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禁想也不想的回了一句:「哦,你說那個假小子啊,嘖,小綠啊,你說哥娶媳婦吧,那還是想娶個不一樣的。
我總不能娶個跟我一樣的拜把子,晚上躺床上稱兄道弟吧!」
話音剛落,李雪芽就沖了進來,把手裡網兜砸嚴禁身上。
「嚴禁,你王八蛋!鬼才跟你做兄弟!」她說完就哭著跑了。
凌槐綠沒想到,李雪芽居然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她趕忙就要起身去追。
裴觀臣一把拉住她,瞥了眼嚴禁:「你不趕緊去追,還真等著跟人拜把子呢!」
嚴禁這才把蔥一丟,趕忙追了出去。
凌槐綠憂心忡忡道:「你說,嚴哥不會是個不會說話的直男吧?」
裴觀臣不解:「直男是什麼意思?」
「就是...」凌槐綠想了想解釋道:「就是不解風情,跟木頭一樣,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裴觀臣撿起地上的蘋果:「他是不是不解風情跟木頭一樣不清楚,但我,肯定不是!」
凌槐綠脫口而出:「我又沒說.....」
目光對上裴觀臣的眼神,她下意識就躲閃開了,夏天的太陽,好灼眼。
兩人以為,嚴禁和李雪芽肯定不會回來了。
把菜炒好剛上桌,兩人居然又回來了。
凌槐綠瞧著李雪芽小臉紅撲撲的,這是.....和好了?
李雪芽拉著凌槐綠的手:「小綠,對不起,我聽說你不舒服,那蘋果是給你買的,結果.....」
嚴禁插話:「沒關係,小綠不是那小心眼的人!」
李雪芽瞪了他一眼:「誰跟你說話了?」
凌槐綠拉著她坐下:「吃飯,你咋知道我不舒服?」
李雪芽看了嚴禁一眼:「我碰到老紀叔了,是他說的你不舒服!」
凌槐綠還以為李雪芽是去賣廢品碰到老紀的。
她不知道,李雪芽是被武小蝶帶著去找老翟算命,碰到的老紀。
隔壁老蘇家的蘇艷萍懷孕了,蘇艷萍他媽天天在武小蝶跟前嘚瑟,話里話外都是那意思,李雪芽高不成低不就,這婚事難的很。
「雪芽媽,要我說,你也別眼光太高,差不多得了,這姑娘家不比小伙子,一年比一年老,可不好尋合適的。
我有個侄兒,雖說是鄉下種地的,但勝在人老實不亂來,你說,咱們女人嫁人圖個啥,不就是圖......」
武小蝶聽不下去,這才找人牽線,想尋老翟給看看姻緣。
老翟搖頭晃腦看了半天:「這姻緣是來了,桃花也有了,怎麼瞧著,不大....順啊!」
老翟後頭沒說出的半句話是,這怎麼瞧著有未婚亡夫之相呢。
說出來,人家就會覺得李雪芽這個姑娘克夫,這話是萬萬不能說的。
但這亡夫之相,又與五福齊全來回交疊,讓他這個給人摸骨看相一輩子的人,都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怎麼會這麼奇怪呢。
要死就死,要活就活,怎麼著生與死還帶變來變去的。
老翟心知人都喜歡聽吉利話,只撿著那好聽話說,到底沒把那話說出口。
李雪芽也沒在意老翟表情,聽說凌槐綠生病,又想著她那麼愛學習的人,昨晚都沒去夜校上課,那肯定是病得厲害了,乾脆就買了水果過來。
哪曉得,才一進門,就聽到嚴禁說那話,那脾氣一下就上來了。
凌槐綠給小饅頭分了點菜,放在桃樹底下。
四個人就在旁邊支了個小桌吃飯。
嚴禁一抬頭,就看到了裴觀臣脖子上的指甲印。
他就沒忍住的問了:「咋的?你們兩口子昨晚打架了?」
凌槐綠聽他這麼一說,下意識抬頭,這才注意到,裴觀臣耳朵下面,好幾道指甲印,一看就知道是被女人指甲給撓的。
誰撓的?
她看了眼自己指甲,圓圓淨淨的很飽滿很乾淨,像是剛修剪過不久,她啥時候剪的指甲,怎麼不太記得了?
裴觀臣給他夾了一筷子菜:「吃你的飯吧!」
嚴禁瞅了眼裴觀臣,又看了眼凌槐綠:「我說小綠,男人也要臉的好不好?」
他覺得這打人幹啥的都成,你撓在臉上脖子上,讓人一看就曉得咋回事,這多沒面子。
凌槐綠被他這麼一問,也不肯定了:「哥,是....是我嗎?」
「不是!」裴觀臣眼神警告看了嚴禁一眼:「是昨晚小饅頭調皮,我揍了它,它應激給抓的!」
正吃飯的小饅頭咪了一聲,有點不滿。
憑什麼人類的鍋,要甩給小貓咪啊。
凌槐綠鬆了口氣:「我就說嘛,我指甲這麼短,怎麼可能抓人嘛!」
嚴禁看了裴觀臣一眼沒說話了,他以自己八年刑警經驗肯定,這絕對是人抓的,還就是凌槐綠給抓的。
算了,表弟要遮掩不說,他也就不多嘴了。
下午,凌槐綠和李雪芽一起去夜校的路上。
李雪芽才跟凌槐綠說起宋玉娟的事:「你估計都不曉得,宋玉娟居然要結婚了!」
「要結婚了,這麼快?」凌槐綠想著王海濤被判刑,那宋玉娟是要嫁給誰?
李雪芽一臉不屑:「聽說,是個家裡弟弟妹妹老多,歲數老大還沒娶上媳婦的光棍,就我們出去那陣子,就已經相看好了。
宋玉娟不願意,偷摸著想跑,被她媽又給抓了回來!」
凌槐綠一時沉默,她是討厭宋玉娟,但想到宋玉娟就這樣,被人隨隨便便嫁給一個陌生人,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她以前還覺得林鳳萍很寵愛這個女兒,如今看來,也不見得是真疼。
「我還不夠疼你?」被她腹誹的林鳳萍,捂著心口,氣得直喘粗氣:「你從小到大,吃得喝的穿的,哪樣不比別人好?
都是一樣讀書,就你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書不讀,班也不上。
一天到晚的在外頭鬼混,還能給我闖下這麼大的禍,你真的是把我一輩子的臉都給丟盡了!」
林鳳萍氣得捶胸口,邊罵宋玉娟邊哭。
宋玉娟也在哭:「你就知道說我罵我,我哥讀書的時候,你啥都替他收拾妥當,輪到我的時候,就是我自己來。
是你說的,女孩子讀不讀書其實都沒關係,我自己高興就行。
現在,你怎麼能全怪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