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常大龍又把自己剩餘的一百六十二塊錢找出來讓李愷拿上用,今天李愷花了不少,昨天拿的二百塊錢估計剩的不多了。記住本站域名
常大龍的積蓄里有二百塊錢是當初進李家時李焱兩口子給的「改口錢」,還有過年時李前進和李愷姥姥、小姨、小舅給的壓歲錢,其餘都是一塊一塊的零花錢慢慢攢起來的。
常大龍進李家門之前幾乎沒有掌握過「財產」,所以對花錢沒有概念。來到李愷家後有飽飯吃,有暖衣穿,已經感覺自己達到了人生巔峰,而且李焱夫婦對他和李愷一視同仁,劉鳳芝給兒子們織毛衣,也是兩件都完成後才一起交給他們,生怕因為有個先後讓孩子們感到委屈。如果硬要說區別對待,那就是李愷偶爾還會被李焱給個「脖子拐」,被劉鳳芝來個「旋風擰耳轉」,這些是常大龍「享受」不到的。
李愷愛請個「小客」,買些冰棍汽水啥的,常大龍也必有一份,日常的學習用品常大龍的也比李愷要豐富一些。所以常大龍根本用不到錢,支配零花錢的機會幾乎沒有,他不會花錢,也不覺得有需要花錢的地方,錢對於他來說就是個數字,留在自己手裡和交給「哥哥」用,本質上沒有區別。
這次李愷沒有接受。
手中的餘款加上剛收的份子錢,足夠支撐一陣子,真要是有大事,也不是一百二百能解決的,到時候他自然會找後援。
早上約好的鍛鍊身體,嚴祿的建議是先打好基礎,大家在家屬院大門口集合,跑步到嚴祿那裡,然後扎馬步半小時,再跑步回家,堅持一個月後再進入技巧訓練。
第一天的訓練大家還有些不適應,課間李愷趴在課桌上歇息,感覺有人來到身邊,果然不一會肩膀被拍了一巴掌。
「班長。」
李愷抬頭,一張圓圓的胖臉映入眼帘。
「呦,李頭領,有何指教?」李愷拱了拱手,很江湖范兒的打著招呼。
李雋,很普通的初中女同學,普通到幾乎沒有印象,普通的外貌,普通的身材,普通的成績,普通的父母。前世李愷考上大學後兩人沒有過任何交集,父母雙雙下崗後,帶著她離開了安城,說是去了南邊兒,李愷重生回來也是過了好幾天才回憶起自己的同學裡有這麼一個人。
李雋長得膀大腰圓,身材魁梧的讓你可以忽略九零年物資不算豐富的狀況,又因為名字與梁山好漢「混江龍」相仿,所以大家都尊稱她「李頭領」。
「啪!」又是一掌拍在李愷的肩膀上,「你還是班長呢,怎麼亂給人起外號。」
「這你可真是冤枉我,外號可不是我給取的,充其量我也就起了點兒宣傳推動的作用。」李愷辯解。
「那也不行,你是班長,這種事一點兒都不能參與,總之你傷害到我了,我很失望,我很傷心,我很心痛,嗚嗚嗚……」李雋說著假哭起來。
趴在李愷後桌的薛妍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她沒看到前半集,所以有些呆滯。
李愷也驚呆了,這說話的語氣,這浮誇的演技,很「瓊瑤」,可您這身材……
「你看……我還有機會嗎?」李愷試圖尋找到解決問題的關鍵點。
「還有什麼機會,我很傷心,很難過,很痛苦……除非你答應我件事。」李雋突然改了口。
「你,說說說說看。」李愷用顫抖的聲音說。
「你帶我一起學習。」李雋果斷的提出了要求,停止了假哭。
「我的媽呀,嚇死寶寶了,」聞聽此要求,李愷長舒一口氣,下意識的撫了撫胸口,「這事兒你直說就行,整這麼大動靜兒,差點兒沒嚇出我心臟病來。」
「你答應了?」李雋欣喜的問道。
「答應了答應了,多大事兒,想來就來唄,每個周末下午,在劉會昌家隔壁……算了,說了你也不認識,讓『小叛徒』帶你去。」
「小叛徒?什么小叛徒,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李雋尷尬的臉都紅了。
「行啦,別裝了,你平時和馬娟要好,肯定是她給你說的,我又沒說過不讓別人參加,這么小心翼翼的幹啥。」
「嘿嘿嘿,那就說定了,我去找馬娟啦。」轉身走出幾步,又返回來拿著十塊錢給李愷。
「啥意思?還交學費呀,用不到。」
「馬娟說,每人交十塊錢,用來置辦桌椅和租房子。」
「那行吧,」李愷猶豫了一下,想到現在又沒人舉報校外補課,就「大膽」的收下了。「不過我只負責輔導,成績提高多少還需要看你自己的努力。」
