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覺得他們,是真的來跟咱們做生意的嗎?」
東順問道。
我笑了笑,「他們出的那個價位,一聽就不是來談生意的!
應該是先禮後兵吧!
他們容不下咱們了!
想要把咱們端了,這可是個棘手的大事兒!」
「妹子,你有沒有感覺到,這個蓋哥,跟咱們在採礦場見到的那個蓋哥,感覺好像不太一樣了?
而且,我怎麼在這個蓋哥的身上,好像感覺到有種熟悉的味道?」
陳冰皺眉道。
「熟悉的味道?」
我也皺起了眉頭。
「是的!
我敢肯定,有種熟悉的感覺!」
陳冰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思考了兩秒鐘,鬆開眉頭。
「不管他們幾個神經病了,咱們得先去找你兒媳婦,這才是最要緊的。
你不想當奶奶了?」
「你,一邊去!」
陳冰推了我一下。
被她這一推,我的腦殼忽然靈光一閃。
知道應該去什麼地方,找孫俊了!
我催促著陳冰和東順,趕快回園區。
回到園區後,我叫來吉琳和瑪阿一,又叫人拿來小鎮的地圖。
這種區域交通地圖,每條流經小鎮的河流,都有清楚的標註。
攤開地圖,我問道。
「吉小琳,當初咱們待過的張三亮野訓營地,你能在這張交通圖上,找到大概位置嗎?」
吉琳拿著地圖仔細看了看,用手指著一個位置說道。
「就在這裡!」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標記出吉琳指的位置。然後又在地圖上,找到我們小鎮的所在地,標記出來。
兩個標記點,用尺子劃線連接,瞬間出現一條直線。
這條直線,就是張三亮的野營地,到我們所在小鎮的直線距離。
在這條直線的旁邊,有一條河。
這條河我們見過,水面不是很寬,但水流湍急。
這條河順流而下,沒有直接到達我們所在的小鎮。
而是在接近小鎮的地方,向南邊改道,匯入了下游更大的一條主河。
我們小鎮上的腰河,也是匯入這條更大的主河。
「妹子,你這是啥意思啊?」
陳冰看著我在地圖上劃線,有點不太明白。
「陳冰姐,你還記得當初孫俊是在哪裡消失的嗎?」
「是在張三亮營地旁的河水下游,消失的啊!」
「所以,我猜測,孫俊為了保險起見,不想被別人發現,應該不會離這條河太遠。
他極有可能,以這條河作為中心,在河水的四周活動。
如果孫俊就是採花大盜,他抓到人後,想要把人帶走並不容易。
尤其是,還得帶著兩個女人一起走。更不可能去太遠的地方!
如果他有船或者竹筏,就可以走水路。
他可以先順著腰河向南,來到下游這條更大的主河。
再從這條更大的主河,逆流而上,把人帶到他的藏身之地。
我懷疑,孫俊就在這條主河附近藏身!
咱們只要順著主河找,沒準就能找到他!」
大家都覺得我的推測有道理,陳冰更是抱著我,在我聰明的大腦門上親了一口。
「陸梓萱,你的腦子今天開光了嗎?
怎麼變得這麼聰明了?」
「別逗了,你!
