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兄弟相殘

  雜毛小道臉上儘是猥瑣的表情,嘿嘿笑,說還不是因為哥們兒魅力十足,所以才蒙得飛雨垂青,一親芳澤啊?

  他嘴上說著話,伸手過來攬我的肩膀:「來,來,讓哥哥正式介紹一下你未來的嫂子……」

  雜毛小道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我的心中驟然一陣跳,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仿佛被挑釁了一般。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可能是我太緊張了吧,我與雜毛小道平日裡很少有這種勾肩搭背的動作,而此刻人生得意的雜毛小道,行事難免會張狂一些。

  想來也是,我聽洛小北說起,小佛爺似乎也對洛飛雨有意,托老輩人談及過與她的婚事,雖然不知道這裡面是政治婚姻多一點兒,還是因為喜歡,不過雜毛小道此刻的行為,確實是在給小佛爺戴上了一頂高高的綠帽子。

  小佛爺這樣的人物,跟我們相比,簡直就是神仙和凡人的區別,這種褻瀆的差別感,尤為刺激。

  這時洛飛雨已經整理好衣冠,從桃樹後面走了出來,此女穿著一件玫紅色的勁裝,衣料低調而華美,修身,將她曲致玲瓏的身材給凸現無疑,特別是胸口,瞧過了洛小北,此番再見到她姐姐,方才知道什麼叫做足質足量。

  洛飛雨的表情清冷,畫若凝脂的俏臉微紅,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朝我招呼道:「陸左,我叫洛飛雨,我們見過的。」

  兄弟的女人,能少看便少看,我低著頭,儘量讓自己顯得端重一些:「是見過,人生奇妙,沒想到我們竟然還會有平心靜氣自我介紹的這一天。」洛飛雨大概是會想到自己剛才和雜毛小道激情似火的場面被我瞧了個乾淨,臉上開始蘊紅如火,臉上的清冷也暖了幾分,掀起眼帘瞧了我一眼,說你們倆兄弟見面,自有一些話兒說,我先去取些水,一會兒過來找你們。

  這話說完,她逃也似的離開了。

  洛飛雨剛剛一離開,我立刻掐著雜毛小道的脖子,抓狂一般的說道:「怎麼回事啊,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啊,快說,快說,不然我會憋瘋的!」

  我這般玩笑地掐著,本來也沒有用力,然而他的眼睛裡卻掠過了一絲慍怒,嚇了我一跳,感覺他的脖子有一些冷,於是鬆開來,疑惑地問他:「咋了啊,有了女人就忘記兄弟了啊?」

  雜毛小道恢復了笑容,嘻嘻笑,說沒有,怎麼可能,只是被你掐痛了而已。具體的情況我也不與你多講,反正現在洛飛雨跟我們是一邊的,還是講一講你那邊的情況吧。

  許是激情時刻被打擾,雜毛小道多少也有一些不對勁,我的心裏面充滿了愧疚,於是和他坐在草地上,講起了我們分離之後遇到的事情。聽到我講起了洛飛雨的妹妹,雜毛小道很感興趣,問我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女孩兒啊?

  我聳了聳肩,說邪教妖女,性情古怪,有什麼好講的啊?

  見我不肯說,雜毛小道竟然有些著急,捅了捅我的腰,說得了,你這小子別賣關子了,趕緊講,我正好對這個未來的小姨子感興趣呢,說說吧?

  瞧他這副異常著急的模樣,我不由得笑了,說俗話說得好,「這小姨子的半邊屁股都是姐夫的」,你這個傢伙莫非就是懷著這樣的異心?這可不好,做人要專情一些,人家姐姐拋棄了小佛爺跟著你,真不容易,做人要知足。

  雜毛小道將鬼劍提起,作勢威脅道:「你去死吧,說不說?不說兄弟翻臉了啊?」

  瞧見他說著說著還認真了,我擺擺手,說好,讓我想一想啊。

  說完我開始回憶起與洛小北認識的場景:先是嶗山派的真傳女弟子,一個稀里糊塗的小女生,本事倒還有些厲害,特別是突襲時那凌厲的劍法,讓人心寒,而騎狼過來接應我的時候,又讓我頗為感動;然後就是與邪靈教眾接觸的時候漏了馬腳,我聽到她與老羅等人的對話,暗自對這個內心歹毒的少女起了提防,嬉笑怒罵間便將場面掌控在自己的手心,手段比那積年的老狐狸還要毒辣;

  再之後,她被擒住,表現得跟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乖巧,讓我產生了這個女孩兒雖然出生邪教,但本質似乎還算是不錯的感覺,然而大陣中樞又將我耍一道,險些喪命,才知道所有的可愛和萌呆都只是表象,在她那美麗少女的軀體裡,可是待著一隻頭生雙角的惡魔……

  只是,為何她又弄出一條通道,讓我找到雜毛小道呢?

  我將自己的看法說出,雜毛小道摸了摸下巴,說看來你小子對她的印象不錯嘛。

  我大汗,說什麼叫做不錯,我明明說的是貶義好吧?

