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妍不想和媽媽「計較」,但也覺得必須要表示自己的態度,所以在外人面前,她是個乖乖女,聽話懂事,只有母女倆時,她對吳敏不理不睬,甚至眼神都欠奉。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一次兩次之後,吳敏也意識到自己好像又走了一步「臭棋」,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一個工人家庭,沒學歷沒素質,竟然能越過也好,越鬧越大,還接手供銷社的房子開起了商店。她能預料到在大院裡開家商店,肯定會很掙錢,可那又怎樣,錢再多,也改變不了他們骨子裡的窮酸小市民德行。
閨女和自己鬧氣,沒關係,哪有女兒跟媽媽生真氣的,晾她幾天就好了。
「紅火火便民商店」從開業就建立了良好的口碑,早餐店開張後,更是讓大院人的認可度提升了一個層次。苑大志經過幾天的練習,油條炸的酥脆可口,跟大院外的老早餐店比也不遑多讓。
說是早餐店,其實準確點說應該叫「小吃部」,因為這裡中午也有饅頭、包子賣,還有時令鮮蔬的涼拌菜,味兒好,量足。
天氣逐漸熱了,忙了半天,上午下班後很多人都懶得做飯,就想著簡單吃點兒,抓緊時間睡個午覺。於是就會在小吃部買幾個包子,或者要幾個饅頭,稱一些涼拌菜,湊活一頓午飯。奢侈些的還會切上一根肉聯廠的蒜腸,再拎上一瓶啤酒。
紙抽的影響力打出去了,大院外甚至附近幾個廠生活區的人也會慕名而來,有幾個小賣店還來打聽過進貨渠道。李焱和伴山屯紙廠簽定了經銷合同,在安城市區,「紅火火便民商店」擁有紙抽的獨家代理權。就這樣除了零售,便民店還做起了批發。
肉雞隻有星期六才會有了,而且限量二十隻,也不是進價,隨行就市。
李焱還聯繫了幾家玩具廠,定製了一批「盼盼」毛絨玩具和呼啦圈,借著亞運會全**動的時機,小賺了一筆。
主意還是李愷出的,不過李愷不覺得這個東西能做大,華夏人的模仿能力太強,產權意識差,這東西又沒什麼技術含量,一旦面世,不出一個星期就會滿大街都是。
開張第二天喬祥棟找到李焱聊了聊東北大米的事情,李焱非常感興趣,因為是毛紡廠的送貨回程車,所以也不方便帶太多,計劃先搞兩噸試試,等曾師傅這次出車就辦。
喬祥棟順嘴提到了海魚,主要就是帶魚和鮁魚,針對冷鮮魚無法保存的的情況,李愷提出個想法——預售,在便民店門外掛一個小黑板,寫上最近有海魚到貨的消息以及價格,有需要的可以到店裡預定,不但能保證供應,比市場價還要優惠一些。
當然,預定是要預付款的,而且是全款,沒人預定也無所謂,反正店裡也是順帶腳的事兒,沒人預定不做就得了,沒有絲毫損失。
抱著試試看的心理,李焱找了塊三合板,用彩粉筆在上面寫下預定帶魚鮁魚的消息,保證新鮮,價格比市場上略低一些。
還是低估了人們的購物熱情,消息一經推出,兩天就被預定了一千多斤,而且還有繼續增長的趨勢。
華夏建國後,從六十年代初到八十年代末,經濟全面緊張,可以說是物資極其匱乏,市場商品短缺,別說是衣食住行這些生活保障了,就是一些不常用到或者限制用到的東西都不容易買。為保障供應,控制銷售,國家對主要商品全面實行按計劃憑票供應制度,而且定量較低,好多物品縱然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得到。
這個階段就出現了各種票據,大眾的有糧票、布票、油票、肉票和火柴票;小眾的有煙票、酒票、糖票、肥皂票和工業卷;除此之外,還有女士用的月經帶票、農民用的糞票等等,總之無處不用票,票比錢重要。
改開之後,隨著農業和輕工業的發展,這些票證被逐步取消,到了九零年,除了糧票,其餘的票證基本上都不存在了。
票證被取消,物資也逐漸豐富,人們的購物熱情持續高漲,消費出現報復性的井噴式增長,以往有錢都買不到的東西,再也不用看著眼饞了,甚至可以有機會選擇一些優質,稀缺的東西。
不過運輸和倉儲又成了問題,地區之間的產品差異造成了新的供應困難,尤其是南方和沿海地區的東西,在內地還是不多見。
所以,聽到有新鮮的帶魚鮁魚供應的消息,即使需要全款預定,也被人們瘋搶,甚至都想著多買一些,自己吃不完,可以送給親戚,好東西沒人會嫌多。
沒人會擔心被李焱坑騙,一來這時的人都實在,沒有那麼多的猜疑和顧慮;二來李焱做人做事的口碑一直很好,這點信任還是有的;三來這麼大一家便民店擺著,人家會騙你十幾塊錢?
