按下了計程車前方空車的標誌,一打方向盤問道。
「許家大院。」林煜吐出了這幾個字。
「好的,坐好了。」司機一點頭,他踩下油門,車子呼嘯而去。
許家大院,今天註定是熱鬧非凡的,原因無他,今天是許家老爺子許棟樑七十大壽。
許家為江南四大世家之一,其財力自然不容小視,單是陳家那所在市中心最繁華位置的大院,恐怕價值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而且江南這個地方,可以用寸金寸土來形容,不要說在這裡蓋一所私人性質的花園式大院,就算是在這裡建個廁所,恐怕都是要勞碌上大半輩子。
許家大院今天顯得十分熱門,因為許棟樑七十大壽,雖然許家最近經歷了些不愉快,有一嫡系過世,但是老爺子的七十大壽卻是不能含糊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等老爺子的大壽過去了在說。
所以今天許家,高朋滿座,許家不管是嫡系還有旁系,都聚集到許家大院裡面,而且為了讓客人吃好,許家不惜重金,請來了江南久居盛名的大廚,打算在許家大院的花園裡擺上筵席,來款待眾人。
一個老人在一間古香古色的書房中,一手支頭,一幅出神的樣子,這老人正是許家現任的家主,許棟樑,當年他抗起許家這座大梁,一晃就是幾十年,在這幾十年間,許家迅速的發展,一躍成為江南四大經濟支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