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有些人不信神佛,卻相信因果,從邏輯上來說,這是可以成立的一個循環。
狡猾的男子惜命,第一次與死神擦肩而過,違背了自己的良心,將原本可以安全的同伴送入了巨獸的口中,正是因為他此舉的行為,讓余飛對他的為人非常不恥,所謂盜亦有道,就算是做壞人,也得是一個有原則有底線的壞人。
第一次他種下了因,第二次他藏在隊友的身後,以為自己這樣就安全了一些,怎麼也想不到,余飛的眼神一直盯在他的身上。
而且第一次的危險,讓他這次更加的小心謹慎,帶上了可以致命的武器,正因為如此,余飛今天無論如何也留他不得。
所謂殺人者人恆殺之,此人想要用余飛的命換取逍遙的資本,那在余飛的報復來臨之際,就應該做好自己也變成屍體的準備。
原本兩個人雖然互相防備,但也能夠在心理上互相取暖,此刻一個命歸黃泉,剩下的那一個人感覺仿佛末日到來了一般,死神似乎時刻都在凝視著他的背影。
「下輩子,記得一定要好好做人!」
余飛的聲音,又從不知名的角落傳了出來。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我!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最後一個人,似乎知道逃生無望,立馬放下武器跪在了地上,大聲求饒。
「哦,那好吧,我也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們前來搞破壞,我保證信守承諾,給你一個痛快!」
余飛的聲音幽幽傳來,此刻他手裡也拿到了一個大殺器,就在不知名的暗黑角落,黑洞洞的槍口瞄準著這最後一個人。
「不要殺我!求你了不要殺我!」
那人一聽無論如何都是個死字,頓時崩潰大哭,只求活命。
「行,你先告訴我,到底是誰讓你們來的?」
余飛想了想,答應了下來。
「我說,我說,是一個姓金的人!」
那人驚慌之下,也來不及思考余飛是否誠心答應,急忙說道。
「市裡的金家?」
余飛心裡一驚,難道金家真的準備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對自己展開報復。
「是,是金家的一個經理!」
那人急忙老老實實的回答。
「砰!」
話音剛剛落下,一聲槍響再次打破了森林裡剛剛回歸的安靜,一叢火光從男子面前的草叢冒出來,他立馬被打的腸穿肚爛,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草叢後面的人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此刻端著槍的根本不是余飛,而是接到梅媛馨求救信息,前來支援的刀疤。
刀疤趕到溫棚建設工地的時候,發現現場已經沒有了人影,要是一般人恐怕就只能報警了,可是他卻根據地面上的腳印,還有各種痕跡,一路向森林裡追蹤了過來。
連續的好幾次槍聲,那是兩人對準洞穴開槍的聲音,讓刀疤非常的緊張,以為余飛已經遇害,直到他通過最後一聲槍響找上來的時候,終於確定余飛安全無事這才放心。
而刀疤的到來,讓余飛乾脆的答應了對方,余飛答應了不殺他,刀疤可沒有答應。
「收拾一下。」
余飛從藏身的樹幹後站了出來,對著一臉冷酷的刀疤說道。
「恩!」
兩個人立馬一人拖著一具屍體,順著水流的痕跡,再次找到一個地下洞穴,將兩具屍體扔了下去。
在這樣的森林裡毀屍滅跡太容易了,隨便就能找到不容易被發現的地穴,而且還有大量的食肉食腐動物幫忙,根本不需要花費太多的力氣。
處理完了現場,兩個人這才轉身向森林外面走去,余飛沒有問刀疤怎麼找來這裡的,刀疤也沒有問余飛有沒有事。
「余哥,我明天去金家一趟?」
快要走出林子的時候,刀疤忽然轉頭說道。
「可以,動靜不要太大,警告一下就行了。」
余飛想了想之後,點點頭答應了下來,既然你金家不仁,就別怪我余飛不義,大家都撕破臉皮了,不讓你傷筋動骨,你金家恐怕還真以為自己是泥捏的小人。
「沒問題!」
刀疤乾脆的點點頭,他的手段多的是,曾經的武林中人,殺人不見血雁過不留痕的方式多的是,刀疤身負血海深仇,對於一些旁門左道研究非常的深刻,根本不會像有些二,逼殺手一般,將自己暴露在陽光之下,還覺得那就是冷酷帥氣。
兩個男人的交流很少,短短的言語間卻決定了一些人的生死,這才是人狠話不多,社會我刀疤哥!
余飛回到公司的之後,梅媛馨正蹲在公司門口低聲哭泣,看到余飛和刀疤完好無損的走了回來,梅媛馨立馬站起來,衝上來撲進了余飛的懷裡。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真沒用!」
剛剛撲到余飛的懷裡,梅媛馨鼻涕眼淚一邊往余飛的身上擦,一邊自責的說到,覺得在余飛遇到危險的時候,她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傻瓜,打打殺殺是男人的事情,你就負責貌美如花就行了!」
余飛拍拍梅媛馨的後背,輕聲安慰道。
刀疤對著余飛點點頭,轉身默默離開,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因為他和以前一樣,都有著一顆殺心!
