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張老。」李延中也著實鬆了一口氣,他不免有些小得意了起來,畢竟針灸這一關,他可是第一個通關的。
接下來,輪到林煜上場了。
「準備好了嗎?」張老笑道:「洪會長可是很看好你的,希望你不會讓我們失望。」
「哼,一個山野道觀里出來的小子,能有多高的醫術,有些時候,只是碰運氣而已,我就不相信了,他還能次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王國慶冷哼了一聲,他有些陰陽怪氣的說。
林煜的脾氣蹭的一下就竄出來了,他覺得王國慶這傢伙就是沒事找刺激,自己貌似沒怎麼得罪他吧,要說在江南,也是因為他技不如人,這怪他?
但這傢伙三番五次的對自己冷嘲熱諷,難不成他真的以為自己是泥巴捏的,好脾氣?
「準備好了。」林煜壓著怒氣,他微微的點點頭道。
「那好,開始吧。」張老微微一笑道。
「這個,能把衣服穿上嗎?」林煜看著那位充當道具的工作人員,這傢伙被刺的滿身都是孔,尤其是前幾個,根本認不准穴位,他們就是亂扎一氣。
「我,穿上衣服?」工作人員有些詫異的看著林煜,他有些緩不過來神來。
想想也是,這一次前來協會的人,大多數都是新手,能記清楚人體到底有多少穴位已經很不錯了,你還能指望他能準確的認出來你的穴位來?別逗了,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做不到的。
所以這工作人員剛才沒有少挨冤枉針,之前是的李延中,能認清楚他的穴位已經很不錯了,他可不指望林煜能下盲針。
「對。」林煜點頭道。
「你懂盲針嗎?」張老有些詫異的看著林煜,他可不知道要的水平到底有多高,隔著衣服認穴位,就算是協會裡面幾個老油條,恐怕也難做得到,林煜真的能做到嗎?
「懂一點吧。」林煜笑呵呵的說:「我覺得隔著衣服行針,是一位中醫最基本的條件,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林煜的這一句話,讓在場大部分的人都有些惱怒,這傢伙裝逼裝的也太厲害了吧,因為現在大部分的人行針都是要找半天才能認準穴位的,能隔著衣服進行盲針的,恐怕真的沒有幾個,林煜這樣說,等於說是把所有的人都得罪完了。
「行,那你就穿上衣服試試吧。」洪老點頭,他覺得林煜既然這麼說了,那就一定能做得到,他對林煜有信心。
那位作協的工作人員一言不發,他站起來穿好了衣服,然後走到了林煜的跟前,他要看看林煜到底有多高的水準。
「準備好了嗎?如果準備好的話,我們現在就開始了。」洪老微微一笑道。
「開始吧洪老,我已經準備好了。」林煜點頭。
「風府、神道、至陽、神堂、心俞。」張老喝道。
他這一次喊出來的穴位有些難度,前胸後背都有,考驗的就是林煜的行針速度與應變能力,因為他覺得林煜隔著衣服行針也不太可能。
同時他也覺得,林煜之所以要求盲針,完全是有些嘩寵取眾的感覺,所以他決定給林煜一點教訓,讓他以後做人低調點。
雖然有洪老的極力推薦,但張老還是覺得,林煜的醫術就算是在好,他也不過是一個年輕人罷了,他的經驗難不成還能比得上那些老牌的中醫?
他剛才喊穴的速度,就算是有經驗的老中醫,也要稍微遲疑一下才能找到穴位,更不要提林煜了,他一定撐不下去的。
但讓他吃驚的事情發生了,他每喊出一個穴位,林煜便取出銀針迅速的刺在了相應的穴位上,等他把這五個穴位喊完,話音落下的時候,林煜恰好也行針完畢。
而且更讓人吃驚的是,林煜下針雖然迅速,但是他下針卻絲毫不差,那位工作人員的表情也沒有露出什麼痛苦的表情來,更別提出血了什麼。
張老揉揉眼睛,他感覺自己一定是看錯了,林煜下針的速度,真的有這麼快嗎?
「接著來。」張老瞪著眼睛看半天,也沒有挑出什麼毛病來,他喝道:「小海、外關、中極、四滿,氣沖,天空……膻中……」
林煜迅速下針,隨著張老的喊聲,他雙手不停的行針,而且落針的地方,幾乎是絲毫不差。
直到最後的膻中時,林煜硬生生的把手中的針給停住了,他怔了片刻,然後搖搖頭,把手中的針給放了下來。
「為什麼不刺?」張老盯著林煜道。
「膻中是死穴。」林煜搖頭道:「而且剛才張老喊的那幾個穴位,是一個穴陣,如果最後一針膻中刺下去,是會出人命的。」
「但現在是在考試,如果你不刺下去,你就不怕我判你不合格嗎?」張老盯著林煜道。
「我進不進中醫協會,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一條人命。」林煜搖頭道:「不要說是一個中醫協會,哪怕是關係到我能不能去做會長,這一針,我也刺不下去的。」
「哈哈,好。」張老撫掌大笑道:「老洪啊,你說的沒錯,這年輕人,是個人才,哈哈,事實上,我剛才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是膻中穴,他真的刺下去,我是會阻止他的,可是沒有想到,他識破了我的穴陣。」
「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是啊,張老的穴陣,可是他得意之作,不同的穴陣,有不同的功效,沒有想到這年輕人居然識別出來了。」
「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我覺得,這年輕人最後一關不用去了,他完全有獨立坐診的能力了。」
一時間,主考席上的考官,紛紛對林煜做出了肯定。
「第二關過關了,而且以林煜的能力,我想,第三關不用考了吧。」洪老笑道。
「洪老說這話,我有些不太同意。」王國慶發話了,他看了林煜一眼道:「我承認,他的基本功還算是不錯的。」
「但是有些人,就是理論知識強於自己的實踐,我覺得,一位中醫嘛,重要的還是自身的水平,有些時候,理論真的算不了什麼。」王國慶說著看了林煜一眼,冷笑道:「而且把太多希望寄託到一個年輕人的身上,我想這並不是一件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