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會負責。」林煜向中年婦女問道:「大姐,你同意我幫你扎幾針嗎?」
「這個……真的扎幾針就好了嗎?」中年婦女問道。
「對,就扎幾針,馬上就好。」林煜笑道:「扎完之後你可以去做檢查。」
「那行,我試試吧,我家裡人推薦過你,說你的醫術不錯,我相信你。」中年婦女想了想,她點點頭道。
「好,坐下。」林煜請她坐下,右手一展,那個針袋打開。
只見一溜的鶴尾針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華。
林煜雙指一掐,一根鶴尾針便出現在他手中,他體內的太玄氣一發,手中柔軟的金針突然變的堅挺了起來。
五行渡氣,陰陽續命。
其實用這種針法治療這種胃下垂引起的胃炎,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
林煜覺得,他說一個小時時間簡直太久了,其實整個過程下來也就十幾分鐘,之所以不說十幾分鐘就能治好,那完全是怕這些眼高於頂的西醫臉上有些掛不住。
一眨眼,十五分鐘過去了,這種算不上問題的小問題,林煜根本不需要用起針式,快速的取下了針,然後問道:「感覺怎麼樣。」
「感覺……胃好舒服啊。」中年婦女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真的,她今天早上才胃疼過,那病疼的她簡直欲仙欲死的,而且在醫院住院了幾天,胃一直沒有好轉,這些天她只能吃一些流質食物。
可是林煜就這幾針,就能將將困擾她胃這麼久的胃病給治好了,這讓她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這不可能,你……」
如果不是因為剛才檢查過中年婦女的身體,楊偉真的要認為這個女人是林煜找來的託了。
「有什麼不可能的,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難道不清楚嗎?」中年婦女有些不樂意的說。
「呵呵,我只能說,這件事情太玄幻了,敢不敢讓我們檢查下你的身體。」楊偉冷笑道,他不相信中年婦女就這麼好了。
「請便。」林煜淡淡的說:「但是你要徵得當事人的同意。」
「我覺得還是檢查一下比較好。」胡延慶站起來。
「看,胡老都這麼說了,一定要檢查,不然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托。」楊偉一激動,口無遮攔了起來。
「我是托?你才是托呢,你全家是托。剛才老娘病殃殃的樣子,你沒有看到嗎?那是能裝出來的嗎?能裝的話你也給老娘裝出來一個看看。」
「這個小毛病,小林醫生幾針給治好了,可是我在醫院花了大幾千,身體沒有一點起色,這筆帳怎麼算?動不動就去帝都,你以為老娘掏錢容易嗎?你們這些醫生,考慮過患者的感受嗎?」
一聽楊偉這麼說,中年婦女馬上炸毛了,她自己受了這麼多天的苦,在醫院花了這麼多的錢,現在好不容易有人把她給治好了,可是她竟然被人當做託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楊偉傻眼了,他也沒有料到中年婦女竟然會這麼大的反應。
「對啊,有錢人就不說了,可是我們這些基層的老百姓,有誰體諒過,有誰管過?看個病動不動就是幾千,一個小感冒就是成堆成堆的檢查,我們的血汗錢不是錢嗎?」
「說的沒錯,我覺得他們這些醫生,不是治不好病,而是他們壓根就沒有想讓患者快點好。」
「滾走吧,還御醫呢,人家幾針就治好的病,你還要去帝都住院……」
中年婦女的話引起了在場大多數人的積怨,他們覺得滿腹的委屈。
說實在的,來七堂會診現場治病的人,沒有一個是有錢人。他們就是衝著義診來的,剛才中年婦女的遭遇引起了大多數人的共鳴。
「行,你們懷疑是吧,老娘去檢查。你不就是不想認輸嗎?呵呵,行,老娘讓你們心服口服。」中年婦女冷笑道:「來呀,帶我去檢查,檢查不出來有什麼問題,你向小林醫生道歉。」
「胡老,我強烈建議做一次全面檢查。」楊偉說。
「其實楊偉,不用做檢查,你已經輸了。」胡延慶嘆了一口氣道:「因為這位林醫生的診斷沒有錯,病人,的確是不是淺表性胃炎,他是因為胃下垂引起的胃部不適,症狀雖然和胃炎一樣,但如果真的用治療胃炎的方法去治的話,是根本治不好的。」
