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你這是想反悔啊。」林煜笑呵呵的說:「別這樣,大家都是體面人,無非就是輸一場而已,難不成你林大少要告訴我,你輸不起?」
「林煜,把合同給我。」林少昊突然從自己的腰間摸出一把槍,他指著林煜低吼道:「否則的話你今天休想活著離開這裡。」
事到如今,林少昊也顧不上體面不體面了,他只知道如果這份合同真的生效了,那麼他以後將會萬劫不復。
看到動槍了,四周的人驚呼尖叫著離開,現場一度變得十分混亂。
林煜做出一幅驚慌的樣子,他大叫道:「有人動槍了,大家快跑啊,快跑。」
林煜吼了這一嗓子,他轉身就向人群里衝去,而林少昊現在急怒攻心,他對準林煜就是一槍。
但這一槍,沒有打中林煜,他擊中了一個貴婦的後心,那名看起來十分有來頭的貴婦仰後便倒,林少昊顧不上那麼多,他一個勁的追逐著林煜的身影,不停的開槍,然而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他非但沒有擊中林煜,反而讓這裡又平添了幾位傷者。
這個包廂,是頂級vip的包廂,賭資沒有十億以上,根本進不了這個包廂,而能拿出十億賭著玩的人,來頭有多大,那自然不用多說了。
林少昊的這幾槍,直接讓他陷入了絕地。
賭王在賭城裡面是十分有格調的人,而且他的場子裡,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他的保鏢也不是吃乾飯的,這幾槍過後,賭場的保鏢馬上做出了反應。
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現在林少昊的跟前,林少昊舉槍便向黑衣人打去,黑衣人身形一低,以詭異的身法逼近了林少昊,然後右手向上一掠,一把薄薄的指刀出現在他手中。
他右手一掠,林少昊只感覺自己持槍的那隻手一陣劇痛,他慘叫一聲,伴隨著一陣血花四濺,他右手的兩根手指已經被切下。
啪,林少昊手中的槍掉落在地上,那黑衣人一個側踹,把他放倒在地上……
林家,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林墨武最近的身體不是太舒服,人上了年紀,容易睏乏,今天晚上他吃了點清淡的粥,然後便去睡覺了,但是剛剛躺下,他便被叫了起來。
大兒子林浩良,一臉的驚恐,他顫聲道:「爸,出事了。」
「什麼事?」林墨武心中一凜,他意識到一定是出大事了,他清楚林浩良的為人,他繼承了自己不喜怒於形色的特點。
不管是遇到什麼事情,他都能保持一份淡定,但是現在看他的神色,似乎有些驚恐,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林浩良怕到這種地步。
「少昊出事了。」林浩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啪……林墨武本來要喝水,但是他的杯子掉在了地上,他的手都在顫抖,他不敢置信的說:「你說什麼?少昊持槍,傷了數位權貴?」^
「沒錯,其中傷的最重的,是港區的許氏夫人,還有華人富商李天河,以及寶島三合會的一位負責人。」林浩良顫抖道:「這幾個人,都是極有分量的人。」
「你先說清楚,他為什麼會傷了這些人?」林墨武畢竟是見過大風浪的人,他很快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少昊這一次在賭城,被林煜陰了一把,他急怒之下,向林煜開槍,但是現場的人多,所以誤傷了幾位人,但偏偏這幾個人都是大有來頭的人。」林浩良嘆氣道。
確實林家雖然家大業大,但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們是在帝都,而出事的地方是在賭城,他們林家就算是在厲害,也是鞭長莫及。
「他不是在海島做投資嗎?為什麼會出現在賭城?」林墨武憤怒的吼道,他突然想起來,之前跟林少昊一起外出的楊德,以各種理由從帳上支去了十幾個億。
本來他以為林少昊是在做投資,但是現在看來,恐怕不是那麼簡單,那坑爹的孫子,不是去做投資了,他是去賭城玩賭去了。
而且玩輸了還不算,他還傷了幾位權貴。
「還有。」林浩良猶豫著,是不是要把最後一件事情說出來,因為這件事情太嚴重了,他不確定說出來之後,林墨武是不是還能挺得住。
「說。」林墨武沉聲喝道:「事情都到這一地步了,難道你還想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
「少昊這一次和林煜賭氣,把他在林家所持的股份……輸給了林煜。」林浩良結結巴巴的把這件事情說出來,說完了之後,他馬上低下了頭。
撲通,林墨武的身體重重的倒在了躺椅上,他混身僵直,大呼道:「混帳……混帳東西……」
「爸,你不要激動,好在浩良所持的股份不是太多,就算是輸給了林煜,對我們來說也動不了根基,我們以後慢慢跟他玩。」林浩良連忙道。
林墨武的呼吸急促了起來,他想破口大罵,林浩良為了維持自己的兒子,真的是什麼話都能說的出來啊,他難道不知道,這點股份雖然少,但是林煜一頭扎了進來,等於說是拿一把刀,正刺中林家的心臟嗎?
他倒在椅子上,不想說什麼了,而且他也沒有力氣在說什麼了。
公海。
那艘郵輪依舊在公海上,只不過郵輪上的客人大都離開,傷者也被送到了醫院裡面,但林少昊還在那裡,他的手指被胡亂包紮了一下。
之所以包紮一下,那是怕他撐不到林家的人來就失血過多而死,其實現在的林少昊,跟一條死狗也沒有什麼區別。
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坐在甲板上,他的臉色有些陰沉,這是賭王最小的兒子,也是這次郵輪航行的負責人。
賭王的親生兒子到底有幾個,這個叫做李毅龍的年輕人並不知道,因為賭王一生身流,私生子倒是不少,眾多兒子的母親都不是同一們,是父親的身份把他們的血緣關係給捆在一起。
難得賭王父親如此器重他,讓他做為郵輪的負責人,但是他從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在賭城的公海,也會出現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