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飛打完拳的時候,錢萬貫端著兩碗粥出來放在了院子裡的石桌上,然後老管家端了一個盤子走了出來。
「這是我醃的辣蘿蔔,最適合喝粥的時候吃了,吃一根蘿蔔丁,嚼兩口再和一頓粥,燕窩鮑魚都不換!」
管家將盤子放在桌上,笑著對余飛和錢萬貫說道,就是這粥早就變了樣,說好的小米粥,卻變成了八寶粥了。
「叔,你平時就吃這個?」
錢萬貫驚訝的問道,說實話對於頓頓無肉不歡的錢萬貫來說,一碗粥,一盤鹹菜這種配置,他只在書上看到過。
「人老了,味覺不靈敏了,吃其他的也覺得沒什麼感覺,反而喜歡這鹹鹹辣辣的醃辣蘿蔔,吃了一輩子都還不夠!」
管家笑著說道,管家的年齡其實不小了,就是因為收拾的還算可以,所以看起來似乎還很健壯,實際上已經接近六十歲了。
「我爸早說了,你要是願意回去家裡呆著養老,他照樣給你發工資。」
錢萬貫有些心疼的說道。
「跟了你爸一輩子,幹了一輩子伺候人的事情,讓我回去待著我還待不習慣。」
管家站在邊上笑的很釋然的說道。
「咔擦咔擦……吸溜……」
余飛夾了一根辣蘿蔔吃進去了嘴裡,嚼了嚼之後,喝了一口粥。
余飛頓時挑挑眉,抬起頭笑著看向了管家。
「好吃,還好喝,這鹹菜不簡單,竟然讓人覺得比五星級酒店的菜吃起來都回味無窮!」
余飛吃完了,還回味了一下,然後感慨著說道。
「您喜歡就好,這本來是上不了桌的菜,但是廚師還沒來,我也就只能用這個讓你們先將就一下了!」
管家聽到余飛的誇獎,頓時開心的很,就仿佛父母聽到別人夸自己的孩子一般。
「這菜怎麼就上不了桌了,這就是早餐必備搭檔!我知道您老是將錢哥當做了自家孩子,但是孩子最不能慣著了,以後熬粥就是小米粥,菜就只有這醃蘿蔔,讓他早上就吃這個,減脂又健康!」
余飛夸完了又提建議,實在是剛剛廚房那一幕,聽的余飛都有些感覺自己仿佛上學那會,周五放假回到家裡,自家廚房的情況,母親就是這樣慣著自己。
幸福歸幸福,但是年齡不同了,消受不起了。
「您說的對,我就是覺得有點不忍心,少爺從小到大,可沒吃過這苦!」
管家點點頭說道。
「您要是想要他到了您這個年紀,還和您身體一樣棒,就應該狠狠心!」
余飛也能理解對方的想法。
其實這個管家和錢家的關係,余飛看出來了很微妙,管家在錢家應該算是老人了,擁有很高的威信,也有相當的資歷。
所以錢萬貫喊對方叔,對方又喊錢萬貫少爺,各喊各的,不逾越又親密,互相有上下級關係的尊重,也有親人之間的一絲溫情。
這恐怕就是最好的相處模式了,余飛其實挺羨慕。
「好,那我以後就狠心一點,多嘮叨少爺幾句,要是他不樂意聽了,我還要說,要是他趕我走,那我可就真走了!」
管家笑呵呵的說道。
「叔,我自然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心底里都關心我,其實您是長輩,只是您一直
堅持原則,否則您看著我長大,我看著您變老,咱們其實早就是一家人了,您要是覺得我哪裡不對,那就放心的說,我錢萬貫還分的清楚好賴話!」
錢萬貫急忙說道,他這人其實心底里很透徹,腦子絕對好使,當然了他這人雖然是商人,可是卻又不是一切以利益為重,人情味兒也重,這也是他和余飛能夠變成鐵哥們的原因
兩個人相識的原因,就是錢萬貫主動拿出來玉飾,送給余飛至今都沒見過幾次的乾女兒,那也是兩個人的初相識了。
「哈哈哈,那我以後就多嘮叨幾句,就狠心一點。」
管家開心的點點頭,一副十分欣慰的樣子。
「叔,今天既然話說開了,您也別客氣了,粥還有,舀一碗,一起就著蘿蔔喝一點?」
錢萬貫趁熱打鐵的說道。
「行,我自己去盛!」
管家點點頭,生怕錢萬貫去了,一邊往廚房走一邊說道。
「這蘿蔔真不錯,你嘗嘗,咔擦咔擦咔擦……」
余飛對錢萬貫說道,說完又給自己夾了一根放進了嘴裡。
「好!」
錢萬貫也按照管家說的順序,夾了一根辣蘿蔔放在嘴裡嚼了起來,攪碎之後才喝了一口粥,頓時感覺虛弱的身體,仿佛瞬間被注入了一些力氣,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
三個人,一鍋粥,一盤鹹菜,這頓早餐都吃的很開心很滿意。
喝了兩碗粥,錢萬貫仿佛恢復了不少的活力,站起來腳底都沒有那麼虛浮了。
余飛也感覺很舒適,覺得這算是養身早餐了,說是醃菜,但是只是醃了幾天而已,所以也沒有形成致癌物質,所以這樣吃其實很健康。
錢萬貫吃完飯就辦了個躺椅,躺在了院子裡,打算好好恢復一下元氣,可是沒躺多久,他高價請的醫生來了。
