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河山氣不過,拿起鐵錐子,要刺瞎李航的眼睛。
誰知李航這個二愣子,不但不怕,還瞪著眼珠子往錐子上貼。
是個狠人!
趙河山不信邪,拿起鐵錐子往下扎,氣勢兇猛,馬上就要扎進李航眼睛裡。
可是,李航眼睛眨都不眨,反而瞪得更大,破口大罵。
罵的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一口一個親兒子,親孫子。
聽得劉一刀他們都認為,李航這小子要玩完了。
趙河山被李航罵得沒脾氣了,讓劉一刀把李航放了,將他帶到一個小房間裡,兩人單挑。
趙河山特別囑咐劉一刀,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准進來。
劉一刀說,他倆真的是在裡面打架,打的還非常兇猛。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都鼻青臉腫,滿身掛彩地出來了。
結果,從來沒有服過任何人的趙河山,硬是被這個二愣子給干服了。
趙河山說李航就是個混世魔王,精神病患者。
但他趙河山就需要這樣的混世魔王。
一戰之後,李航成了趙河山的左膀右臂。
我心裡很清楚,李航這是奔著不歸路去了,打算一條道走到黑。
這是早晚的事兒,李航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要出人頭地,成就他的霸業。
如今他被趙河山看上了,這是他認為的捷徑。
晚上,我約李航出來吃飯,想跟他聊聊。
坐下來,喊他航哥的時候,他反駁,讓我以後叫他來哥。
我不解。
他得意揚揚地告訴我,這是趙河山賜給他的名字,說他要是在古代,就是古之惡來的典韋。是曹操麾下的第一勇士。
所以,他以後就叫「惡來」。
我在心裡暗道,趙河山吧李航比作典韋,是不是也把自己當成了一代梟雄曹操?
吃飯的時候,我好心提醒李航,給趙河山當小弟,都是要有人命在身的。
結果這二貨,囂張地大笑。
「老妹,這就不用你說了。我早就想好了,其實當年我捅那兩個欺負我女朋友的混混,就已經做好背人命官司的準備。
你哥我雖然渾了點,但心裡清楚,你是在擔心我。
我知道自己的路在哪兒,也知道該往哪裡走,你不要操心了。
趙河山看重的是我的野心,我也確實有野心!
你知道我將來想當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
「我想有自己的勢力,我要當一方大哥!
在號子裡,我就是大哥,出來了,也一樣不能孬。
知道我為什麼要當大哥嗎?」
我繼續搖頭。
他邪邪一笑,「因為我認為,好人特麼的從來沒有好命,慫人從來都是被人欺負的。
你還記得我那個老實巴交的爹嗎?
他在外面被人欺負,回來就拿我媽撒氣。
打女人算什麼好漢?
有本事跟外面的人橫啊!
所以我發誓,我以後要出人頭地,我不做什麼好人,更不會做個慫人!
混出來,我就是大哥。混不出來,死了就死了。我絕不會窩窩囊囊地活著!
我就喜歡當大哥的感覺,我就是要做不被別人欺負的人!
還有,你以後在公司里,也給我消停點。別以為我是你哥,就慣著你。
你要是敢在公司里扎刺,擋我的路,我一樣收拾你,不會手下留情。
不信,你就試試!」
李航說完,把酒瓶子一摔,菜也不吃了,抬屁股走人。
我坐在位置上,陷入沉思,不知道以後要是見到李航的父母,我要怎麼跟他們說李航的事兒。
突然,一道人影沖了進來,一個大耳刮子抽到我臉上。
我被打懵了,轉頭看向這個陌生人。
這人光著上身,前後都是紋身。看起來,挺嚇人的。一副社會大哥的派頭。走路搖搖晃晃,頭重腳輕,沒少喝酒。
我被李航洗腦了,也不想當孬種,拿起桌上的啤酒瓶,砸在紋身男的頭上。
他腳下沒有站穩,直接摔到地上。
「草,你個小婊子!
你知道我是誰嗎,敢打老子?」
「我管你是誰,你打我,我就得打回去!」
「臥槽!你一個臭豬仔,在園區就是挨揍的命,還敢跟我叫板?
老子是凱哥的人,看上你,是你的榮幸!」
紋身男一邊往起爬,一邊繼續口嗨
「你就算是凱子的人,也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垃圾!」
我不再搭理這二百五,給老闆付了飯錢,轉身往外走。
老闆淡定地收了錢,好像沒看到暴力事件一樣。
我剛到飯館門口,就被三四個打手堵住。
「打了人就想跑?草,給你臉了?」
「能在這裡消費,說明是出了大單子的肥豬。把錢都給我拿出來,我們兄弟最近剛好缺少買麵粉的錢。」
「只要你把錢拿出來孝敬我們,再把我們伺候好。這件事,就算翻篇!」
幾個打手對我叫喊。
「滾開,好狗不擋道!」
我怒懟。
「你說什麼?」
「現在的豬仔都這麼囂張了嗎?」
「我們是跟凱哥混的,你敢不聽話?」
幾個打手開始對我動手動腳,撕扯我的衣服。
「都給老子住手,裝什麼大頭?
你們凱哥,比別人多個腦袋嗎?」
「你誰啊?」
「惡來!
跟趙河山老大混的,這是我們公司的豬仔,打狗也得看主人吧?」
李航一步擋在我的身前。
「趙河山算個屁,見到我凱哥,也得叫大哥!」
「你說什麼?」
李航瞪大眼睛,怒不可遏。
「我說趙河山不但是凱哥的小弟,還是我們的小弟!」
說話的人伸長腦袋,不服地看著李航。
李航和這人對視了兩秒鐘,突然抬起頭卯足勁,用腦袋狠狠撞擊在對方腦袋上。
「砰!」
一聲悶響,對方捂著腦袋,痛苦地堆在地上。
「草泥馬,頭破了,流血了!」
李航走到另外兩個打手跟前,砰砰兩下,又撞堆了兩個。
「媽個巴子,你們才是小弟。回去告訴你們凱哥,趙河山是我惡來的大哥,早晚也是他大哥。
不服氣,就來跟我比劃比劃,看我不弄死他的。
一群欺軟怕硬的慫蛋!」
李航拿起飯桌上的煙和打火機,瀟灑地點了一根。
我回頭看了眼李航,心中一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