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騰起,片刻以後,這名黑衣人消失的乾乾淨淨,甚至連地下的血水也跟著化成了青煙,他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東西,僅有一塊拇指大小的焦炭。
就在這個時候,一抹肉眼不可見的白氣突然從焦炭里衝出,它向著正北的方向逃竄,可藍芒一閃,易茗雪身後一個藍色的影子在次出來,那個巨大的藍色蝴蝶影子驟然出現,它揮動著翅膀,猛的上前,糾纏住那道白煙。
白煙痛苦的掙扎著,化成了一個小小的面孔,它努力的想逃脫蝶影的控制,但是蝶影似乎不想在跟他糾纏下去,於是乎,在掙扎中,白煙徹底的的消失。
蝶影圍著易茗雪轉了一圈,最終化成一個漂亮的蝴蝶結,落在易茗雪的頭髮上,她散開的頭髮自動回攏,片刻以後便自行束了起來。
林煜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像是大白天見了鬼一般。
「那是一名死士,我的仇家。」易茗雪緩緩的伸開手,只見她的手心裡捏著一根玉簪,這根玉簪林煜也見過,平時她一直戴在頭上,但是現在,這隻玉簪暗淡無光,顏色呈現出一股深灰色,剛才檔下那塊巨石,就是它的功勞。
這是一種法器,是由高人施展無上神通加持而成的,只可惜的是只能用一次,如果不是它,剛才那塊巨石足以能要了兩人的命。
「你的仇家……」林煜喃喃的說:「已經發現了你?」
「不,還沒有,這死士可能是一直尋找著我的下落,他們對世俗的一些東西不是太懂,所以他們不知道茶仙是何許人也,這傢伙也是運氣好,居然碰到了我。」易茗雪笑了笑,似乎對剛才那些詭異的事情,她已經習以為常了。
「難道,他發現你的時候,就不會用些特殊的方法,把你的信息傳回去?」林煜道。
「他不會用手機,這些死士,說白了就是工具罷了,他得到的目的,就是不惜一切的殺了我。」易茗雪淡淡的說。
「好吧,對於你們的世界,我真的有些不是太懂。」林煜嘆了一口氣道:「剛才幫你的那東西,是什麼東西?」
「她叫小蝶……是我的好姐妹,但是……」易茗雪只說了這一句話,便說不下去了,她的喉嚨仿佛是哽著什麼東西一般。
「如果不方便說,還是別說了。」林煜笑了笑道:「我想你選擇我,目的就是讓我幫你處理一些事情吧,可惜,我現在不夠強大,所以你一直在幫我,幫著我走向強大,然後在幫你去處理一些事情?」
「對。」易茗雪一點頭。
「好吧,你的目的,我已經知道了。」林煜笑了笑道:「剛才那白氣是什麼,鬼嗎?」
「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鬼?」易茗雪反問道。
「沒有。」林煜搖搖頭道:「道家認為,所謂的鬼,不過是人體的精氣所化而成,不過這些東西,在世間停留的時間不可能太久,一般只有七天,這也是為什麼人死之後,會有頭七之說。」
「七天之後,那些東西,徹底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所以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那東西,就是人的精氣神,仙道界,稱之為魂。」易茗雪道:「抑或者是元神,因為所修玄階功法的特殊,所以人的精氣,也會變得異常強大,剛才那死士雖然死了,但是他的魂還能回去,如果它的主人通曉一些法術,同樣讓他開口說話,而可能會得到一些信息,如果他的造化好,還有可能會寄居在一個人的身上,起死回生。」
「太可怕了。」林煜震驚了,易茗雪所說的東西,是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的。
「你離那個圈子,還太遙遠。」易茗雪笑了笑道:「這個世界,也會有它的法則,這些東西,一般來說是不允許接近普通人的,所以你也不用擔心。」
「我是擔心你。」林煜看著易茗雪道:「你身上,到底有些什麼,為什麼你會惹上這麼可怕的東西?這一次,你是幸運,下一次呢?」
「我相信,好運會一直跟著我的。」易茗雪笑了。
「走吧,但願好運,一直會跟著你。」林煜無奈的搖搖頭,對於易茗雪的事情,他真的一點忙也幫不上了,他也覺得,易茗雪與他,根本不是一個世界上的人。
深山古觀,這大雪紛飛的天氣里,卻也能給人一種溫馨。
青陽山山勢清奇,而這上面的道觀建造已經有些年頭了,沒有人說它是什麼時候便存在這裡的,道觀很大,供奉有道家諸神,早在幾年前,這裡已經被列為道家文化遺產,被當地的文物局給保護了起來。
而且這個地方的香火很鼎盛,很多人不遠千里,慕名而來,或許這也跟鬼谷醫門的醫術有關,一塵真人醫道出身,大到名下的弟子,小到山裡的道士,都懂醫術,而且青陽大殿前方正中間有一個石刻的玄武石龜,龜甲里噴出的泉水據說是靈泉。
是不是靈泉無從考證,但是從泉眼裡噴出來的水,喝上一杯,確實能讓人感覺到心曠神怡,而且一些感冒發熱偏頭痛的小毛病,基本上不用去看,觀里坐診的道士會建議你去喝一杯水,一杯水下肚,病也基本上就好了。
所以青陽觀的名聲在方圓數百里,可是鼎鼎有名的,而因為鬼谷醫門的醫術高明,所以每天來這裡求醫的人也很多。
更重要的是這裡的藥基本不要錢,全憑自願,問診殿的前方有一個功德箱,看好病抓好藥後你就可以走,藥費隨喜,你愛出不出,因為這裡的藥基本上都是觀里的道士在山上采的,所以成本低。
所以青陽觀在附近的名聲很好,平時人多,但是今天下雪,大雪封山,山路上的台階都看不到,路不好走,所以今天才顯得有些冷清。
「到了。」
爬完了最後一階的台階,林煜欣喜的抬起頭,看著自己正前方的青陽觀大門,只見大門琉璃做瓦,門口石獅依舊,和自己幾年前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