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對玉鐲,兩塊玉佩,每一件玉器上都是流光溢彩,神異非常,尤其是那兩對玉鐲,在王臨風打入法訣之後,上面的金龍金鳳仿佛活了一般緩緩遊動。
王玉樹趕緊勸阻:「臨風,不行,這太貴重了,你還是收回去吧。」
「一些小玩意兒而已,不值什麼錢。」
王臨風乾脆走到那倆孩子身邊,給他們帶上玉鐲和玉佩。
「鐲子會隨他們的年齡增長自行增大,若是遇到危險,可以讓兩隻鐲子相碰,我留下的禁制自會保護他們。玉佩倒是沒什麼特殊功效,就是可以清心明目,對他們的身體也有好處,至少可以保他們身體健康。」
「我這個當爺爺的,第一次見面,總得有點見面禮吧。」
「這···」
王玉樹還有些猶豫,羅陣見狀,笑著幫忙勸了一句。
「放心吧,這只是些小玩意兒而已,還沒他平時的零食貴。」
王臨風沖他翻了個白眼:「廢話,太貴重的我也不敢給他們,讓其他修士看到了,豈不是害了他們。」
兩人一唱一和,王玉樹這才放下心來,對倆孩子說。
「快過來謝謝爺爺。」
倆孩子上前來,仰著頭脆聲叫道:「謝謝爺爺。」
緊接著,王玉樹扭頭衝著兒媳趙茹說道。
「你叔叔忙了這麼長時間,肯定累了,你快去買些好酒好菜時蔬瓜果,好好招待臨風和這位仙長。」
「抱歉,仙長,方才光顧著給我兒解毒了,怠慢了您,還請仙長您不要見怪。」
後面這句是對羅陣說的,羅陣笑了笑,示意沒事。
王臨風制止了他,說道:「這個不急,我先問你,你生病之前,都去了哪些地方,見了哪些人,有沒有遇見什麼奇怪的事,最關鍵的是,你得罪過什麼人沒有?」
「你這可不是生病,而是中毒,還是修士用的毒。」
王自成一愣,隨即滿臉慶幸。
怪不得怎麼都看不好,原來是中了劇毒!
幸好叔叔在最後關頭找了過來,要不然自己絕對死定了!
然後他便皺著眉頭回憶起來。
「生病之前,我也沒幹什麼事,就是和平常一樣,帶著寶物去打獵,按照仙長的吩咐,要儘量多打一些獵物,多采一些野果野菜什麼的儲備起來,度過這個冬天,所以隔三差五的我們就要出門打獵採摘野果野菜。」
「打獵的地方,就是城南七八里外的六耳山,我們平常都是去那裡打獵,也沒遇見什麼奇怪的事。」
「至於結仇,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平日裡也算是個好脾氣的人,周圍的鄰居都知道,哪會與人結仇啊。」
王臨風眉頭緊皺,不解地說道:「那就奇怪了,那你的毒,是什麼時候中的。」
「會不會是湊巧,比如某個修士本打算給另一人下毒,卻被你不小心給碰到或者吃了?」羅陣提出了另一種可能。
王臨風點了點頭:「也有可能,不過要是這樣的話,想找出來那個混蛋可就難了。」
王自成忽然想起了什麼,有些不確定地說道:「說到這個,打獵的時候倒是遇見了一件怪事。」
「在追一頭野豬的時候,我隱約聽見有人求救,但別人都沒聽到,所以我就自己過去看看,結果到了之後也沒發現什麼人,求救的聲音也消失了,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問道一股奇怪的味道,又香又臭的,非常奇怪。」
王臨風面色一凜:「應該就跟這股氣味有關,你還記得是在哪聞到的嗎?」
「記得。」王自成點頭道。
「好,等你養好傷,就帶我們過去,我倒想看看,誰這麼不知死活,居然敢對勞資的後人下手!」
羅陣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這傢伙,剛認下親人,長輩的姿勢就擺出來了。
挺入戲的嘛。
不過經過仙盟的清理,再加上陣法的保護,居然還有人敢對凡人下手,膽兒挺肥啊。
···
六耳山,一個被陣法掩蓋起來的山洞裡,幾名修士正在一邊飲酒,一邊說話。
他們的身上,無一不閃爍著刺目的亮光,但卻由於陣法的遮擋,無法透出分毫。
「算算時間,魚餌也差不多該死了,幾位道友,該準備了,可別魚沒釣上來,反把咱們給栽了進去。」
「哈哈,宋道友說笑了,我早就調查清楚了,負責雲蘭城的,只是個鍊氣七層的小修士,甚至周邊十座城池之中,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鍊氣九層,咱們可是築基期,對付幾個鍊氣期的小傢伙,還能翻船?」
「更別說還有高道友的幻陣在此,此次計劃,定然是十拿九穩,等把他們制住之後,咱們就不用發愁材料的事了。」
「哼,什麼八閣居士,你用心照料的凡人,最後還不是要變成了我們的材料!」
說是這麼說,但幾個修士還是起身走出山洞,來到埋伏的地點,喚出自己豢養的殭屍惡鬼,準備好法器,一起埋伏在陣法之中。
雖然獵物的實力不高,但幻音法器卻是個麻煩東西。
不能給他們求援或者通知宗門的機會。
幾名邪修埋伏在陣法里各自的位置,讓殭屍藏在地下,惡鬼就隱藏在草木之中,借著陣法的作用,不光他們身上的白光被徹底掩蓋,就連殭屍和惡鬼身上的陰氣也被徹底隱藏起來。
從外面看過來,這處森林裡,鳥語花香,陽光和煦,片片陽光從枝葉縫隙中灑下,一副安靜祥和的景色。
任誰也想像不到,這處美的像是畫卷般的森林之中,居然藏著幾個邪修,還有幾十隻嗜血的惡鬼殭屍!
