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他發現，畫卷中的畫面，竟然和霍霄之前描述的神界很像。
畫面中，葉飛看到的是一個無盡的虛空。
這片虛空無邊無際，在虛空中，是一個個懸浮的大陸或者星球。
這些大陸和星球雖然數不勝數，但是相鄰之間的距離都有數千億甚至上萬億里。
那些大陸和星球上，有些鬱鬱蔥蔥，生活著人類或者獸類，有些則一片凋零，沒有任何生命。
葉飛此時的視角，就是一棵參天的巨樹，他站在這片虛空的一角，把身上結滿的果子，一個個都拋了出去。
這些果子奇形怪狀，有些被扔得很近，有些則被扔得很遠。
果子很多，雖然這片虛空面積很大，但是每一個區域，都被扔了好幾個果子。
這些果子落在虛空中之後，就慢慢化成了一片大陸或者一個星球，有大有小，各不相同。
並且，有一絲絲的混沌之氣從這些大陸和星球上飛出，並逸散到了這片無盡的虛空之中。
讓這片虛空中的混沌之氣，跟著漸漸濃郁起來。
這些大陸和星球，在釋放混沌之氣的同時，內部也在不斷地演變著，長出了各種天材地寶，形成了一個個秘地。
而那棵巨樹，把所有的果子全部撒到虛空中之後就漸漸枯萎了，化成了一顆種子，隱匿在了一片大陸之上。
這顆種子，慢慢形成了一個世界，然後不斷地成長，不知過了多久，它在這個世界中選中了一個人，並長成一個小樹，隱藏在那個人的丹田之中，隨著那個人的不斷成長而長大，甚至結出了果實。
當那人晉升神境之後，就進入了那片虛空中，繼續不斷地成長。
當大樹上的果子快要成熟的時候，那棵大樹就會把那個人的能量全部吸乾，讓那些果子完全成熟，然後再次把那些果子扔入虛空之中，讓虛空中逐漸稀薄的混沌之氣，再次濃郁了起來。
這樣的過程算是一個輪迴，說著只是幾句話的時間，但是真實的時間跨度，甚至達到了百萬年的時間。
期間，葉飛還在那處空間中，看到了無數的大能，他們舉手抬足間，就能毀掉一個方圓數萬億里的大陸，或者打爆一個直徑千億里的星球。
「這應該就是神界吧？」
當看完腦海中的畫面，葉飛眼中依然充滿著震撼。
他看到的神界，可比霍霄跟他表述的神界大得多。
在霍霄的描述中，神界雖然大，裡面的神尊境大能可能只有數百個。
但是葉飛從那畫面中看到的神境大能，何止數百，數千都不止，甚至可能上萬。
只是整個神界太大了，根本就沒有人能走遍整個神界。
「原來那些混沌果，竟然是神界混沌之氣的來源。」
想像著畫面中的一幕幕，葉飛心中很是感慨。
看到這裡再沒有其他東西後，他就向著外面遁去，很快就回到了岸邊。
在他上來的時候，看到江夢雲她們，已經到了水下七百丈的位置了。
按照他之前煉體的時間推斷，時間已經過去將近一個半月了。
葉飛在下面觀看那些畫面，硬是花費了一個半月的時間。
在他看來，那個過程雖然也花費了些時間，但頂多也就是半日的時間，可竟然過去了一個半月，讓他很是詫異。
回到岸邊後，葉飛神念一動，進入了停留在岸邊的混沌世界中。
這次，他沒有尋找墨妍，而是來到了虛空中的那棵混沌樹下。
經過葉飛不斷的成長進階，如今的混沌樹，比起當初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主幹已經有數十丈寬了，高度更是達到了萬丈，枝繁葉茂，覆蓋了方圓數萬里的範圍。
混沌樹上，各種各樣的混沌果不計其數，小的西瓜般大小，大的則猶如一塊巨石。
這和葉飛之前看到的混沌樹，已經有了不小的差距。
現在的混沌樹不僅更大，現在散發出混沌之氣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已經把葉飛混沌世界中的所有虛空都填充滿了，而且越來越濃郁。
「我也會像畫面中看到的那樣，最後成為這棵混沌樹的養料嗎？」
抬頭仰望著滿樹的混沌果，感受著虛空中濃郁的混沌之氣，葉飛心中並沒有絲毫的興奮之意，反而有一種悲涼的感覺。
葉飛推斷那畫面，應該就是混沌源種的傳承記憶。
裡面記錄了混沌源種的衰盛過程，記錄了混沌源種的一次完整輪迴。
看了混沌源種的輪迴，讓葉飛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絕望。
如果未來真如輪迴中的那樣，無論他在成長的過程如何的風光，做出什麼樣的成就，最終都只是淪為混沌樹的養料。
「混沌源種的輪迴，你應該也知道吧？」
葉飛在混沌樹下佇立良久，然後神念一動，來到了墨妍身邊，神色慘然地問道。
「這個我當然知道。」
「混沌源種的輪迴也算是一種宿命。」
墨妍點了點頭，看著葉飛，眼中閃現出了一絲哀傷之色。
葉飛最終的命運她是清楚的，但是她也無能為力。
「宿命？」
「為了什麼？」
「為了整個神界？」
葉飛仰望虛空，神色彷徨。
「是的。」
「就是為了神界。」
「為了整個神界生靈的延續。」
墨妍再次點了點頭，聲音平靜。
「可為什麼犧牲的是我？」
「而且還活的那麼卑微，還沒進入神界，就要提防著神界大能的圍殺，這公平嗎？」
葉飛突然顯得有些激動。
「這世間有公平嗎？」
「每一次混沌源種的衰盛，你知道我太初神族會犧牲多少人嗎？」
「這對我太初神族公平嗎？」
「可你知道我們為什麼還要這麼做，這麼不顧一切地去犧牲嗎？」
素嫻雙眼緊緊盯著葉飛，同樣有些激動。
她不想看到葉飛有這樣負面的情緒，她更不想葉飛活在這種絕望之中。
「為什麼？」
「傻唄！」
「你們太初神族的人都是大傻叉。」
葉飛雖然是在罵人，但是說的非常認真。
「你……」
葉飛的回答，讓墨妍有些激動的情緒，瞬間就破防了，看著葉飛一臉的惱怒之色。
「不是嗎？」
「任由混沌源種自生自滅不好嗎？」
「為何要去守護它呢？」
「既然有人想去煉化它、想要占領它，那就讓他們去煉化、占領好了。」
「當他們吃一次虧，或許以後就不會有人再這麼幹了。」
葉飛緊緊盯著墨妍，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
「你說的也對。」
「但是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整個神界的生靈，都只為一人做了嫁衣。」
墨妍猶豫了一下，嘆聲說道。
「為一人做嫁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葉飛眉角一挑，不解地看著墨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