「胡老,你說什麼?」
不僅是楊偉震驚,就連他帶的那個醫療團隊也震驚了。
胡老在帝都的名望很高,在華夏,儼然就是西醫的領軍者,而且他被評選為華夏十大名醫之一,他說的話自然是權威中的權威。
「我說,你們都誤診了。」胡老嘆了一口氣道:「其實胃炎,不算是什麼大毛病,病人主訴在醫院住了七天,仍然沒有好轉,這本身已經說明了問題。」
「而且如果仔細看病人的病歷和主訴,你們就會發現,這個病雖然神似胃炎,但事實上它卻不是,它僅僅只是胃下垂誘發的體內炎症罷了,嚴格來說,根本不能說是胃病。」
「我在開研究會的時候,經常告訴你們,做醫生,不要憑資歷,不要憑自己經驗,要細心。」
楊偉和餘下的四個人臉上都是火辣辣的,他們被打臉了,他們真的無地自容了。
做為一個從帝都太醫院走出來的精英團隊,一些負責國家領導人身體健康的高材生,醫界的精英,竟然誤診了,而且犯的還是這麼低級的不能在低級的錯誤,他們感覺到整無地自容。
如果地上有縫的話,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鑽下去。真的會鑽的。
全場近千號人的目光在這一瞬間齊刷刷落在了這幾個人的身上,那火辣辣的目光,更是讓他們無地自容。
丟人,真的太丟人了,丟人丟到家了,這幾個人從來沒有如此迫切的想死過。
「但是,我覺得,就算林煜診斷的正確,在短短十幾分鐘內,想要讓病完全好,讓病症完全消失,是有些不太可能的。」胡延慶說:「王老是中醫方面的權威,我很慶幸這一次有王老同行,所以請王老講講這種情況吧。」
「林煜的診斷,十分的精準,但是這個小伙子有些太自負了。」王國慶笑了笑道:「中醫講究的是一個望、聞、切、問。我觀察到了,你除了切脈很到位之外,其他的幾方面,一點也沒有做。」
「不管你的醫術在高,有些規矩,你還是必須要去遵守的。這是我們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本著對患者負責的態度,如果你不去做這些,那就是對患者不負責。」
王國慶的話有些倚老賣老的嫌疑,不過像他這種大國家,指出一點年輕人的問題,也不是非要跟他計劃的。
「王老教訓的是。」林煜點點頭,他很虛心。
「另外,我也很好奇,你是怎麼在十幾分鐘內,把病人的情況治好的,你說實話,病人的情況是不是暫時好轉,等過了今天以後,又會犯?」王國慶問道。
「呵呵。」林煜笑了,他突然有些噁心起這個老傢伙來了。
區區一個小胃病,治好了還會犯?林煜自認為自己做不到。
「王老,你覺得,我只是用假像維持了病人身體好的假像?」林煜問。
「對,我是這麼覺得的。年輕人,你的醫術天資不錯,如果你不急功近利的話,我想以後你會有一番成就的,我本人,是有愛才之意的。如果你能改改這個毛病,或許我能收你為徒也說不定的。」王國慶說。
「收我為徒?」林煜真的呵呵了。
雖然他的年紀輕,但是醫術絕對不會比這個自以為是的老頭子低的,普天之下,能讓他叫做師父的,恐怕只有一塵真有一個人了吧。
「對。」王國慶看著林煜,他覺得林煜的腦袋有些僵。
自己都說要收他為徒了,他不應該表示點什麼嗎?他王國慶是誰?大國手,是那個紅磚綠瓦大院內排前幾位的首席太醫。
現在他看中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他不應該表現出一幅感激涕零,三叩九拜的樣子嗎?
「呵呵,林煜是有師父的,這個世界上,敢當面說要收他為徒教他醫術的人,王老是頭一份。」
林煜還沒有發話,楊開濟已經看不下去了。
說真的,今年舉行的七堂會診,他感覺真的蛋疼,疼之又疼。
往年主持七堂會診的,都是大國手趙傅。
趙傅是位真正的大醫,他不僅醫術高,醫德更好,而且一點也不在年輕人面前擺架子。他是一位真正的仁德兼備的大國手。
所以歷年來的七堂會診都辦的很好,但是今年不知道衛生部在抽什麼風,竟然西醫,還有這個奇葩主持這次會議,說真的,很蛋疼。
王國慶的醫術雖然不錯,但這個人心胸狹窄,虛榮心比較強,比起趙老來,差的還真不是一點半點,以前楊開濟只是聽說,但這一次,他是真正的見識到了。
「你說什麼?」王國慶的面子上掛不住了,他覺得以他的身份,來到江南,江南這群人都得捧著他點。可是剛剛楊開濟說的話一點也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