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劉冬走到樓梯拐角處，遇到了同樣打算去看熱鬧的陳冰。
我們上前跟她打招呼，她只是冷冷地點了點頭，便快步離開。
我和劉冬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神中的無奈。
陳冰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像在有意疏遠我們。找她聊天，她也不回應。
我和劉冬下到二樓，守樓梯的打手，不准我們再下去了。他說現在是特殊時期，任何人都不能下樓，乖乖滾回去睡覺。
能下來看熱鬧的人本就不多，除了我們住單間的「精英人才」，其他大宿舍的房門，早就被打手從外面鎖死了。
既然不讓下去，我只能在二樓的走廊盡頭，一個相對視野較好的窗戶口，向下觀看。
窗口就我和劉冬、陳冰三人，看了一會，冷冰冰的陳冰突然說話。
「你是怎麼想的？
不打算出去了嗎？」
「陳冰姐，她還出去個毛線啊！
人都被趙河山限制了，連出個大樓都做不到。看到了沒有，樓口那個打手，就是專門盯著她的。」
劉冬用下巴指了指了，樓梯口那個正在抽菸的打手。
「我沒問你，我在問她！」
陳冰懟了劉冬一句，繼續看向我。
「陸梓萱，你說話啊！
怎麼，慫了，不敢再跑了？」
我苦笑了一下，「陳姐，你現在是出單王，趙河山的大紅人，怎麼還想著跑出去呢？」
「當然要跑出去！」
陳冰斬釘截鐵地說道。
「為什麼？」
「為什麼？」
我和劉冬同時發問。
「不出去，我這輩子都找不到王老五！」
陳冰說這話時，雙眼盛滿怒火。
我明白她的意思，拍了拍陳冰的肩膀，給她一個特別的眼神。
陳冰微微一笑，「我懂了！」
「二位姐姐，你倆打什麼啞謎呢？
怎麼就懂了？」
劉冬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陳冰。
「女人的心思你別猜！」
我笑著回復劉冬。
陳冰卻擺了擺手，轉身道。
「都回去休息吧，他們就是換著花樣折磨人，沒啥好看的，還不如回去睡覺！」
陳冰走後，我和劉冬也覺得越看越沒意思。這樣的場景看多了，反而更加添堵。
我和劉冬一前一後上樓，回宿舍休息。
第二天睡醒起床，我先來到走廊窗戶上看了一眼。
當場愣住。
我的天呢！
操場上拉了好多大橫幅，搞得跟過年一樣。橫幅上用中文，英文寫著各種歡迎詞。
我們公司通往園區大門的方向，每隔三五米，就有一道大橫幅。
這排場，擺得夠大啊！
我又看了看其他公司的方向。
這一看不要緊，其他公司的操場上，也擺著很多鐵籠子，裡面同樣塞滿了人。
這還是園區的集體活動啊！
「這就是所謂的展覽嗎？」
我不由地自言自語。
剛感嘆完，劉冬也從宿舍出來了。
他探頭看了一眼樓下，同樣發出感慨。
快到上班時間，劉冬急忙洗了把臉，去食堂吃早飯。
我目送劉冬離開，心中唏噓，我的自由連食堂都去不了。
原來食堂有道門是和大樓相通，自從張阿姨在食堂偷了把刀出來，砍死了楊紅他們，公司就把那道小門給封上了。
現在要去食堂吃飯，只能走出大樓，繞道進入食堂。
我被趙河山限制在大樓里，只能等著趙河山派小弟給我送飯。到目前為止還好，送的都是比較合口味的高檔餐。
那個新來的小打手人還不錯，我不吃葷菜，他給我打包的基本都是素菜。
填飽了肚子，我又跟孤魂野鬼一樣，遊蕩到樓下。同樣在二樓，被打手攔住，不讓我下去。
不讓下就不下，我來到二樓那個視野好的窗口向外看。
半個小時左右，園區里駛入幾輛大巴車。
其中一輛大巴車，停在了我們公司樓下。其他的大巴車，分別開向園區內不同的公司。
我們的督導趙河山，換上了得體的西裝，帶著羅景山和東方不敗田三九，滿臉堆笑地迎接車上的貴賓。
大巴車裡下來了不少人，都是穿金戴銀的大老闆。
有國人，也有當地人，還有白皮膚藍眼睛的外國人。
我還是第一次在園區看到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感覺挺稀罕。
人群中有個五十多歲的外國老女人，比較吸引眼球。別看她年齡不小，但身材保持得完美，五官也精緻，一看就是在保養方面沒少下工夫。
我數了數，大巴車上一共下來二十八位貴賓，我們公司的大老闆楊總也在其中。
在楊總的介紹下，趙河山文質彬彬地跟各位貴賓握手。
羅景山和東方不敗田三九，也跑前跑後地跟貴賓介紹自己。這是個攀附權貴的好機會，我們公司這三位領導，一個比一個會表現。
各位貴賓就位後，東方不敗走到最前面，介紹公司情況。
讓我沒想到的是，東方不敗竟然用漢語和英語，雙語介紹。而且她的英語說得非常流利，表達得聲情並茂。
人妖也是個人才啊！
我又看了看四周，奇怪的是，李航他們這些滿嘴髒話的打手，今天都消失不見了。
可能是怕他們出來影響市容，對貴賓們的感官不好，全都被勒令不許出現。
東方不敗介紹完，便引領著貴賓來到鐵籠子跟前，查看籠子裡面的豬仔。
我這才明白過來，所謂的展覽，就是一場人口買賣。
但很快，我就知道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在東方不敗的介紹下，來到一個鐵籠子旁，對籠子裡的女人指指畫畫。
我仔細一看，老頭指著的女人，正是我昨天在二樓看到的，八位女大學生其中一位。
老頭上下打量著年輕的女人，不住點頭，非常滿意。
我在心中為女孩嘆息，以為她今後要被這個，走路都要拄拐棍的老頭子當玩物了。
冷不丁，被老頭說出的話，給嚇傻了！
「這小丫頭，我要橫著帶走，給我兒子當媳婦。
每年，我都會給我兒子，買一個新媳婦送下去！
記住，別把人弄髒了。髒了，我兒子會不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