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們今天遇到的人不是一般的人,明陽的雙瞳中,映出了十鬼向前疾行的身影,他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而在這幅笑意的後面,隱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機。
這絲殺機十分的濃烈,就算是李玄武,也不由得微微一震,他退了一步,有些畏懼的看著自己的這個二師兄。
明陽盯著前面疾行的人,突然,他笑了,他回過頭看了李玄武一眼道:「三師弟,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是不是有些人天生就該死。」
「不知道。」李玄武搖搖頭道:「我只知道師父對我們說過,上天有好生之德,在凶,在惡的人,也有他們生活下的權利。」
「但是我記得師父也說過,迫不得已的時候,唯有以殺止殺,方才能得證大道。」明陽笑了,他的雙瞳中帶著一絲猩紅,他喃喃的說:「迫不得已,唯有以殺證道。」
李玄武心中的畏懼更濃,他又退了幾步,距離自己這位師兄有一段距離後他才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然後他站在那裡看著明陽。
「哈哈,我以我身,以殺證道。」明陽哈哈大笑,他雙手一抖,十餘張黃色的紙人出現在手上。
這些紙人是以杏黃紙剪成,紙人身上畫著血紅的紋路,這些紋路縱橫交錯,就像是詛咒一般繪在這些紙人的身上。
「道行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明陽高聲長喝:「六西六甲降臨來,破。」
隨著他的咒音落下,朦朧的夜色中,突然迸發出一抹金芒,那十餘張黃色的紙人在半空中突然爆開,化做十餘位身披金甲的神將。
六丁六甲道教護法神將,在這一瞬間展出了神威,明陽精通玄道,他的法力範圍已經是屬於奇門術士一類,他召喚出來的六西六甲神將,雖然在道教神位雖低,但卻十分重要。
而且就算是神位在低的神將,對於這些普通人來說,也是無法逾越的,十二位神將手持大刀,沖向了十鬼,一瞬間,一陣鬼哭狼嚎。
「這是什麼鬼?」一杖擊在一名神將身上,殘鬼非但沒有傷到對方,他自己反而被震退了兩步。
十二位金甲神將舉起手中大刀,沖向了十人,幾乎是在傾刻間,十人便灰飛煙滅。
十鬼盡誅之後,這十二位神將身形緩緩的在當場消失,除了一地的斷肢殘臂之外,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明陽雙瞳中的紅芒漸漸的消失,看著這一地的殘肢斷臂,他顯得十分的滿意,他閉上眼睛,仰天長嘆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十鬼在胡作非為的時候,恐怕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吧。」
「師兄,你這……有點狠了吧。」直到現場恢復了平靜之後,李玄武才反應過來,他走到了明陽的跟前,有些心驚膽戰的說。
確實,有點狠了,十鬼就算是在惡,他們也只不過是普通人罷了,明陽一出手就是毀滅性的打擊,這……有點不人道啊。
「一點也不狠,六丁六甲本來就是驅鬼誅神用的,他們幾個既然自己號稱十鬼,那就得對得起這個稱號,我用驅鬼之法殺掉他們幾個,這也是正常的吧。」
「可是,可是他們畢竟不是真鬼啊。」李玄武簡直有些哭笑不得了,自己這位師啊的腦迴路,他還是真的有點看不懂啊。
不過這也符合他的性格,殺意太重,之前他也正是殺意太濃,所以被一塵真人關過禁閉,好好思過。
現在比起以前,已經好的多了,不過當他的殺性上來的時候,還是能讓人心驚膽戰啊。
「他們不是真鬼,但是比起真鬼來,殺孽更重。」明陽的神色莊重,他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來了一把佛塵,然後頌了一聲佛號,右手一指,這滿地的殘肢斷臂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種通玄的手段,李玄武已經見識的多了,如果這是普通人見到了,還不被驚的目瞪口呆?
「哈哈,好了,今天小試牛刀,最近也沒有什麼人從這邊往帝都趕了,我們兩個還是去帝都那裡和小師弟匯合吧,大師兄有些要事要處理,他也快到了。」
「到時候,我們師兄弟五個,就算是在帝都聚齊了,呵呵,我倒要看看,內江湖裡面還有多少不怕死的人往那裡趕。」明陽冷笑道。
「君子蘭終究還是死了?」帝都,林煜已經和二位師兄見過了,得到君子蘭的死訊,他也不由得有些惋惜。
君子三劍之中,也就數君子蘭這個人和善一點,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為了金陽丹方,他居然會不明不白的死在帝都這裡,這只能說是因果。
「是啊,來的時候,我就勸過他,帝都之行,會有血光之災,但是他不聽我的,我一路追著他,追到了帝都的邊緣,早知道這樣,我該早點出手教訓他一頓,讓他知難而退,那樣的話,或許他還能挽回一線生機,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三師兄,這是命,誰了改變不了的。」林煜笑了笑道:「君子蘭有今天的結果,也是他自己種下的因,這也怪不了誰,只可惜的是,內江湖的人,直到現在還沒有看清楚這個因果關係,他們還是不知死活的往帝都這裡跑。」
「呵呵,對,這些都是命,是誰都改變不了的。」李玄武微微的點點頭道:「我和你二師兄在來的路上,幫你解決了一些問題,包括西域十鬼在內的一行人,都不會在來了。」
「西域十鬼這種遠在邊塞的人都得到消失息了?」林煜微微的一怔,隨即他感覺到有些無語了起來,看來這一次,金陽丹方的傳播面挺廣啊,連那麼遠在邊塞的十鬼都得到了消息,現在偌大的內江湖中,不知道金陽丹方秘密的,恐怕沒有多少人了吧。
「是啊,西域十鬼也來了。」李玄武:「這是二師兄解決的。」
提到這個,李玄武的臉色還是有些不太自然,對於明陽的手段,他還是不恭維,那種彈指間便讓人灰飛煙滅的加熱,他還真的有點適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