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四百八十六章 死亡預告

  其實以眼前的情況,閆明無法和他的老婆離婚,離婚採取的是自願制度,他的老婆現在這個樣子,不可能走進民政局,老老實實的同意簽下離婚協議。

  還有就是,他剛剛把人家滿嘴的牙差點全都給打掉了,這個女人只要出去見到人,說不定立馬就要告他一個故意傷害。

  閆明太了解他的老婆了,這個女人狠起來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她不會像自己一樣,給別人給幾次機會,她一般都是不爽了直接報復,還會是成倍的那種。

  所以說他們看似在趕往縣城,其實今天這事根本就做不了,他就是在表達一種態度,這個態度就是告訴這個女人,老子忍夠了,以後老子不忍了,你耗子尾汁!

  車還沒到縣城,又一個電話打開,閆明打開免提接聽。

  「閆經理,你的車著火了,原因是車內放置了打火機,打火機被太陽曬爆了。」

  電話那邊的人,十分淡定的說道。

  「這是我個人的錯誤,是不是保險公司不賠償?」

  閆明轉頭看了一眼老婆,然後繼續問道。

  「要是你承認這個原因的話,保險公司當然不賠,我們有目擊者剛好看到打火機爆炸的一幕。」

  那邊的人淡定的說道。

  「那就好,我是一個守法公民,自己的錯誤自己承擔結果!」

  閆明笑著說完就掛了電話。

  閆明的老婆當然知道這都是閆明的計劃和套路,閆明就是什麼都不想留給自己。

  所以那個女人又是一陣掙扎和怒吼,實在是她不喜歡沒有牙的生活,說出來的話誰也聽不懂,乾脆就怒吼發泄自己的情緒。

  「對了,催債電話應該快打過來了,咱們家的存款,好像比我欠的錢還要少一點,咱們離婚之後,這作為夫妻共同生活之時產生的債務,離婚以後你應該也要承擔一部分,你以後打麻將的時候,一定要多贏幾次,不然你要是還不上錢,還會被列入失信人,或者說叫做老賴,限制你的消費和交通方式!」

  「哦,對了,要是孩子歸我的話,你每個月也有出撫養費的義務,這也是一筆開支!」

  閆明接完電話過了一會,仿佛故意刺激自己的老婆,又繼續說道。

  頓時那個女人又想撲過來暴打閆明,嘴裡發出野獸般的怒吼,可惜沒用,她掙扎了幾下又被按了回去。

  這個女人從昨天到今天,人生是真的算是從高峰跌落低估。

  昨天的她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富婆,家務不用做,老人不用管,孩子甚至也不管,每天主要的業務不是打麻將,就是和幾個臭味相同的老女人逛街買東西,還要去做美容。

  可是今天的她,將變得一無所有,甚至還會有欠款。

  這些年她被閆明寵著什麼都不做,她的各項技能都退化了,除過打麻將和花錢,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會幹什麼。

  離開了閆明,她屁都不是,打麻將人家都不會讓她上桌,因為以前的她人傻錢多,大家都喊她一聲閆嫂,以後她沒錢了,也失去了閆明這個靠山男人,那些人會多看她一眼都怕堵住眼睛。

  她內心的恐慌不斷的蔓延,整個人處於一種精神渙散的狀態,她覺得活著沒意思了,因為她自己將無法生活,在這個世界,沒有錢的日子,她不會過。

  車終於到達了省城

  ,司機不斷的偷看閆明,仿佛在問真的直接去民政局嗎?

