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平靜的小山村,來了一個傻子,有人去詢問傻子,你的家在哪裡,傻子傻傻的笑著,連話都不會說,根本聽不懂這個問題,他只知道肚子餓了要吃東西,吃飽了就睡覺,或者去看小孩子玩遊戲。
過了幾天之後,傻子竟然試圖加入小孩子的遊戲,小孩子欣然接納,畢竟這個傻子看起來不壞,多一個玩伴也不錯。
「傻子,我們玩騎馬遊戲,你當馬,我當騎士!」
融入了小孩子之後,小孩子也開始充分利用傻子的身體優勢,尤其是身體對抗的遊戲。
傻子開心的點點頭,經過幾天的相處,傻子仿佛大概可以聽懂一些語言了,尤其是和小孩子玩遊戲的時候。
頓時一幫小孩子開始玩騎馬遊戲,最後的贏家,當然是傻子這一組,他一個人就可以橫掃全場,保證自己背上的孩子不要被拽下去。
「吃飯了!」
一聲嘹亮的婦人叫喊聲響起,聲音傳來的地方,還有一股股冒起來了炊煙。
「小武,飯熟了!」
又是一個母親對孩子的呼喚聲,然後就仿佛約定好的一般,孩子的母親們的呼喊,迅速將快樂玩耍的隊伍給拆分。
傻子茫然的看著一個個離開的孩子,走進了一扇扇門內,眼神之中雖然有了一點情緒,但是太少了,過了一會傻子就自己去玩小孩子扔在這裡的玩具去了。
「大個子,你和我一起回家吃飯吧!」
所有的孩子幾乎都走了,就剩下了一個小女孩,她的母親也喊過她了,但是她看到孤零零的傻子,猶豫了一下走上前問道,而且她並沒有稱呼傻子為傻子,而是一個描述性的詞彙,叫做大個子。
傻子抬起頭,看著對著自己在笑的小女孩,自己也露出來了一個傻傻的笑容,不過卻不明白小女孩在說什麼,這幾天看起來傻子融入了這裡,但只是學著小孩子的模樣玩耍而已,其實根本不懂遊戲的含義,不懂小孩子嘴裡喊的是什麼。
小女孩看到傻子只是笑,就知道傻子這是沒聽懂自己的意思,便上前拉著傻子的手,傻子也不反抗,就跟著小女孩一起向她家走去。
來到一閃黑漆漆的陳舊木門前,門半掩著,明顯是給小女孩留的門。
拉著傻子走進院子,小女孩的母親剛好端著飯菜從廚房走出來,正要放在院子裡的石桌上。
石桌上已經坐著一個中年漢子了,其實看起來比傻子大不了多少,才三十幾歲的樣子,但是皮膚黝黑,手上滿是老繭,一看就是常年在外勞動所致。
看到女兒將傻子帶回來了,中年漢子愣了愣,小女孩的母親也愣住了,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詢問的意思,畢竟是夫妻,一個眼神就明白了,這是在詢問對方是否要留下這個傻子吃飯。
不過既然他們誰都沒有決定將傻子趕出去,那就說明其實他們並不是十分反感傻子,也有幾分看傻子可憐,留下來的意思。
「爸爸,大個子好可憐,都沒有家和爸爸媽媽,其他小朋友都回家吃飯了,讓他在我們家吃飯好不好?」
小女孩拉著傻子的手,小心翼翼的對爸爸媽媽說道,他們家其實在村里屬於比較窮的家庭,只能說勉強溫飽,飯桌上油腥很少,所以小女孩生怕爸爸媽媽不同意。
「行,吃飯吧!」
眼神交流結束了,作為家裡的男主人,看到女兒天真無邪的眼神,便點點頭同意了。
小女孩聽到爸爸同意了,開心的急忙拉著傻子走到飯桌前坐下,傻子看著桌上的食物,十分的期待,但是這一段時間吃百家飯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別人的東西只有給自己才能要,不能主動伸手,否則會被打手。
等到女主人,將一盆子麵條端上來,每人面前擺放了一個碗,才開始吃飯。
小女孩的父親,看到傻子不亂來,遞到他面前麵條,他才接過去吃,也不吃菜,只是吃麵條,頓時才覺得這個傻子還行,至少懂得自己身上髒,不會惹人討厭。
但是小孩子心思單純,小女孩並不嫌棄傻子,反而不斷給傻子夾菜。
「傳志,這個傻子看起來也不壞,不是那種發起瘋來就打人的傻子,咱家今年包了不少地,你一個人幹活也累,要不就添一個碗,然後幹活的時候帶上他,多了一個勞動力,東山那邊還有幾畝荒地,一起開墾了,種出來的莊稼還能多賣點錢,給小雲攢點嫁妝。」
飯快吃完了,小女孩的母親對父親問道。
「他這個樣子,能幹活嗎?鋤地恐怕連莊稼一起都鋤了!」
小女孩的父親,頓時有點懷疑的說道。
說實話村里最近有很多人都在打這個壯勞力的主意,但是大家誰都沒有收留的原因,就是懷疑這個傻子不一定聽指揮,做不了細活。
小女孩聽到母親的話,頓時也十分期待,因為她知道要是收留了傻子,傻子也就有了家了,小女孩看著傻子十分可憐,不想每天出去玩耍的時候,都看到他睡在大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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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一試再說吧,要是不行就算了,他要是個勞動力,就算是自己養活自己了,要是什麼都幹不了,那就是他的命。」
