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林煜笑了笑道:「想在這裡立足,怕得罪人怎麼行?」
「可是你已經得罪了很多人。」張文遠說。
「我已經得罪了七殺,又何必在乎多得罪一個破軍?」林煜笑道:「更何況,是破軍先打上門來的,既然他先找上門來,那就不要怪我抽他的臉,總不至於他找我麻煩,我還把臉送上去讓他抽吧。」
「你應該慶幸你的運氣真好,上一次沒有把你炸死。」張文遠冷笑道。
「你也應該慶幸,上一次我沒有真正的把你臉打爛,以後有機會,我絕對會毀了你的容的。」林煜也笑道。
「你在試圖激怒我。」張文遠臉色沉了下來。
上一次和林煜談話,結果被林煜打了一頓,這件事情張文遠一直耿耿於懷,林煜現在再一次提出這件事情,等於說是在抽張文遠的臉,他有好臉色看才奇怪了呢。
「我是在激怒你,因為我沒有看到那個老頭跟著你。」林煜說。
張文遠身邊的武林高手不在少數,但也只有那個老頭的實力才是林煜敢忌憚的。
「不是什麼樣的小角色都值得青伯親自出手去對付的。」張文遠冷笑道:「況且,對付一個你,就更加沒有必要了。」
「你信不信,我現在還會揍你一頓。」林煜說。
「我信,因為你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
如果是在以前,林煜這麼說,張文遠一定不相信他會真的捧自己,但從上一次和林煜見面之後他信了,再加上林煜昨天當著破軍的面把破軍的堂弟從三層樓上丟下去。
經過這件事情,張文遠已經相信林煜是一個說的到做得到的人,上過一次當的人,他不會再上第二次當。
「你現在打不過我,身邊又沒有跟任何人,我是不是趁機再揍你一頓,以報上一次的仇?」林煜說。
上一次張文遠把他鎖在豪車裡面,不惜毀掉他那輛價值數千萬的豪車也要把林煜置於死地,雖然失敗了,但車卻是毀了。
「呵呵,我不會讓你有機會揍我的,上一次因為你,我毀了一輛車,我有些衝動了,因為你的命,根本不值我的車錢。」張文遠冷笑道。
林煜猛的站了起來,張文遠連忙後退了幾步,離林煜遠遠的,他站在咖啡桌子的後面,提防著林煜。
兩人就像是小孩子在打鬧一樣隔著桌子大眼瞪小眼。
「呵呵,這就是大名鼎鼎的七殺,嘖嘖。」林煜搖搖頭,然後轉身離開。
「小師叔,你是要打架嗎?」饅頭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躥了出來。
「不打了,這傢伙就是一個小白臉,他得靠臉吃飯,要真的打破了就不好了。」
「一看就知道是個吃軟飯的傢伙,還是小師叔帥,從來不靠臉吃飯……」
兩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就在這個時候咖啡廳外面傳來了一陣驚呼聲,張文遠連忙出去,他發現自己的數名保鏢和一名司機倒在地上口泛白沫,而且他們身上長出很多血泡,看起來非常恐怖。
毒醫的手段,是最讓人畏懼的,他不會把人弄死,但是他會把人弄的想死,張文遠保鏢身上的手筆,毫無疑問就是出自饅頭之手。
「林煜……」張文遠咬牙切齒的看著林煜遠去的背影。
林煜覺得,張文遠如此接近許嵐嵐,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家產全部轉到她的名下,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的,至於什麼原因,林煜猜不透。
至於說因為愛情?林煜覺得這種說法豬都會笑。張文遠不是剛剛情竇初開的懵懂少年,他是七殺,他是殺人都不見血的七殺,他會為了一個僅僅只是和自己有婚約,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幾次的女人而散盡家財?
突然,林煜腦海中靈光一閃,他不自由主的停住了腳步,他喃喃的說:「原來是這樣……張文遠,好心機啊。」
就在這個時候,林煜那個破手機響了起來,他瞥了一眼,卻是楊欣妍打過來的電話。
「欣妍?有事?」林煜接通了電話。
「爺爺剛才打你電話沒有打通,他讓我告訴你,如果有時間現在去人民醫院一趟,那裡有個特殊的病號需要你去看看。」楊欣妍說。
「好了,我知道了。」林煜說。
掛斷了電話之後,他才發現手機上有數個未接來電,有蘇雲打過來的,也有楊開濟打過來的,能讓楊老如此上心的人,身份絕對不簡單,林煜收起手機,攔了一輛計程車就向人民醫院的方向趕去了。
手機聲音太小了,他沒的聽到,他尋思著啥時候也換個手機玩玩。
正值雨季,天空中飄著小雨,林煜攔了一輛車就向醫院趕來。
中心醫院很快到了,到了醫院,林煜給楊老掛了個電話,楊老告知他到八號貴賓樓三樓知道了。
八號樓是醫院的貴賓病房,醫院當然不會搞vip會員制,這種地方倒貼錢也不願意來,誰也不會在這裡花一大堆的年費辦理一張vip,有哪個人天天閒的沒事到醫院去住?