  「我只問一遍,離婚協議的字,你簽不簽?」

  閆明轉頭,對著後排坐著的蠻橫老婆問道。

  那個女人又是一陣怒吼,雖然聽不懂,但是看得出來,她這是不打算簽字的意思。

  「行,我知道了,稍等我打個電話。」

  閆明點點頭,轉頭去搗鼓手機了。

  「喂,你好王律師,我諮詢一下,夫妻雙方要是有一個人失蹤的話,需要失蹤多久,法律就可以判定兩個人的婚姻關係終結了?」

  閆明對著電話那邊問道。

  這話一出口,那個女人猛的瞪大了眼睛,她只是蠻橫不講理,又不是傻子,當然聽出來了這言外之意了,她不可能主動藏起來,那麼閆明嘴裡的失蹤,恐怕要和死亡掛鉤。

  「好的,我知道了,麻煩你了!」

  閆明自動過濾後排老婆的怒吼,笑著掛掉了電話。

  「剛剛律師告訴我,離婚這事不能單方面解約,除非一個人直接死亡,或者說失蹤滿四年,法律判定一個人死亡,那就等於婚姻關係自動解除了。」

  閆明轉頭給整在恐懼的看著自己的老婆說道,語氣很平淡,可越是這樣,那個女人越害怕,她終於知道,徹底惹怒一個男人有多可怕了。

  此刻她的內心,終於出現了一絲絲的後悔情緒,這個時候,要是還不知道後悔,那就是傻子了。

  「先帶回去,她又不願意簽字,回去了咱們去森林裡逛一逛,看看風景,我今天想要去那種人跡罕至的地方逛逛。」

  閆明對不知道開往哪裡的司機說道。

  司機點點頭,又開始往回開,他只需要做事,滿足閆明的要求就好了。

  而閆明的老婆,聽到閆明後面的話,感覺可以確定了,閆明這是打算殺人藏屍,宣布自己失蹤之後四年申請自己死亡,再解除婚姻關係。

  她終於開始哭了,她終於撐不住了,她痛哭流涕,眼淚不斷的流出來,嘴裡發出嗷嗚嗷嗚的聲音,和之前明顯不同了,她這是在求饒。

  「你這是在求饒嗎?我以前給過你機會嗎?我原諒過你多少次了?你胡攪蠻纏多少次了?今天我給你的機會就不少於三次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一次次的觸碰我的底線,你真以為天底下的人都得讓著你?你真以為你一哭二鬧三上吊在哪裡都管用?」

  閆明轉頭,一個個問題接連砸在了他老婆的臉上,那個女人瞪大了眼睛聽著。

  說實話這個女人這個時候,終於開始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什麼不知道收斂,後悔自己為什麼不好好過日子,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徹底激怒閆明。

  閆明不再理會她了,任由她發出怒吼或者哀求的聲音,一路上再也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那個女人看到閆明的後腦勺,看的越久越絕望,看的越久越害怕,她以前聽習慣了閆明哄她說話的語氣,看管了閆明一臉微笑的和她說話,見多了閆明在她鬧的時候,妥協的樣子,就是沒見過閆明這樣冷酷的模樣。

  車折返回來,路過他們家的時候,閆明掙錢蓋起來的三層別墅,已經燒的基本什麼都不剩了,雖然有人幫忙救火,可惜無濟於事。

  車停在了他家的門口,閆明點了一根煙,盯著看了好一會。

  閆

  明的老婆也絕望的看著那還在冒煙的黑色框架,她以為在這裡,自己可以作威作福一輩子,沒想到只需要一把火,一切都沒有了。

  「看吧!這個家被你毀了,既然你不珍惜,不好好過,那就不要了!」

  閆明看著在裡面生活了多年的房子,頭也不回的說道,他可以確定,自己的老婆聽的清清楚楚。

  後排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聲,沒有牙了,影響說話,但是不影響哭泣。

  車來到了鎮上,這裡的麻將館,外面掛的是棋-牌室的牌子,其實就是一個公開的賭博場所,打牌的人誰不玩錢?

  車再次停下了,閆明讓司機停在了這裡。

  「你每天在這裡的時間,比在家裡還要多,吃喝拉撒,基本都在這裡解決了,孩子你也不管,老人你也不管,你的牌友比你的親人都重要,這裡才是你的家!」

  閆明看著窗外說道,不回頭看老婆,語氣很平靜。

  他的老婆又是一陣大哭,此刻她覺得閆明這就是仿佛在處決一個死刑犯之前,故意帶著這個人去逛一逛,回憶一下曾經。

  看完了麻將館,車又啟動了,繼續往村里行駛,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地方看完了,閆明的老婆覺得,自己應該仿佛人們說的,死前回憶一下這一輩子,她平靜的靠在座位上,閉上了眼睛,開始一點點的回憶。

  說實話她從來都未曾這樣冷靜的想過自己過的這多半生,今天她第一次冷靜了下來,從自己小時候在家裡被父母嬌慣,到自己遇到了閆明,嬌羞的第一次握住他的手,到兩個人開始吵架,自己開始染上麻將賭癮,最後到自己完全以打麻將為主業,家裡什麼都不管,最後一幕,就是今天發生的這一切,今天的記憶最清晰了。

  回憶完了,她才終於發現,自己這多半輩子,活的是真的可笑,在家裡父母嬌慣壞了,到學校了被同學嫌棄,沒什麼朋友,不上學之後,出去外面也交不到朋友,大家都嫌棄她。

  後來終於遇到了閆明,當時自己其實稍微注意到了自己的一些問題,收斂了一點,閆明就沒看出來,和自己結婚了。

  可是婚後生活就比較枯燥了,柴米油鹽醬醋茶,閆明為這個家奔波的時候,她太無聊了,也沒朋友,牌友和打牌,仿佛是她找到了活著的理由和支柱。

  現在想想真的可笑,自己渾身都是毛病,哪裡來的朋友?

  自己完全沒有履行一個妻子和母親該履行的責任和義務。

  或許這就叫做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閆明的老婆終於開始反思,她又不傻,有些事慢慢回味其實自己就能想明白,以前也不是想不明白,那是不願意想,不願意懂而已,她以為閆明可以忍她一輩子,她以為自己再差,閆明都不會放棄她這個結髮妻。

  她現在終於明白了,自己的福氣被自己耗盡了,人要懂得知足和收斂,可惜沒有將她逼到這個份上之前,她真的沒想明白,想明白的時候,閆明似乎也不打算給她機會了。

  哧……

  車停在了後山,這會時間還早,中午都不到。

  「白天人多眼雜,不適合進山,等晚上了再去,辛苦你們要堅持到晚上了!」

  閆明在車挺穩之後,對車內的保安說道。

  和保安客套了幾句,閆明就下車走了,再也沒有看老婆一眼,絕情的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