  「亂說,瞧你回憶的時候,嘴角上翹,眼珠子發亮,是不是對我的小姨子有想法?」瞧見雜毛小道似笑非笑的笑容,我不由得一時氣結,舉起左手,賭咒發誓道:「我陸左要是對那個飛機場有想法,這輩子都打光棍!」

  我自以為把我和洛小北的關係扯生疏了,雜毛小道會高興,然而他的臉色一變,卻陰沉了許多,緩緩說道:「你剛才說什麼?飛機場?」

  我瞧見雜毛小道這架勢,不由得好笑,捶著他胸口抱怨道:「說你有異性沒人性,還不承認,你和洛右使認識不過三兩月,想好幾個小時,怎麼著,說一下你小姨子,至於生氣麼?咱們這幾年的老兄弟,至於這樣麼?」

  不知道怎麼著,我總感覺面前的這個雜毛小道怪怪的,是「愛情令人愚蠢」,還是……

  我的心一跳,頓時有些慌張,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這時雜毛小道嘿嘿笑,說嚇你的,不要再別人的背後說壞話,這種習慣真不好。瞧著向來沒正形的雜毛小道一本正經地跟我說著大道理,我有一種怪異無比的感覺,在那一刻仿佛大師兄附身了一般。

  這時洛飛雨從林子盡頭走來,手上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上前來熱情招呼:「來,剛剛看到有一株桃樹,長勢是極好的,就摘了一些,用那寒潭的清水洗淨了鉛華,你們先吃一些,養足氣力,一會兒我們就出去。」

  我看著遞過來的包裹,裡面露出了紅彤彤的鮮桃,上面水珠還在,清香撲鼻,煞是誘人。

  旁邊的雜毛小道拿一個來,一口咬掉半邊,汁水飛濺,愜意地說道:「果然是神仙美地,這裡的桃兒,跟那天上的鮮桃一般美味,陸左,你嘗一嘗?」

  雜毛小道挑了一個大的,遞到我的面前來。他如此熱情,倒是讓我受寵若驚,瞧著這誘人的鮮桃,抿了抿嘴唇,說好。接過桃子,我並沒有吃,而是瞧著這四周說道:「這個桃林古怪,炁場封閉,信號屏蔽,不知道如何出去啊?對了,這裡面邪靈教的傢伙怎麼辦,周林那個吊毛,咱不弄死他,怎麼跟三叔交待啊?」

  雜毛小道直勾勾地盯著我手中的桃子,眼珠子不斷地轉動,和顏悅色地說道:「這些先不管,你先把桃子吃了,補充體力才是……」旁邊的洛飛雨也點頭,說是啊,回去的路我自然曉得,吃桃子吧。

  我眉頭一皺,說道:「逃走先不急,周林那小子……」

  「陸左!」雜毛小道突然打斷我的話,臉上很不高新地說道:「吃桃子先,不要說別的!」

  我心中劇震,臉上若無其事地說道:「桃子我倒不是很喜歡吃,不知道小妖喜歡不喜歡……」我回過頭去,然而我一直以為就在身邊的小妖和朵朵,根本就不見蹤影——是沒有跟著我走出洞口,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呢?

  我的腦子電光火石地轉動,臉色一變,猛然將手中的桃子朝著雜毛小道的臉上摔去:「艹,吃你奶奶的桃子!」

  這桃子一出我的手,砸在了雜毛小道的臉上,倏然化作一團黑色漿液,飛濺而起,濃煙滾滾。

  雜毛小道應聲栽倒,洛飛雨一見我翻臉,並不驚慌,刷的一下,那把秀女劍出現在右手之上,朝著我的頭頂橫削而來。我翻身後撤,避開這女人如滔滔江水般連綿不絕的劍勢,雖然未中一劍,但是那劍意卻已經遍透我的身體,無數血管滯澀,仿佛被中間切開了一般,火辣辣的疼痛襲滿全身,宛若油鍋烹炸。

  當下我也是氣急了心智,口中狂呼著罵人的髒話,下腹那股荒涼磅礴的力量開始湧上了心頭,熱血在沸騰,咕嘟咕嘟滾冒,惡魔巫手在瞬時間啟動,每一根神經都繃得緊緊,與洛飛雨幾秒之內,就過了七八招。

  所謂拼鬥,其實並不如電影或者表演裡面的那般花俏眩目,動作也說不上好看,不過每一秒都兇險無比,當你活下來的時候,便覺得管用的招式是最美。第一百五十六回

  洛飛雨這個女人名列邪靈教右使,手段自然厲害非凡,洛小北的劍法在她面前,簡直就是過家家,很快,我的右臂就中了一劍,先是發麻,結果未曾反應過來,便感覺一陣劇痛,一塊肉飛濺而起。

  而就在這時,雜毛小道突然出現在了我的後方。

  我的餘光剛剛一見著,便感覺胸口多了一件東西,低頭一看,竟然是鬼劍的劍尖。此時天色已明,鬼劍那塗覆著寶藍色精金,爆發出了眩目的光芒來。

  絕境,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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