小女孩的母親後面這句沒明說,但是意思很明顯,傻子要是能幹活,那就收留了,幹不了活,就只能吃百家飯了,吃到哪天是哪天。
「行,後晌我要去後山拔草,那邊的玉米地里野草太多了,不收拾一下今年別想有收成了。」
男主人同意了。
小女孩聽到這裡,立馬露出來了一個天真爛漫的開心笑容,傻子不知道她為啥笑,但是也跟著笑了起來,小女孩的父母看到,對視一眼又繼續吃飯了。
本來也沒有準備傻子的飯菜,所以導致麵條不夠吃,最後小女孩的母親拿出來幾個冷饅頭,一人吃了一個才算是吃飽。
農村人都是靠在地皮子裡刨飯吃,所以吃完飯趁著天黑還有一段時間,就準備去幹活,當然不可能帶著小女孩去了。
男主人看了看光著腳丫子的傻子,找出來一雙自己的鞋讓傻子穿上,給傻子給了一雙勞保手套讓戴上,免得拔草太多將手磨爛了,然後才打算帶著傻子出門。
傻子還想跟著小女孩去玩耍,但是小女孩知道傻子想要每天有飯吃,就必須跟著父親去勞動,便推著傻子跟著父親出了門。
「傻……大個子,跟著我,不要亂跑!」
走了一段距離,劉傳志轉身,看到傻子一路上被各種東西吸引,便對著傻子皺著眉頭喊道。
本來他也打算喊傻子,不過想到女兒的稱呼,覺得還是算了,傻子終究是有些侮辱人,學學女兒的叫法也不錯,而且傻子蛇身高和提醒,也算是一個漢子,這樣稱呼也沒錯。
傻子不懂劉傳志在說什麼,但是知道這是在對自己說話,急忙跟上了劉傳志。
先是村裡的石子路,走著走著就走上了泥土路,其實也就是村民長年累月用腳踩出來的泥巴路,有的地方平坦,有的地方陡峭,道路上還有宛如豆子一般圓滾滾的羊糞蛋,村裡有放羊人,走的也是這路。
「哎,傳志,你帶著這個傻子幹啥去?」
走了一段距離,遇到了一個扛著鋤頭回家的村民,看到劉傳志帶著傻子,便好奇的問道。
「我看他也可憐,便打算看看他能不能幹活,要是能幹活,家裡添個碗,他也不至於餓死了。」
劉傳志笑著說道。
「我看夠嗆,你看他那傻樣,連三歲小孩子都不如,你這恐怕是給自己攬了個累贅,小心賴著你不走了。」
那個村民笑著說完就走了。
頓時帶著傻子往地里走去的劉傳志,轉頭看了看傻子,嘆了一口氣,沒有立馬趕走傻子,這都走進山里了,要是不管的話,傻子可能會迷路餓死在山裡,實在不行,帶出去以後再趕走也行。
傻子反正什麼也不懂,就跟著劉傳志,終於一路來到了半山腰,然後看到了前些年全國都搞合作社大鍋飯時期,平整出來的土地,地里種植著玉米,但是因為這是在深山裡面,到處都是荒草,所以荒草的種子也多,風一吹就飄來了,地里的荒草也不少。
兩人通過一邊用工具挖出來了半米寬的小路,走到了地埂邊緣。
「拔草,跟著我拔草,這種,是糧食不能動,其他的這些,全都是草,要拔掉!」
劉傳志語言和動作結合的指著地里的莊稼和荒草,給傻子解釋了起來要怎麼幹活。
可是傻子一臉茫然的看著努力解釋的劉傳志。
劉傳志看到傻子無動於衷,嘆了一口氣,乾脆轉身先幹活去了,看傻子會怎麼做。
傻子站在地埂邊緣,盯著劉傳志的動作,隨著劉傳志的勞動,一排排整齊的玉米被清理了出來,而長在玉米植株之間的荒草,不斷的被拔出來丟到了地壟外面。
劉傳志幹了一會,轉頭看到傻子還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深深嘆了一口氣又繼續幹活去了,覺得自己就不該報以幻想。
地里的荒草,之所以要拔掉,而不是用農具鋤掉,是因為荒草的生命力都旺盛,你要是不把根部給一起連根拔起的話,過幾天又長起來了,等於白幹了。
就在劉傳志專心幹活的時候,忽然眼角似乎看到了什麼在動,他站起來用拳頭垂著因為彎曲,所以僵硬的腰肢,卻看到傻子竟然開始幹活了,而且有模有樣的學著自己,效率相當的高,雙手十分快的不斷將荒草從地里拔出來丟在一邊,明明比自己乾的要遲,但是卻比自己還要快、
劉傳志黝黑的臉上露出來了笑容,明白了傻子這是聽不懂自己說話,所以一隻都在觀察自己幹活,這是看的差不多了,所以才開始動手了。
結合之前傻子前幾天先看村裡的孩子玩耍,這兩天才加入小孩子遊戲的隊伍,他頓時明白,傻子不會說話,但是學習動作的能力很強,需要先觀察然後就可以學習的惟妙惟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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