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此二人滅掉之後,吳毅伸手一招,火鳳瞬間消失,陣法也隨之不見,數十桿陣旗也接連從半空中飛了回來,落進了他的儲物袋裡。
落到地上,他看向了正在盤腿恢復的吳弘文。
「怎麼樣,沒事吧?」
「嘿嘿,沒事,區區一個鍊氣五層的散修,算不了什麼。」吳弘文嘿嘿一笑,滿臉的不在乎,「那個白痴,居然以為自己的破盾牌能擋住我的絕雲劍,哈哈。」
「不過我記得晚上那個騙子說自己是狂龍觀的弟子吧?一個聽都沒聽過的小門派,騙了人之後居然還敢來尋仇,回去就讓父親把他們的門派給滅了!」
「呵呵。」吳毅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你啊,還是閱歷太少,這麼簡單就被他們給騙了。」
「被騙了?」吳弘文神色一怔,「什麼意思,難道他們不是來尋仇的?」
「當然不是。」吳毅再次搖了搖頭,「不僅不是來尋仇的,他們甚至都和那個騙子沒有絲毫的關係,甚至還有可能是仇人。」
「仇人?你怎麼知道,而且既然是仇人,那他們為什麼還要來攻擊我們?」吳弘文這下子更不明白了。
「下午我和那個騙子戰鬥的時候,你有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睛?」
「眼睛?」吳弘文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沒注意,他的眼睛怎麼了?」
「在戰鬥的時候,他的眼睛會變的通紅,而且滿含瘋狂,而且一旦開始戰鬥,他就有點失控的傾向,只不過被他強行控制住了。」
「雖然我沒聽說過狂龍觀這個門派的名字,但是從他的表現以及門派的名字來看,他們的功法很有可能是一種容易讓人失控的功法。」
「剛才戰鬥的時候,你發現對方有失控的跡象嗎?」
「沒有。」吳弘文老老實實地搖頭。
「這就是了。很顯然,這次來襲擊的三個人很明顯和他修習的不是同一種功法,然後我就故意拖延了一段時間的戰鬥,甚至發現就連這兩個人的法力都有些不一樣,一個中正平和,另一個卻有些暴烈。」
「既然他們不是狂龍觀的人,那他們為什麼又要來襲擊我們呢?」吳弘文顯然還沒有明白這裡面的內情。
「假如我沒能發現他們的身份甚至被他們殺掉,接下來的情況會怎麼發展,你自己思考一下。」
吳毅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給他提示了一句。
吳弘文,低下頭,喃喃自語起來。
「如果我們沒能發現他們的真正身份,誤以為他們確實是狂龍觀的人,那接下來我們應該就會請動家族裡的長輩替我們出氣,打上門去。」
「若是我們被殺,長輩們經過調查,以交易會上和這個城裡這麼多人的目擊情報來看,長輩們也很容易就會認為是狂龍觀尋仇,其結果自然是把狂龍觀滅門。」
「這···」想明白了之後,吳弘文滿臉不可思議地抬起頭,「借刀殺人?他們居然是這個打算?」
「沒錯。」吳毅讚許地點了點頭,「所以我才會說,他們不僅和狂龍觀沒有關係,甚至還有可能是仇人,所以才會這麼大張旗鼓地打上門來,就是要用我吳家當刀,滅了狂龍觀!」
「所以他們一開始的打算應該是能殺了我們最好,殺不掉那就逃走,只要能把一開始的話傳達到,讓我們相信他們確實是來尋仇的,那他們的計劃就算成功了。」
「只不過,他們沒想到我們的實力和法寶遠超他們的想像。」
冷哼了一聲,吳毅滿臉的不屑:「吳家這把刀,又豈是他們區區三個鍊氣五層的垃圾散修能借的動的!」
「所以說。」說完這句話之後,吳毅又低頭看向了吳弘文,「凡事要多留個心眼,自己被人騙了不可怕,要是因為你的緣故,整個家族都被人騙了,說不定惹到什麼不該惹的人,就會引來滅族之災!」
「切,咱們吳家這麼厲害,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再說了,有老祖在,有什麼人能滅了咱們吳家!」吳弘文顯然不太贊同他的最後那句話,一臉的不服氣。
「有什麼人能滅了吳家,呵呵?」苦笑了一下,吳毅搖了搖頭,「你不知道吧,五十年前,吳家曾有一次滅頂之災,要不是老祖最後拼著根基受損,發動秘術,吳家早就被人從這個世界抹去了。」
「也因為這個的緣故,老祖從金丹中期跌落到了金丹初期,閉關了足足五十年,服用了無數靈丹妙藥都沒能把根基補回來。」
「什麼?!老祖受傷了?我怎麼一直都不知道?」吳弘文頓時大驚失色。
「為了維持族內的安定,老祖受傷的消息一直是秘而不宣,只有在外行走的子弟們才會被告知這件事情。」說著,吳毅看了他一眼,說道,「要不然的話,你以為我為什麼忽然要告訴你這件事情?」
「就是為了讓你知道,在外行走,不光要注意不要墮了咱們吳家的臉面,更要謹言慎行,不要招惹到不該惹的人。」
「要知道,整個吳家也就只有老祖一個金丹期的修士,按照仙盟的評判標準,咱們也就堪堪達到二流門派的水準罷了,而且還是二流門派中最底層的存在。」
「這個世界上咱們惹不起的人和門派還多的是,千萬不要以為自己是吳家的人就可以橫行霸道,無所顧忌了。」
「以老祖現如今的狀態,要是上次的情況再來一次,那咱們吳家,就徹底完了。」
「嗯,我···我知道了。」
吳弘文表情有點呆滯,渾然沒想到自己的家族裡居然還有這麼大一件隱情,出門歷練的興奮勁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見他這個樣子,吳毅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別想的太多,平日裡遇見什麼事情多想想,多思考,腦子靈活一點就行了。」
告誡他歸告誡他,但要是把他嚇的太過小心,畏首畏尾,那就有些矯枉過正了。
「嗯,我知道了二哥。」
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兩人便起身離開,準備另尋住處休息。
等到他們離開之後,一個渾身髒兮兮的老頭子這才從客棧旁邊的火海裡面鑽了出來,撐著法力護罩,把火焰牢牢地擋在了外面。
而在他的背上,正是已經陷入昏迷的李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