「少爺,該吃藥了!」
對方拿著今日份的藥,走到了眯著眼躺著的錢萬貫身側,小聲提醒了一下。
聽到這話,已經迷迷糊糊快睡著的錢萬貫,整個人抖了一下,人清醒了過來,轉頭一臉懷疑的看著站在自己身側的醫生。
剛剛對方說出那話的瞬間,錢萬貫的大腦裡面,冒出來一個名場面。
這個名場面就是水滸傳裡面,病重的武大郎躺在床上,潘金蓮端著一碗藥走過來,溫柔的道了一句:「大郎,該吃藥了!」
「你是不是認識西門慶?」
錢萬貫眨眨眼問道。
「@¥%……」
那名男醫生露出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
刀疤幾天沒回來,余飛自己的事兒卻辦完了,所以余飛反正沒事幹,修煉到了中午,隨便吃了點,就開著自己新入手的超跑,無數人只是聽說,卻沒見過的布加迪威航上街了。
說實話這車的確霸氣,余飛開著剛上路,一路上就吸引了無數的目光,一些普通的豪車車主,都不禁側目,實在是他們那幾百萬的豪車,遇上余飛這幾千萬的豪車,頓時覺得他們自己又變成了一個窮人了。
余飛開著幾千萬的豪車在馬路上,明明中午是上下班高峰期,但是卻感覺不明顯。
因為其他的車輛,遠遠的看到他就躲開了,除非是前面的車實在沒得躲,左右和後面的車,全
都和他保持著距離,生怕萬一不小心蹭一下余飛的車,半輩子都得吃糠咽菜了。
一路上余飛賺足了眼球和虛榮心,終於來到了錢家的高級製作基地。
當余飛再次走進那座大殿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了刀疤,刀疤蓬頭垢面的趴在操作台上,正在用一個小錘子,反覆的敲打一塊金屬,十分的認真,邊上那個索師傅一臉滿意的盯著刀疤,頗有幾分父親看兒子的感覺。
余飛走了過去,一直走到兩個人身後,兩個人都沒有發現,一個人在專心的敲打金屬,一個在一邊專心的看著,找機會想要指點幾句。
或許事過於專心了,又或許是這裡人本來就多而雜,這幾天刀疤習慣了這種情況,所以也沒在意,最重要的是余飛沒有敵意。
余飛看到刀疤竟然正在將一塊圓形的金屬,敲打成多邊形,此刻那顆仿佛珠子的小金屬球,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一個個的小平面,還十分的均勻,每一個面都會反光,看起來已經非常美麗了。
邊上一個小盤子裡,已經放了幾十顆這樣敲打完成的珠子了,這種人工鍛打出來的毫無規則的感覺,的確比機器批量製作出來的有靈魂多了。
余飛還看到,操作台的一角,一個皇冠都完成了百分之七十,看起來主體已經完工了。
只是這傳統的皇冠,上面的裝飾十分的講究,每一個小零件取下來,那都是可以做一個單獨的飾品,所以一個皇冠,相當於幾十上百件小飾品的整合,需要的複雜工序,需要的製作成本都非常的巨大。
余飛看了一會,覺得自己就會了,刀疤似乎也很熟練了,畢竟一個宗師高手,對於自己身體的掌控,對於力氣的掌控,那都已經達到了變態的地步,這個索師傅那點琢磨了一輩子的東西,說不定這幾天就被刀疤學了個八九不離十了。
余飛坐在一邊,點了一根煙,刀疤將那顆金屬錘擊完成了,抬起頭看向了索師傅。
「很完美,找不出毛病和瑕疵,說句實話,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人了,要是你願意繼承我的衣缽該多好啊!」
索師傅立馬回答了刀疤詢問的眼神,然後又繼續惋惜的說道,這也是他這幾天說的最多的話了。
「咳,兩位抽根煙不?」
余飛看到刀疤為難的眼神,立馬開口幫刀疤解圍。
頓時這兩人才被余飛吸引過來了注意力,畢竟結束了工作,余飛的聲音他們已經無法忽略了。
「正好,我這幾天忙的都沒出去過,煙早就沒得抽了。」
刀疤急忙走過來把余飛手裡剩下的半盒煙都搶走了,給索師傅遞了一根,自己嘴裡塞進去了一根,剩下的都塞進去自己的兜里了。
「我還真沒見過你這幅模樣,我剛剛應該偷偷拍幾張照片,改天等你送完了禮物,我拿去給金小妹看看,讓她知道你送的這份禮物有是多麼的禮輕重情意更重。」
余飛看到刀疤的頭髮仿佛雞窩,神情都有點呆滯,衣服也髒兮兮的樣子,頓時感慨的說道。
「別,給她看到最好的我就好了!」
刀疤急忙開口阻止,他這人就是直男,反正就是要一切都是最好的,煽情這件事,和他關係不大,他也不會幹。
「你錯了,此刻的你,就是最好的你!」
余飛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