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倒是忘了,你是中醫,你先了解一下病情吧,我不打擾你了。」宋啟民道。
「好的宋叔。」林煜點點頭,他低下頭繼續看起病歷來了。
終於,一番討論結束了,但是雙方的治療方案又有了分歧,以王忠和袁良為代表的雙方起了爭執,一方則是認為,保守治療,就這樣讓陳老躺在床上,能撐多久就是多久。
老爺子的心臟是一直有問題的,能撐到現在已經不錯了,可是如果現在進行手術的話,恐怕他老人家連手術台都下不了了。
而袁良一方則是認為,現在陳老必須馬上手術,險中求富貴,拼一把,說不定能發生一些奇蹟呢。
「我個人認為,還是保守治療比較。」王忠扶了扶眼鏡道:「現在老爺子的情況,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的,他現在不適合在進行手術,否則的話,很有可能連手術台都下不了,所以我建立,保守治療。」
「保守治療,老爺子也未必能撐得了多久。」袁良搖搖頭道:「我倒是覺得,老爺子的問題在心臟,只要在給他做一次心臟搭橋,就有可能會度過這一次難關。」
「雖然陳老的年紀大了,做手術的風險大,但他之前參加過抗戰,身體的底子好,所以我覺得,與其讓他在這裡等死,倒不如博一下,說不定還有奇蹟發生。」
「袁醫生,你穿著這身白大褂呢,你要清楚你是醫生,我們醫生對病人的情況,除非你有足夠的把握能把他治好,否則的話,我覺得還是不要冒險比較好,我們醫生,不能把病人的生死,歸功到奇蹟上。」王忠道。
「王醫生,我當然清楚這個問題,但我們醫生也要大膽的嘗試,不能固步自封,那樣的話病人永遠都好不了。」袁良也道。
帝都療養院裡,王忠的輩份是比較大的,而且他在這裡呆的比較久,在醫學方面,似乎是微勝袁良一籌。
袁良雖然比起他稍微年輕一點,但是他的思維比較前衛,而且具有大膽創新的精神,但偏偏在帝都療養院裡,所有人都是比較保守,誰也不敢輕易嘗試什麼。
因為這裡的人,誰也擔不起責任,所以袁良在這裡,頗有幾分受到打壓的意思。
「我認為,王醫生說的對,現在病人的情況在這裡擺著,他經不起折騰,所以我們就保守治療吧」有人附議道。
「對,我也覺得,王醫生說的對,我也覺得,保守治療比較好。」
會診很快結束了,但是大多數人都支持王忠的說法,他們一致認為,陳老現在的情況,根本不適合手術,如果一旦手術,就很有可能下不了手術台。
「那就這樣,議案通過,陳老的治療方案,就是保守治療。」王忠立馬拍板道。
「你的保守治療,就是讓病人在床上等死嗎?」林煜忍不住插了一句話。
本來王忠和袁良不對頭,而且因為他在帝都療養院裡是老大,所以大多數的人,甚至是袁良的助理,都是偏著他這邊的,說話也馬屁如潮。
剛剛又壓了袁良一頭,他心裡正舒暢呢,林煜卻冷不防的來了這麼一句,這讓他的心情瞬間便沉到了谷底。
「你是誰?我們的治療方案,是通過專家會診的,我們說保守治療,自然有我們自己的考慮。」王忠看著林煜,他不認識林煜是誰,以前也沒有見過這張面孔。
「那我請問一下,你的保守治療是什麼?」林煜指了指玻璃門裡面命懸一線的陳老道:「難道你們的保守治療,就是讓病人躺到床上,打著點滴?」
「對,這就是我們的保守治療。」王忠道:「陳老的身體,如果做心臟搭橋手術的話,未必能下得了手術台,所以我們只能維持現狀。」
「那就是在等死,因為我看不到你們的保守治療,除了吊些生理鹽水之外,有什麼有效的手段干預病情。」林煜放下了一張心臟造影。
「那你說怎麼辦?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王忠有些生氣了,現在所有人都眾目睽睽的看著他呢,尤其是病人的家屬,林煜的這幾下發問,弄的他顏面掃地,而且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的確林煜說的一點也沒錯,他所謂的保守治療,那就是讓病人在病床上等死,而且現在陳老的這種狀況,除了手術,根本沒有其他的辦法干預。
手術,雖然有手險,但是活下來的機率,是和風險相等的,但是他不願意冒這個風險,所以他就只好保守治療了。
「手術治療,但並不是心臟搭醫,陳老心臟上的病,並不是心臟病。」林煜道。
「不是心臟病?」
林煜的話讓在場的十幾號人全部震驚了,尤其是王忠,他幾乎要冷笑出聲了,他是陳老的保鍵醫生,陳老的身體有什麼大毛病小毛病,可以說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了。
陳老的心臟病,已經經歷過一次搭橋手術了,有一次還差點下不了手術台,可現在林煜說他的病,並不是心臟病?開什麼國際玩笑,這貨是來逗比的嗎?
「我警告你。」王忠指著林煜道:「我不管你是誰,我也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現在陳老危在旦夕,你能幫得上忙就幫,幫不上就出去,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
「冠心病,這是你們以前的診斷嗎?」林煜抽出了一張報告,這是陳老的資料。
「不錯,是我的診斷,怎麼了?」王忠喝道:「你不會是想說我誤診吧。」
「誤診倒不是。」林煜搖搖對道:「但是你是醫生,你最清楚,這種冠心病,並不是太嚴重的冠心病,只要進行一次冠狀動脈搭橋術,以後便能痊癒了,但是我看報告,你搭了兩次,對嗎?」
「對,是做過兩次手術,兩次搭醫,因為第一次手術之後,陳老的病又犯了,還有,你的冠狀動脈搭橋術是什麼,我沒有聽說過,我只知道心臟搭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