「你沒受傷吧?那兩個人哪裡去了?」
梅媛馨又急忙檢查余飛,順口詢問道。
「一根毛都沒少,不信一會回去脫了你檢查一下!」
余飛立馬壞笑著說道。
「牲口,剛剛撿了一條命還不正經!」
梅媛馨瞪了余飛一眼,然後急忙向四周看去,生怕這話被旁人聽了去,不過這會深更半夜,當然沒有其他人了。
「走吧,回去睡覺!」
余飛一把將梅媛馨抱了起來,趁天沒亮,還能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哎呀,快放我下來!」
梅媛馨在余飛的胸口捶了兩拳抗議,可惜余飛毫不在乎,抱著她大步走了回去。
不過梅媛馨再也沒有詢問那兩個歹徒的下落,余飛也沒有主動的去說,有些事情需要默契,一旦講出來,要麼是謊話,要麼讓人難以接受,還不如不談。
第二天一早,刀疤早早起床,拿著余飛平時放在前台的車鑰匙,開著悍馬車呼嘯著離開了後山。
刀疤做事穩重,手段也老辣,所以余飛完全不擔心他會失手,只怕這小子殺心一起大開殺戒,不過為了不留證據,除非見面交談,余飛沒有主動聯繫。
刀疤開著車一路疾馳,一路上他的表情都非常的冷硬,他出門的時候,看起來什麼東西都沒有帶,這也是一種自信。
將車開到縣城,刀疤找到一家賓館,開了一間房之後,進入房間一天都沒有出門,直至下午刀疤終於從房間內走了出來,面對著攝像頭走到電梯口,一路駕車又回到了太莪村。
當余飛看到刀疤的時候,他的沒毛挑了挑,正在院子裡查看錦鯉長勢的他,轉身走向了自己辦公室,刀疤也很快跟了上來。
「還順利吧?」
走進辦公室帶上門,確定沒有人可以聽到之後,余飛才對坐在沙發上喝水的刀疤問道。
「恩,你打開電視,搜索本地電視台就可以看到了。」
刀疤點點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余飛的辦公室當然不會有電視,卻有更加先進的電腦,余飛打開電腦,搜索市電視台,這會剛好到了播放晚間新聞的時間。
主持人做完開場之後,電視畫面立馬切換,一個封閉的房間裡面,一個中年男人被倒掛在浴室之中,腦袋浸在馬桶裡面,根據法醫鑑定,此人屬於溺亡。
房間裡沒有發現第二個人留下的痕跡,非常像自殺現場,可是傻子都知道,誰不想活了,也不必要選擇這麼痛苦的自殺方式。
接下來是第二個畫面,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一隻鋼筆穿透了他的喉結,死死的釘入了此人的頸椎之中,當場身亡,現場依舊沒有任何第二人留下的痕跡,鋼筆上只有死者的指紋。
這兩個人都姓金,而且是金家的高層,作為在市里可以只手稱霸的家族,兩個核心成員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當然立馬會引起轟動,本地的電視台立馬也開始了跟蹤報導。
「這兩個人,就是這次事情的背後主謀,一個負責出錢,一個負責僱人。」
刀疤泯下去一口水之後,淡淡的說到。
「做得好,別人不清楚,他們金家心裡有數,肯定猜到和咱們有關,可是他們沒有證據!這就叫做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余飛滿意的點點頭,刀疤不去做殺手簡直可惜了。
「對了,上次你進城,遇到的那次車禍,就是上次去冷庫搞破壞的兩個人搞的鬼。」
刀疤補充了一句,他知道上次的車禍,余飛一直都在耿耿於懷,但是苦於找不到證據,所以一直都在防備,這次算是斬草除根一朝雪恨了。
「跳的越歡,死的越塊!」
余飛點點頭,給刀疤丟過去了一根煙。
「對了,那個新來的村長,和金家沒有關係,看來還有人想對你動手!」
刀疤去了一趟,情報工作做的很好,舉一反三的知道了很多事情。
「這個屎欲來不簡單!說好了要搞事情,忽然又窩了起來,這是在給我憋大招啊!」
余飛眼中閃過冷光。
「需要動手就告訴我,沒事我就先走了。」
刀疤這一趟成果頗豐,但也的確累了,準備回去休息,在縣城到市里這一個來回,他為了隱藏行跡,可花了大力氣,更別提還要殺人滅跡。
「恩。」
余飛點了點頭,刀疤絕對是自己手裡的一張王牌,用完了就應該馬上收起來,否則被人發現那就不算是王牌了,頂多算是大牌,難以做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刀疤離開,余飛靠在椅子背上,舔著嘴唇慢慢琢磨了起來,自己此刻還真的好像是八面埋伏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