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慰問

  思維是反應了,但身體沒有。記住本站域名再多閃開三公分,就只會劃傷皮肉,甚至劃破衣服。

  現在,剪刀深深扎進了肉里,能感覺刀尖頂在了骨頭上。

  李愷用力握住剪刀,讓「兇器」既不能寸進,也無法拔出,然後用一隻腳狠狠地踹向對方的大腿。

  對方頭頂只能到李愷下巴,所以這麼近的距離,李愷抬腿根本夠不到她小腹。

  李焱「嗷」的一聲嚎叫,雙手按在櫃檯上,用力一竄,飛出櫃檯,對著來人的臉上就是一腳。對方慘叫一聲,鬆開握著剪刀的手,「軲轆」到地上。

  整套動作一氣呵成,快如獵豹,躍似靈猿。

  「小愷,咋樣?」李焱一把抱住兒子,聲嘶力竭的喊道。

  李愷見那人要起身,急忙對父親喊:「按住她,別讓她動。」

  這樣一來是防止對方二次傷人,二來不讓她跑掉,至於傷口李愷心裡有數,應該沒有大問題。

  不過剪刀依舊讓它插在肩膀上,李愷不敢拔,誰知道剪刀有沒有扎在血管上,萬一拔出來噴了血,沒被扎死,反而流血流死,那他娘可太冤了。

  李焱回頭一看,趕緊反身跳到那人身邊,用膝蓋壓住她脖子,並抓住她手腕。

  店外正在卸貨的人聽到動靜,也都快步跑進來,阮小苗、李三鳳和一個售貨員接替李焱的位置,牢牢控制住「兇手」。

  李焱再次抱住兒子,「別怕別怕,扎胳膊上不會有大事兒,你別動,我這就叫救護車。」

  「爸,別擔心,沒事兒,就是有點兒疼,死不了。」

  李焱說著話,嘴都有些哆嗦,眼底充滿了血絲。

  「桀桀桀,李焱,你讓我沒了兒子,我也讓你斷子絕孫。這次扎不死他,我就不信他永遠有這麼好的運氣。」

  李焱這才看清對方扒開圍巾露出的臉,是牛通他媽。

  前天牛通被公安抓走後,他媽在公安局門口等了半天,撒潑打滾的要見兒子,逢人就問兒子的情況。公安內部有紀律,審問期間不可能讓她見嫌疑人,更不可能告訴她內幕。

  昨天她又到處托人找關係,最後總算找到一個「有能力」的律師,掏了五百塊錢「信息費」,才得到一句話,「倫干,沒緩了,照顧好自己。」

  牛通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尤其是「倫干」那件事,牛通喝多了跟「朋友」炫耀的時候她恰好聽到,知道那是殺頭的罪。不過牛通是自己親兒子,而且那個女人後來喝藥死了,所以她自然是幫兒子隱瞞。

  現在東窗事發,她的天也塌了。壞人就是壞人,牛通他媽認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蔡小麗和李焱。現在蔡小麗全家足不出戶,家門口還有幾個「凶神惡煞」保護,近不得前。而李焱他們家,坑了自己兒子還在外面「逍遙」,絕對不能饒恕。

