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合香真子吃了一驚,她猛的抬頭看向秋本一劍,秋本這樣說的意思她懂,一位劍者,真元一旦耗盡,那麼等待這個人的只有死亡。
「呵呵,人終有那麼一天的。」秋本一劍微微一笑道:「沒有人可以超脫生死,即使是達到了神明的存在,也不過是壽命延長了些許,想長生法第,這是不可能的。」
「華夏的古語有人,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國,或輕於鴻毛,我等這一天,其實已經等了很久了,即然生死是由天而定,那麼就讓我用我的餘輝,在發揮些作用吧。」
「秋本先生,您……真的要去了嗎?」合香真子跪倒在地上,她的眼淚忍不住滾滾落下。
在東洋,秋本一劍是一個傳說,他是一個不敗的傳說,即使是他這十多年來一直沒有出現在東洋,但他的事跡對於新一代的武道者來說,仍舊起著很重要的意義。
但是現在,這個不敗的傳說,神一般的男人,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是啊,我已經應到了八歧大神的感召,或許不日將離開這個世界,但是在我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我還要為你做一件事情。」秋本一劍微微一笑道。
「先生還要做什麼?」合香真子抬起頭,有些疑惑不解的看著這個白髮蒼蒼的老人。
「找出林煜的弱點。」秋本一劍道:「我一直在注意著林煜,他是一個不錯的年輕人,但這個年輕人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極大的威脅,我將盡我最大的努力,殺死他。」
「可是,可是……」合香真子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這一戰,必敗。」秋本一劍盯著合香真子道。
「這不可能,先生怎麼可能會敗?」合香真子吃了一驚,她猛的抬起頭,不敢相信的看著秋本一劍道:「先生是傳奇。」
「我是一個即將逝去的傳奇,而且勝敗乃兵家常事,我研究過林煜,也看過他的戰績,不得不說這傢伙是一個極其神奇的傢伙,他這一生,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失敗。」
「而且這傢伙的實力已經達到了武道一重境的實力,所以我跟他比起來,完全沒有一點優勢,我必敗。」秋本一劍的表情很淡然:「而我這一敗,必死。」
這個老人說必死的時候,神情十分淡然,仿佛生與死對他來說像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一般。
「先生…」合香真子的眼淚奪眶而出,她喃喃的說:「您在這裡飄泊了這麼久了,您應該在老的時候回去看看,看看你的家鄉,看看你的親人朋友,那些事情,應該由我們年輕人來承擔的。」
「不,你們年輕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們都是我們大和民族優秀的青年,但是你們跟林煜比,還是有些差距,所以我不能讓你們白白的犧牲,地獄,由我來下。」秋本一劍沉聲道:「幫我做一件事情。」
「先生請講。」合香真子知道她現在已經挽回不了對方的心思,她對著秋本一劍微微一躬身道。
「我死之後,把我的骨灰帶回東洋,葬在我家後山的那片櫻花下面。」秋本一劍淡淡的說。
「真子,必不負先生所託。」合香真子深深的彎下了腰。
「好,好。」秋本一劍不住的點頭,他拿出一份戰書道:「這份戰書,麻煩你交給林煜,約他五天之後,在這裡和我決一勝負。」
「是。」合香真子抹乾淨眼淚,她恭敬的接過了戰書,然後退了下去。
杏林堂。
林煜盯著那份戰書,他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道:「你們怎麼看?」
玄心,黎影都在林煜的身邊,她們盯著那份燙金的戰書也看了好久,她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秋本一劍,本來就是東洋知名的劍道大師,本來林煜是打算上門找他的,但是林煜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還沒有上門找到對方,對方反而先挑戰上來了。
「秋本一劍的輩份,和我們師父是一樣的。」玄心道:「他以我們師父輩的身份來挑戰我們,這樣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豈只是過分?」林煜笑了笑道:「簡直就是十分過分,但秋本一劍來華夏十多年了,他從來沒有出過手,他說沒有見到值得他出手的人。」
「那他得慶幸我們華夏大部分高人都是隱世高人,或者說不屑與他切磋,不然的話他早就滾回他老家了。」玄心淡淡的說。
「現在我成了值得他出手的那個人了?」林煜苦笑了一聲道:「說真的,他還倒真的看得起我。」
「你與他,未嘗不可一戰。」玄心道:「東洋劍道在厲害,但也有局限性,而你身具太玄心,我想就算是對上他,他的境界比你稍高一些,你也未必不能戰勝他。」
「戰勝他,我胸有成竹。」林煜搖搖頭道:「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這個…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玄心思索了片刻,她微微的搖搖頭道:「目前為止,我猜不到他的用意何在,但是他的會心一劍,也確實厲害,他已經達到了我們劍道中劍意的境界。」
「劍意。」林煜重複著這幾個字道:「挺厲害的一個老頭啊,呵呵,他挑戰我,還真的是看得起我,你說,我怎麼和他斗呢?」
「你現在打不過他。」一直不說話的黎影說話了,她看著林煜道:「境界上差的的不多,但是你跟他比起來,差的是磨礪,是實戰經驗。」
「這老東西近百歲的他,他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戰鬥不計其數,而且一顆心經過無數次戰鬥的磨礪,早已經堅不可破,你與他決鬥,比的不是境界,而是心性。」
「有道理。」玄心表示贊同黎影的話,她回過頭來看著林煜道:「林煜,這一戰,我替你。」
「不,不能讓你替我。」林煜搖頭道:「他要挑戰的人是我,如果我不回去應戰,反而會讓他們東洋浪人小瞧我們華夏人。」
「而且,你出戰,勝算比我也大不了多少。」林煜笑了笑道:「畢竟我已經是武道一重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