不多時,三個人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看到其中一人的樣貌,一個修士愣了一下,向其他人傳音道。
「怎麼回事,他明明中了我的毒,怎麼還活著?」
「這有什麼,被解了唄,你那毒又不是什麼稀罕東西,能解掉也不奇怪。」
「怪我咯?我手上明明有更兇猛的劇毒,你們不讓我用。」
「廢話,我們是要釣魚,不是要找死,下的毒太厲害,這些鍊氣期小傢伙還不趕緊向師門求援啊?」
「咱們的目的又不是毒死那個凡人,是把正道修士引過來,沒必要下那麼珍貴的毒。」
「行了,別嚷嚷了,他們過來了!」
王自成辨認了一下,點頭道:「沒錯,就是這。」
王臨風聞言,正要上前,羅陣卻忽然傳音道:「等等,有古怪!」
「正值中午,這裡卻連一絲鳥叫聲都聽不到,你不覺得奇怪嗎?」
說罷,羅陣眼睛一閉一睜,瞳孔中便閃過一道白光。
瞳術,真實靈目。
掃視了一眼,羅陣笑了笑,收回了瞳術。
「行了,沒事,你進去吧,一群小傢伙而已。」
幾個築基期邪修而已,小意思。
不過這幾個傢伙倒是挺有想法的,居然用陣法掩蓋身上的標識,這樣一來,就算凡人從旁邊經過都看不到。
嘖嘖,思路挺廣啊。
王臨風不明就裡,但還是選擇了相信羅陣,大踏步地走上前去,剛走幾步,他便覺得眼前一花,周圍的樹叢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茫無邊際的雪地,周圍狂風肆虐,雪花飛舞,割的人皮膚生疼。
幻陣?
王臨風下意識地就喚出了護身法寶,擺出了警戒的姿勢。
怎麼回事,羅陣沒發現這有幻陣嗎?不可能吧,以他的陣道修為,還能發現不了這種埋伏?
不對,他說沒事,一群小傢伙,難道···
想到這裡,王臨風運轉法力,猛地爆發!
轟!
周邊三米範圍內的樹叢瞬間化為齏粉,與之一同粉碎的,還有眼前的幻象。
怪不得羅陣他說沒事,原來就這點兒威力。
陣法這東西,不僅要看陣法本身的實力,也要看布陣時放入的靈石。
最低級的雲霧陣,放上幾萬塊上品靈石,照樣能困住元嬰修士。
就算是護山大陣那種級別的陣法,靈氣供應不上,照樣能被低級修士破掉。
而這個幻陣,最多只相當於築基期的實力,王臨風身為金丹,全力爆發之下,當然就直接把它破掉了。
也就是所謂的以力破陣。
破掉陣法,王臨風掃視了一眼,正好對上了那幾個邪修的目光。
他們都保持著攻擊的姿勢,但臉上卻滿是恐懼和震驚,就這麼僵在那裡,猶如泥塑木雕一般。
一半是震驚,一半是被王臨風的氣勢給鎮住了。
那些殭屍和惡鬼倒是不知恐懼,在他們的命令下,一往無前地撲了上來。
王臨風身形不動,右臂上飛出三道黑光,化成三條手臂,攻向了那些惡鬼殭屍。
連噬空拳都沒用,兩三秒的功夫,這三條手臂便如摧枯拉朽一般,把殭屍打成了一地碎肉,把惡鬼打的魂飛魄散。
那幾個邪修這才如夢初醒,滿臉驚恐,結結巴巴地失聲叫道:「金金金金丹!?」
這時候,方才王臨風全力爆發對他們的震懾才徹底淡去,他們得以重新掌控身體,然後轉身就跑。
媽蛋,釣魚釣上來條鯊魚!
見鬼了,這破地方,怎麼會有金丹!
羅陣上前一步,輕輕一踏腳,幻陣無聲無息地發動,將那些邪修盡數籠罩在內。
大半邪修頓時目露茫然,摔倒在地,只有一個人僅僅是茫然了片刻,然後就雙目一亮,再度回復清明。
羅陣輕咦一聲,面露驚訝,雖說自己發動的幻陣只相當於築基期的實力,但也不是一個小小築基能擺脫的。
有意思。
再上前一步,無數鎖鏈憑空浮現,閃電般飛射出去,把他牢牢纏住,從半空中拽了下來。
另一邊,王臨風把那幾個陷入幻陣的邪修也給扔了過來,一邊扔還一邊抱怨。
「你手這麼快幹嘛,一點意思都沒有。」
羅陣一邊喚出鎖鏈把那些邪修捆起來,一邊翻了個白眼:「一群築基期,你還準備和他們大戰三百回合啊?」
「趕緊搞定收工,我回去還有事呢。」
捆好之後,羅陣便喚醒了其中一個邪修。
「你們對凡人下手,是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