「我知道啦。」李雋說著歡快的走了。
李愷回頭看薛妍還在看自己,尷尬的說:「愛學習是好事兒,必須要支持。」
薛妍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說了句「你是班長,應該的」,就繼續趴在課桌上休息。
中午回到家,劉鳳芝給做的「榆錢飯」和「香椿炒雞蛋」,還配上玉米面粥,一副憶苦思甜的樣子。
幾天沙塵暴後,幾乎所有的花草樹木都開始了輪迴的新生,但以前在這個時候,屬於青黃不接,所以榆錢兒成了農村窮苦人的救命糧,當然,也有吃楊葉兒柳葉兒的,但都不如榆錢兒好吃。
榆樹不太挑地,房前屋後,河邊山旁隨處可見。榆錢兒在樹上是一串串生長的,圓形,中間凸起的一個點是種子,粗看起來,確實像一串串小銅錢。
據說可以生吃,帶有一絲絲甜味,不過李愷沒試過,總感覺有異味,做成榆錢飯還能接受。
榆錢兒和玉米面按8:2的比例攪和均勻,上鍋蒸,水開後五六分鐘就可以了,然後盛到碗裡,澆上醬油、醋和蒜末的混合料汁,根據個人喜好,還可以放上些蔥花或辣椒醬,就能吃了,味道還不錯。
香椿就算了,即使加上雞蛋李愷也不喜歡。
接下來日子裡小團隊又多了一名成員,每周和大家一起學習。不過大家都把她視為和李戰同級別的候補成員,用李愷的話說就是還在實習期,能不能轉正看期中考試成績,前進五名以上才算合格。不過說歸說,李愷在輔導上還是有些許偏重於她,既然人家願意來,就是信任自己,肯定不能讓人家失望,還是希望她在考試中能有所進步。
這個時代初中生沒有月考這個說法,只有期中考試和期末考試。期末考試是在寒暑假放假前,而期中考試則是每學期開學後的第十周或第十一周,本學期的期中考試安排在了四月底。
期中考試前幾天李愷收到了韓澤奇從魔都寄來的包裹,裡面是一台家用型卡帶攝像機,是他去瀛國跟一家石油化工企業談判時帶回來的,因為李愷和他說過喜歡攝影和攝像,他便留了心,看到合適的東西便買了回來送給李愷。
這款索尼的新款家用攝像機,跟前世的數碼攝像機是沒法比的,但在這個年代,可以說是世界頂尖的產品,精巧的機身,還可以充電使用,很是方便,買它花了韓澤奇不少外匯,折合人民幣一萬兩千多元。
不過李愷確實是喜歡,重生後他就經常帶著家裡的相機到處拍來拍去,或許是前世沒有留下太多的生活痕跡可以「悼念」,今生想要彌補這個遺憾吧。
隨攝像機一起寄來的還有十盤8cm卡帶,足夠李愷揮霍一段時間了。
期中考試成績出來,又連續爆了兩個雷,李雋前進了不是五名,而是九名,也算順利轉正;常大龍則從年級倒數第一,成了年級第三十九,前進了四十二名。成績上數理化還能理解,雖有進步,倒不至於讓人驚異,可歷史和政治的單科成績,竟然分別是年級第十一和第十三,把老師們雷的「外焦里嫩」。
要知道常大龍一直是一班的小透明,雖然不搗亂,但成績一直穩定在年級最末尾,這樣的孩子,一般上了初三也是沒機會參加中考的,到時候會直接收入機械廠技校,兩年後成為機械廠一名最低級別的學徒工。而現在,他的選擇就多了些,可以進入公辦的職業技術學校,也有可能進入普通高中繼續深造。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李愷,為了這個「弟弟」,他可是煞費了苦心。這也是常大龍的優勢,別人都是周末才能得到李愷的輔導,而他是每天,而且李愷在學習方面對他很「殘忍」,早晨跑步的時候都讓他脖子上掛著課本,一邊跑一邊背。晚上做數理化習題時,李愷會把同類型的題給他出上十幾道,每道題只有一點點變化,重複做,反覆做,做吐了也要做。
李愷依舊是當之無愧的年級第一,這次布列語考到九十六分,直接進步了十一分,總分728分,還差十二分就是滿分,而且這十二分裡面作文就占了五分。
還有個出人意料的變化,薛妍考的很不理想,只考到年級十三名,比上學期期末的年級第三落後了整整十個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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