總之,事情成了,月底的時候,來了第一批海魚,一噸的量。上午公布了消息,下午下班時便民店門口已經聚集了上百人,程序很簡單,每個預訂者手裡都有李焱開的白條,上面標明數量,白條和帳本對應上,稱重,走人。
購買者自然是喜笑顏開,李焱他們更是心理樂開了花。別看便民店的售價比市場價要低一些,但他們沒有運輸費,沒有倉儲費,甚至連裝卸費都沒有,而且這些海魚在安城是個稀罕物,在人家魯西沿海遍地都是,價格低的讓人想哭,這一批貨,光掙差價就是三千多塊錢的純利潤。
晚上李焱帶了瓶「五糧液」來到喬祥棟家,兩人痛快的喝了一場。李焱放下一千塊錢,讓喬祥棟該打點的打點,該犒勞的犒勞,司機那邊也不能白辛苦,錢不夠再跟他說。
一千塊錢是肯定夠的,這裡面至少給喬祥棟打了一半富裕。錢是大家賺的,李焱知道做事情要想做得長久,不能小氣,要利益均沾。
李焱又喝多了,一瓶酒喝完後,喬祥棟又拿出來一瓶「茅台」,接著喝,要不是苗雅琪攔著,第二瓶也得消滅掉。
回家的路上,李焱有些迷糊,總覺得老喬後半場說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什麼自家兒子不錯啊,什麼他家女兒也優秀啊,亂七八糟的。
頭暈,不想了,小孩子們能有什麼事兒,以後讓李愷在學習上多幫幫她就是了,當父母的,無外乎就是擔心學習上的事兒。
五月的最後一天歇業後,李焱和苑大志對開業後的營業收入進行了盤點,刨去紙廠未付的貨款,營業十二天,純利潤一萬六千三百元。
進入六月,天氣已經熱了起來,人們逐漸換上夏裝,愛美的女孩子也終於穿上了懷念許久的裙子。
李愷始終搞不明白,為什麼在學校里,女生可以穿裙子,男生卻不能穿大褲衩。
典型的性別歧視。
這天放學,李愷沒有去便民店幫忙,現在店裡雇了兩個售貨員,一個大媽一個小伙子,李焱也正式脫產,只負責統籌和大宗進貨,就更用不到李愷了。不過常大龍是放學就趕回家做飯,倆男孩子用不著總是膩在一起,而且常大龍現在非常喜歡烹飪,每次見到李焱和劉鳳芝吃的滿意,就是他最開心的時候。
李愷要給小表妹齊美玲買本做手工的圖冊,過幾天是小丫頭生日,當生日禮物寄給她。小丫頭現在長大了,已經不是一些零食就能哄住的了,人家也有了更高層次的追求。
報刊亭在大院外,距離還有些遠,位於幾百米外蓄電池廠生活區的大門口,中間還要穿過一條馬路,路過兩個小胡同。
李愷正往前走著,就聽到小胡同里傳來女生的哭喊聲:「滾開呀,臭流氓,救命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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