  老伴兒早就沒了,唯一的兒子再走了,她活著也沒意思,那就同歸於盡吧。

  菜刀體積大還明顯,不便攜帶,匕首家裡沒有,所以她選擇了剪刀,磨了一晚上,達到「吹毛斷髮」的程度,這才出手。

  李焱「噌」的跳起來就要接著揍她,「你個老逼婆子,你兒子犯了法,你他媽報復我?」

  「爸,」李愷叫住他,「別跟她廢話,報警,咳咳。」

  「好好,報警報警,你別著急。」李焱立刻打電話報了警。

  掛了電話,李焱又接著打「120」,然後回到李愷身邊繼續坐在地上抱著他。

  「這點兒小傷,出不了大問題,打什麼120啊,嚇人呼啦的。」李愷說道。

  「不行,一點兒問題都不能出。」李焱執拗的說著,眼裡已經濕潤了。

  「呵呵呵……」李愷突然笑了。

  「笑啥?疼傻啦?」

  「剛才被扎的時候,瞅你急的,一看就是親爹,呵呵呵……」

  「臭小子,老子當然是你親爹。」

  「呵呵呵……」

  「不許笑了。」

  ……

  公安的車先到的,把牛老太帶走了,不一會兒急救中心的車也來了,李愷被送去「法醫醫院」。

  傷口有點兒深,但不嚴重,沒有涉及到血管,所以只是縫了三針。

  不過一個月內左臂要減少運動,就是說過年期間,李愷要打著繃帶將左臂掛在脖子上了。

  李焱希望兒子住院治療,醫生很為難,不是錢的事兒,這種傷實在是沒必要住院,最後只是出具了「傷情鑑定」,讓回家休養。

  劉鳳芝聽到消息,從單位趕到「法醫醫院」,得到醫生肯定沒事兒的答覆,才算放了心。

  回家休養就回家休養,醫院裡到處都是病毒,還不稀罕住呢。

  家裡已經圍滿了人,能來的全來了,李愷都蒙了,只能「強顏歡笑」的應付。

  ……

  「哥,啥情況?」小飛見潘得福陰著臉就回來了,擔心的問道。

  「人沒事兒,胳膊上挨了一剪刀,都扎到骨頭了,要休養至少一個月。」潘得福端起桌子上不知什麼時候的剩茶水,狂飲了幾口。「打聽清楚了嗎?」

  「打聽清楚了。」小飛畢恭畢敬的答道。

  「今兒就把事兒辦了,我一刻都等不了。麻痹的,狗東西,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他媽恩將仇報。行,潘爺爺今兒教教這個老幫菜怎麼做人。」

  潘得福和牛通都是李焱的徒弟,但牛通跟李焱學徒不久,潘得福就因為打了前廠長外甥被開除出機械廠。

  潘得福看不上這個「師弟」,當時還從調度長那兒學到了個名詞,「諂媚」。

  潘得福從保險柜里拿出一沓錢,甩給小飛。「找兩個跟咱們沒牽連的人,這是定錢,活兒干漂亮了,還有一半。」

  「好。」小飛接過錢,轉身向外走。

  ……

  「我的好妹妹啊,我真沒事兒,你可別哭了,剪刀沒把我咋的,你是想折磨死我啊。」李愷無奈的哄著喬娜。

  「你……你……都……都……起不……來了……」喬娜更咽的說道。

  「我的天啊,我倒是想起來,你看我媽那眼神,我敢動嗎,現在喝水都用勺子餵。」

  「那……那……你喝水……嗎……」

  「不喝,我想吃雪糕。」

  「我……去買……」喬娜趕緊站起來。

  「我的好閨女,傻不傻呀,他說啥你就聽啥。吃雪糕,這大冬天的,你想飛嗎?」劉鳳芝走上前將喬娜摟在懷裡,順便瞪了兒子一眼。

  「行了,娜娜,咱們也該回去了,別打擾小愷休息,明天再來看他。」苗雅琪走過來對女兒說道。

  「哦,」喬娜答應著,又轉頭問李愷,「你想……吃什麼,明天……帶給你。」

  「別了,醫生說了,這幾天只能吃白菜豆腐,別的都是發物,不讓吃。哎呦,我這年過的呦,忒慘嘍。」李愷假模假式的嚎啕大哭。

  又說了幾句話,喬娜母女才離開李愷家。

  喬娜明天肯定會來,至於帶什麼吃的,估計苗雅琪這個做醫生的媽媽,要費心為女兒準備了。

  「老媽,下面排到誰啦?」李愷平躺著,眨著大眼問劉鳳芝。

  「你受個傷,整的跟老幹部似的,看你還得排隊,我是真服了。」劉鳳芝說著,出了屋門。

  確定兒子沒事兒,劉鳳芝又恢復了常態。

  不一會兒,嚴祿進來了。

  「咋了?你別嚇我,他們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我的傷其實很嚴重?」

  見嚴祿坐在床邊,冷若冰霜,一句話也不說,李愷故意逗他。

  嚴祿斜了他一眼,「平時讓你多用心練,你不當回事兒。一個老婆子加一把剪刀,你都能受傷,你可真行。」

  「呵呵,呵呵,大意了,不是武力值的問題,她偽裝的太好了,根本沒想到。」

  「那你躲不開?前幾天和我對練,不是挺『猛』嗎?」

  「那個……那個……對了,今兒可都是小年兒了,上次問你的,過年不打算回去看看?」李愷趕緊轉移話題,不想說丟人的事兒。

  「……算了,回去也沒意思,一個人都沒了。」嚴祿傷感的搖搖頭。

  「……嚴哥,我知道你是個有故事的人,不過你不願意說,我也不打聽。我就給你撂一句話,有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尤其是錢的事兒,錢能解決的都不叫事兒。」

  「……可惜,不是錢能解決的。謝謝,有需要,我肯定找你,不跟你客氣。」

  「好。」

  成功轉移話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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