還不趕快去找人!」
我推開陳冰道。
大家重新分配了人手,沿著河流開始搜索。
我們還跟當地人,租用了一條小舢板。
小舢板上有台小型柴油機,下面安裝了小型螺旋槳,坐四五個人不成問題。
近幾年來,腰河上修了一座能過車的橋,小舢板停在岸邊好久沒有啟動。
猛虎抽出皮卡車裡的柴油,弄了老半天,才讓它恢復動力。
李航開著小舢板,帶著我和陳小兵,陳冰,猛虎幾人,在河裡搜索。
其他人在河岸兩邊,步行搜索。
一時間沒來得及去找救生衣,東順在我們幾個人的身上,綁了幾個空瓶子,當救生浮漂。
小舢板順著腰河,進入南邊的主河。
進入主河後,我們逆流而上,再進入流經張三亮野外訓練營的那條河道。
別看這裡的河道不是太寬,但山裡的河流,有的地方水域幽深,有的地方水域很淺,還有些大石頭。
我們只能走得小心翼翼,不敢太快。
我們仔細尋找了兩個多小時,也沒有什麼特別發現。
就在我自我懷疑,是不是走錯方向的時候。
眼尖的陳小兵,大叫道。
「快看,那裡有個竹筏子!」
我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發現左側河岸邊的草叢裡,放著一個竹筏子。
我們急忙向岸邊靠攏,去看那個竹筏子。
這個竹筏子做的比較粗糙,長長短短參差不齊的竹子,用麻繩綁得結結實實。
竹筏是有意隱藏在草地里的,乍一眼看去,並不容易看到。
「有情況,咱們上去看看!」
我道。
我們上了岸,仔細查看竹筏的情況。
竹筏下面的縫隙里,有一小塊粉色的布料,應該是女人衣服上的布料。
但不是陳小兵老婆,和我們園區失蹤的那個女人,她們穿的衣服。
竹筏的一角,還有一些乾涸的血跡,大概率是人的血。
這個竹筏很有可能,就是孫俊的。
我們圍著竹筏子討論,突然聽到,坡地上有異響。
循聲望去,有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貓著腰玩命地往山林里跑。
猛虎的反應最快,他抬起胸前掛著的機槍,一串子彈射了出去。
噠噠噠……
一陣清脆而銳利的槍聲響起,瞬間打破了山林的寧靜。
可惜的是,猛熊好像晚了一步,並沒有打到那個逃竄的人。
「追!」
我掏出懷裡的手槍,衝進了山林。
猛虎的步子邁得比我大,幾步就超過了我,向著那人逃跑的方向飛奔而去。
我們追到半路,那道逃跑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見了。
很是奇怪!
我站在高坡上,環顧四周。
這個地方,像是一座半弧形的島嶼。差不多是三面臨水,只有一小部分,與山林的陸地連接。
好似一個直角灘頭!
高坡上光禿禿的,若是藏人,很容易被發現。
「人呢?
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陳小兵的眉頭,擰得能夾死蒼蠅。」
「難道剛才,竄出去的是一隻猴子嗎?」
陳冰也皺眉。
「不可能!
絕對是個人!
我不會看錯!」
猛虎斬釘截鐵。
如果是人,這人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我們在原地轉了半天,一無所獲。
我登上高坡,找到有信號的方向,給東順打了電話。
讓他把弟兄們都帶過來,讓大家一起找。
人多力量大,大不了一寸一寸地搜索。
搜索過程中,一個兄弟,發現了腳下的端倪。
他看到腳下的石頭上,有刮蹭的血跡。
雖然血跡不大,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沿著石頭往前,不到十米的地方,是一個挨著河流的水潭。
有種碧潭深深,沉靜如淵的感覺。
東順拿起一塊石頭,丟了進去。
只聽「咚」的一聲悶響,石頭並沒有濺起了高高的水花。
看來這個水潭很深!
「東哥,這孫子又不是魚,總不會藏在水潭裡不露頭吧?」
跟在東順身邊的一個小兄弟,吐槽道。
正是這句吐槽的話,引起了東順對這個水潭的重視。
東順彎腰仔細觀察,這個潭口不算太大的水潭。
「誰的水性好?
潛下去,看看情況?」
「我!」
一個瘦高個的兄弟走了出來。
「東哥,我以前是跑船的,水性一流。
村里人都叫我,出洞蛟!」
這人一邊說,一邊脫衣服,順著水潭的邊緣,出溜下去。
這個水潭的確很深,這人下水後身體水急速下沉,一會就看不到身影了。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水潭裡的水,突然變得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