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她沒有倒下(4更)

  第289章 她沒有倒下(4更)

  隨著忍冬倒地,呈情過坎就算結束。

  可是

  「老子怎麼叮囑的,下手沒個輕重,要是有個好歹,你們誰擔得起,誰幹的?」

  趙鄺世壓低嗓子衝著幾個執鞭過坎的侍衛吼了一通。

  可是再吼也沒用,人現在死活不知,只能急躁的讓侍衛們一邊待著去。

  皇帝沒阻攔,苟旬便大著膽子上前扶人。

  剛邁過門檻,地上的人動了動身子。

  所有頓時鬆了口氣,還能動,還活著!

  「魏姑娘!」

  苟旬見著忍冬動了下,忙招呼殿外的宮女上前攙扶,「還愣著幹嘛,扶魏姑娘起來。」

  忍冬想要自己掙紮起來,但是無能為力,三鞭,她受了三鞭,比她想的多,她以為對方能安排一個侍衛就夠膽大的,沒成想,是她低估了對方的膽量和瘋狂。

  不要她的命,就想毀了她,說明她真惹到對方了。

  苟旬靠近立刻看出忍冬情況比想的要糟糕。

  身上沒有血痕,可是臉色和嘴角的血跡還有地上吐的血這是傷在內里了?傷在要害?

  眸光一閃急忙扭頭看向趙鄺世再看向那些個退到一邊的侍衛,兩人常在皇帝跟前伺候,還是有一點默契的,趙鄺世一看就明白了,臉色一沉朝著侍衛走了過去。

  「你們在這候著,沒有本統領的命令,誰也不准離開。」

  吩咐完之後,便開始仔細打量每一個侍衛,這些人是自己點的,自然都是認識的,一看之下,都是熟悉的面孔,稍稍放心了些。

  苟總管的意思,侍衛中有人有問題,可

  「民女..」

  忍冬意識有些模糊,她服用的那一粒藥丸,只能讓她暫時失去痛覺,本就是傷身的藥,所以藥效她改良過,只維持這麼久,對身體損傷最低,但是痛覺慢慢恢復,膝蓋和鞭傷頓時如狂風過境席捲而來。

  她完全是依靠著宮婢的拖扶站起來的,剛開口,喉頭一熱,一口血噴涌而出。

  苟旬在一旁看著嚇了一哆嗦,剛才只是懷疑,現在可以肯定了。

  這是傷在暗處,這等手段,在宮裡並不新鮮,就如打板子,不用皮開肉綻,就能打斷骨頭,這執鞭的侍衛中,定是有人下了黑手。

  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趙鄺世這個人他還算了解的,不可能

  眼下,最好是趕緊召太醫替魏姑娘診治,這傷在暗處最是要命,現在看著還有口氣,沒準住一會就沒了。

  可這是大殿,魏姑娘是來呈情的,他一個大內總管,說不上啊。

  苟旬眼巴巴抬頭看向皇帝。

  皇帝自然也看到了,忍冬這樣子定是挨了鞭子,而且傷得不輕。

  「來人.」反正坎過了,呈情也不差這一會。

  皇帝剛想召太醫,太后突然出現在大殿外。

  「母后!」皇帝趕緊離了龍坐下了御階。

  這是大殿,他是兒子,卻也是大淵的皇帝,不便行禮,但是文武百官見著太后還是要行禮的。

  太后看著忍冬這樣子,哪有心思理會他們,手一揮,「免了,快傳太醫。」

  趙鄺世好大的膽子,哪個混帳東西這般不知輕重。

  太后一個眼神,趙鄺世差點跪下了。

  他這真是無妄之災,這魏姑娘什麼事想不開跑來敲國鍾,就太后這態度,什麼事不能說?非要如此!

  忍冬強者開眼朝著太后看了一眼,想行禮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民女.魏.忍冬請求容稟!」

  對方不想讓她開口,可能是要拖延時間,所以,她必須開口,這口氣還在,她就不會讓他們如願。

  越是了解,越是知道那些人的實力,若是給他們爭取到了時間,恐怕她手裡現在知道的這些東西都有可能變成廢證,會被他們抹掉。

  上輩子,魏家滿門被滅,所以,她從不敢輕視他們。

  「都這樣了,有什麼事,等太醫看過之後再說不遲,你已經過了坎,什麼事皇帝和朝廷都得聽。」

  太后上前,伸手親自去扶。

  這可把一旁宮人侍衛還有殿內的文武百官嚇著了,就連皇帝也愣了一下。

  忍冬只得看向太后,衝著對方輕輕搖頭,身上染了血,嘴角也是,軟趴趴的靠人扶立著,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可是那雙眼睛,卻滿是堅持。

  她拿命走到這,就絕不能給對方毀滅線索的時間。

  太后怔怔看著忍冬眼裡的堅持,默默確認過後,扯出自己的繡帕抬手替忍冬擦拭嘴角的鮮血。

  由她吧,命都不要了也要說,那就說吧。

  她這個太后今兒也在這聽聽到底什麼事。

  皇帝見狀,深深看了一眼忍冬,折身回了大殿重新坐回龍椅,看著殿外那個奄奄一息的身影大聲道:「容稟!」

  兩個字,震得大殿內文武百官同時躬身拱手低頭。

  平日裡,群臣朝君聽聖言,此刻,文武百官和皇帝同時面相大殿門口,聽呈情。

  洛雲峰低著頭,旁人看不到他眼中此刻露出的陰狠,還有一絲絲平日不曾有過的慌張。

  忍冬準備了信,但是她的信內容不全,因為昨夜知道了更多事,所以她打算讓皇上先看了信,再補充,她這口氣真未必能說全,再挺一挺,她會讓對方後悔留她一口氣的。

  「民女.袖中有一封信」

  信..?

  她入宮能夾帶信?明白人一想就知道怎麼回事,這是早有準備。

  忍冬這樣,自己肯定是沒法拿出信來,一旁宮女接收到苟旬的眼神剛要動,太后再次親自代勞。

  太后她老人家想做什麼,誰敢攔著,大殿門前,也只有太后敢放肆幾分。

  太后拿出信一臉嚴肅望著忍冬,「這信中所書,可是你呈情之事?」

  寫了不少啊!

  「是還有沒寫上..上的稍後民女再做補充!」

  疼!真疼啊!渾身都疼!

  望著忍冬嘴角新溢出的血,太后緩緩閉上眼,抬手將信交給一旁的苟旬,「苟總管,你代她念出來。」

  所有人都聽聽吧。

  苟旬雙手接著信,似有千金重,雖然恨不得立刻拆開看看,可扭頭看向皇帝。

  太后開口,皇帝難不成還能駁了她老人家的面子?只能點頭。

  苟旬這才戰戰兢兢將信打開。

  遠處看著的熙妃和晨曦公主,雖然想聽,可她們不是太后,哪裡,她們不能踏足。

  說來諷刺,她們住在這宮中,卻有不能涉足的地方,可那魏忍冬此刻就站在那裡,她沒有鳳袍加身,一樣站在哪裡。

  但是誰也不能說什麼,因為剛才的一切,她們都看在眼裡。

  人家拿命換來的。

  而她舍了命也要呈稟的事,究竟是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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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