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個地方的皮比較合適植在臉上?」李朝歌瞥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李天樂,他提高了聲音。
李天樂心裡有些感動。真的,他平時是不待見他這個弟弟的,畢竟李朝歌是私生子,跟他正宗的嫡系是沒法比的。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出事了之後,第一個來看他的不是別人,卻是李朝歌,這個一向被他看不起的兄弟。
這讓他真的很感動,不管他之前在看不起李朝歌,但是現在,他覺得李朝歌是他最親最親的人,只是,接下來李朝歌的話馬上變了味。
「這個,如果植皮,最合適的還是人的臀部,現在我們正在召開會議,我們計劃把李少臀部的皮起來下,植到臉上去,雖然不能恢復以前的容貌,但是看起來和正常人也差不多,不過後期維護的費用比較高。」
「別跟我們李家談費用有多高,我們李家是缺錢的人嗎?」李天樂的聲音不自由主的抬高了,他喝道:「還有,我哥是受過了一次傷的人,我不希望他在受第二次傷,所以,如果需要植皮的話,從我屁股上起吧。」
「畢竟我們兩個是兄弟,血型吻合,而且我這個做弟弟的,能為他做點事情,心裡也會好受一點。」
李天樂怒了,他很憤怒,他感覺李朝歌說的這句話簡直就不是人話,而且他聽著心裡多少也不是味,這是為他好嗎。
但是他現在不能動,哪怕是氣炸了肺,他也不能動。
終於,李朝歌和那醫生對完話了,病房的門一開,李朝歌走了進來,他手裡拿著一束花,這花是天堂花。
「哥,醒了?」李朝歌微微一笑,他把花放到了李天樂的床頭上,他淡淡的說:「這幾天家裡的人都忙,他們沒時間過來看你,所以只有我一個人過來了,你沒事吧。」
「我出事了,你應該高興才對。」李天樂的聲音有些沙啞。
「哥你想哪去了,我們是兄弟,你出事了,我很難過。」李朝歌是一位天生的演員,他裝起來真的挺像的,那幅表情,那幅幾乎落淚的樣子,會讓人深信不疑他是在替他的哥哥難過。
李天樂冷冷的看著李朝歌,他就看著這孫子在這裡表演。
李朝歌哭了一陣,看李天樂無動於忠,他便不在演下去了,他拿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那半真半假的眼淚,然後笑道:「哥,你不讓我表演,那我就不表演了,你別誤會啊,我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想讓你的心裡好受一點,畢竟,這些天也就我一個人來看你。」
「你終於肯說實話了?」李天樂冷冷的說。
「對,我說實話了。」李朝歌一攤手,他淡淡的說:「現在對你的事情,家裡和高層已經做出決定了。」
「做出什麼決定了?」李天樂對於這個比較關心,他關心自己的命運。
「你的事情十分的惡劣,本來是要在次上軍事法庭的,但是鑑於你現在已經傷殘,所以不予追究,傷好之後,送往蒼山監獄,終生監禁。」
「我們李家,這一次是耗了大半的家財,能阻止了項家對我們的滅門之怒,我的好哥哥,我真的佩服你,你真的能惹事,哈哈,嫡系就是不一樣啊,可以胡作非為到這種地步還不用死,這要是換了我,早就死幾百次了吧。」
「這就是結果嗎?蒼山監獄……蒼山監獄啊。」李天樂仰天長嘆,他閉上眼睛,眼淚不自由主的流了下來。
是喜悅?還是為自己劫後餘生的慶幸。
他雖然變態,但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嚴重,他也清楚如果這件事情一旦被捅出來,好麼他最好的結局就是死。
但是他不想死,雖然四肢殘廢,雖然臉上的皮都被林煜給扒了下來,他的人生雖然沒有任何意義,但他還是不想死。
現在聽到他的命運,他喜極而泣,但緊接著,是一股濃濃的悲哀,蒼山監獄啊,那個關的都是超級變態的監獄,那個他在藍鷹的時候,親手抓的那些國際犯罪集團分子,都在那裡。
他親手抓了無數的人送了進去,可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現在他居然也要在那個監獄裡面度過餘生,不得不說,他很悲哀。
「好了,哥,我的話已經帶到了,這束花送給你,祝你早日康復。」李朝歌笑了,他突然附到了李天樂的耳朵邊輕輕的說:「哥,這束花是天堂花,我送你花的意思你懂吧。」
「我懂,你是要祝我早日到天堂去。」李天樂淡然的說。
「不愧是我哥,都癱瘓成這樣了,還是這麼聰明,沒錯,我的意思就是這個意思,我是想祝你早日到天堂,不過,你這種人做惡多端,恐怕你到不了天堂,你只能下地獄,哈哈哈。」李朝歌說完,哈哈大笑的離開。
「混蛋,混蛋……」李天樂嘶聲長吼,這小子居然敢這麼不尊重自己?要知道,平時見自己他都是躲著走的,他現在怎麼可以這麼囂張。
「你沒事吧。」嚴雪凝的聲音傳了過來。
看到李天樂這樣,嚴雪凝連忙跑了過來,她伸就按可視電話叫醫生,但是她被李天樂攔下來了。
「我沒事,不要叫醫生。」李天樂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他直視著嚴雪凝,直到今天,他才發現嚴雪凝其實很漂亮。
「你來這裡幹什麼?」李天樂閉上眼睛,他茫然的說:「讓我猜猜吧,是不是你們嚴家,已經不承認我們兩人的婚約了?」
嚴雪凝的手微微的一抖,她沉默了,良久,她才嘆了一口氣道:「是的,這是老爺子和嚴家上上下下的決定。」
「鑑於最近發生的事情,他們已經斷定,你不是一個可靠的人,為了我,也為了嚴家,所以我們之前的婚約,取消了。」
「呵呵,意料之中的事情了。」李天樂自嘲的說:「我現在不過是一個廢人,又有誰會那麼傻,把自己的金枝玉葉嫁給一個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