所謂的貴賓病房,是專門為一些有錢人或者有權人準備的,這個方的設施非常完善,而且是獨立的,只有八號樓的病人才能用這些設施,所以這就為入住者省去了一大堆的麻煩。
而且國際著名專家二十四小時在這裡值班,裡面護士分四班天天守著,服務當然不是蓋的,只是這種病房,不是你有錢就能進得來的。
林煜在這裡實習過一段時間,他當然知道八號樓是什麼地方,他走到病房樓的門口時,果然被兩名保安攔住了去路,因為這個地方需要特殊通行證才能進去。
正在林煜想向兩名保安解釋的時候,蘇雲從裡面走了出來:「他是醫生,放他進來吧。」
能進入病房裡面的人都不是能得罪的起的,所以兩名保安只得把林煜放了進去。
「怎麼回事?」林煜隨著蘇雲一起走到了電梯處。
「吳文彬家的老爺子吳老,本來到江南是休養故地重遊的,但是沒來幾天偏頭痛就犯了,這裡的醫生沒辦法,我想這對你來說不是難事吧。」蘇雲說。
「這個我可不敢打包票,我只能說盡力而為。」林煜想了想說。
「那些小混混是怎麼回事?」蘇雲板起臉問道。
「哪些小混混?」林煜愣了愣。
「就是砸我車的那些。」蘇雲板著臉說。
「啊,那些啊,我不知道啊,他們衝出來砸你的車,這與我無關。」林煜躲躲閃閃的說。
「我已經審問清楚了,這些人說是衝著你來的。我算是明白了,老娘是為你檔了槍啊。」蘇雲生氣的說。
「呃……我這個人太正義了,所以有時候會不小心得罪人,那個……你懂的。」林煜苦笑了一聲說。
「以後低調點吧,那些人我嚴肅處理了,但是他們背後站的是何萬良,十足的黑社會頭子,如果他這種人發起狠來,對你是十分不利的。」蘇雲說。
「我能認為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林煜說。
「臭美。」蘇雲翻了林煜一眼,不在理會他,兩人乘著電梯來到了三樓。
三樓某間面積十分大的病房中現在已經圍滿了人,所幸的是這間病房足足有上百平方米,裡面分兩室一廳,家人在這裡可以陪護,而且還有廚房可以做飯,另外還有護士每一個小時在這裡巡視一趟,基礎設施十分的完善。
林煜一眼看了過去,他也不由得嚇了一跳,只見江南數大診堂的人幾乎全被集齊在這裡了,杏林堂的蘇喆,無憂堂的吳子恩、自家八診堂的楊老,寶芝堂的梁明江,回春堂的李立,泰康堂的時子林,骨風堂的華志傑。
除了平濟堂的顧正業那次裝死敗壞名聲,被中醫協會從八大診堂除名之個,其他的幾大診堂人幾乎全部到了。
想想也是,吳老出身將門,也是跑過五萬二千里給大人物一起抗槍過來的人物。這份量,由不得江南當局不重視。
大局定後,吳老任蘇杭一方大員,也是封疆大史的人物,只是他兩袖清風,不給子孫謀一點好處,退位以後就清閒了下來,兒子和孫子都是從商的。
雖然他在位時也是一方大員,但是兒孫卻沒有因此沾一點光,老一輩的人無比正直。
七大診堂齊聚,而且看在場的人眉頭都是微皺,看起來吳老的病情有些棘手啊。
林煜看到吳文彬在前面和寶芝堂的梁明江在說著什麼,顯然是關於病情的,他到這裡有不請自來的嫌疑,所以就沒有上前打招呼。
「你有什麼看法?」林煜被人碰了一下,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他回頭一看,卻是蘇子葉。
「我剛到,能有什麼看法?你呢?」林煜笑了笑道。
「據爺爺說,屬於季節性頭痛,每年都會犯幾次的,我只是來看看,也沒有把過脈,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蘇子葉說。
不僅是蘇子葉,其他的幾個診堂也有弟子在遠處站著,他們是隨師出診的,來這裡學點經驗,只是這場合的會診,他們只能跑跑腿打打雜,是插不上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