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傻子,斌哥用我是真的用。試探我,也是真的試探。
如果我找藉口不去,那就是不把斌哥當回事兒,以後他肯定要找機會報復我。
現在我們還得靠斌哥的錢發家,不能得罪這座大靠山。
拿人的手短,該頂上的時候,還得頂上。
在斌哥面前,可不能表現出半點含糊。
我立馬同意,「斌哥,這事兒你吩咐一聲就行。
別人我可不管,但是斌哥說啥,我就幹啥。
明天你就請好吧,保證把這事辦得漂漂亮亮!」
掛斷斌哥的電話,我迅速把所有骨幹成員,都叫到辦公室碰頭,說了這件事兒。
東順還是謹慎派,怕有危險。
大部分人都支持我去,還要帶夠人手,有模有樣地去。
就連樺姐也同意這麼幹。
樺姐說,能跟斌哥走在一起,出事兒的可能性不大。
再說,我們早晚也得見光。這麼一大家子,不能總是掖著藏著。總得讓人認識認識我們,這樣才能在緬北有面兒,掛上號!
總是在夜間行動,不敢見人,時間長了,手下的兄弟們也會感到自卑。
只有兄弟們都覺得有了面子,我這做老大的才是真正的有面子,以後也好辦事。
捂著藏著,沒有人知道你的實力。
以後,連一些不知底細的阿貓阿狗,都想動動你。
到那個時候,煩都煩死了。
緬北這個地方,不能藏拙。有時候會虛張聲勢,才是最重要的。
尤其是這次,是斌哥第一次開口讓我們幫忙,這個面子,也不可能不給。或者說,我們也不敢不給。
大小王,咱們分得清。
樺姐說得沒錯,既然最終都是要去的,那咱們就大大方方地去。
老家還得交給東順守著,沒有他在,我還真不放心。
東順就是我的定海神針,有他足夠穩。
其他有資歷的老人,我都帶走。再從逃兵里,選一些有能力的,比較穩妥的人一起去。
我打算這次帶夠三十個人,還有吉琳也要跟著我去。
其實我並不想讓她去,我和陳冰都,快造成皮糙肉厚的老爺們了。她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跟在隊伍里太扎眼。
但是吉琳非得去,她說她會把自己抹黑一點,化妝遮掩。再說她會打黑槍,關鍵時刻,還能幫我們處理一些棘手的問題。
最近這幾天,那個十二歲的娃娃,一直跟著吉琳學狙擊。
那孩子非常著迷,也很刻苦。
吉琳說,那孩子還是有點天賦的,可以試試看,能不能再帶出一個狙擊手。
那個孩子的情商挺高,是最早融入我們的逃兵。才跟我們混了幾天,就拜了兩個師傅,一個吉琳,一個猛虎。
這還不算,當那孩子無意中得知,陳冰死了兒子,一直走不出自責。便主動跑到陳冰那兒,跪在地上給陳冰磕頭,非要認陳冰當娘。
他說他一出生就沒有娘,陳冰又剛好沒了兒子。他倆可以湊合湊合,成為母子。
陳冰即便不同意,這小子也天天跟著陳冰,還一口一個娘地叫著。
這小子是越叫越順口了,倒是給陳冰整得無語了。
明天的事兒,這小子也要跟著,被我們大家一起給按了下去。
讓他規規矩矩的,跟著東順一起負責守家。
毛還沒長齊的孩子,哪兒都想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三十個人,帶好裝備上車。按照斌哥指定的地點,疾馳而去。
斌哥和我們是在一個岔路口見面的,斌哥坐在商務車裡,早早等候在見面地點。
他的身邊還跟著唐慶和宋義,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
這男人看起來,四十來歲,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看上去像個學者,文質彬彬挺順眼。
宋義悄悄告訴我,這個男人很重要,他是這次賭約的關鍵人物。斌哥能不能贏,就靠他了。
斌哥看我一下給他帶來這麼多人,而且一個個臉上都充滿了朝氣,很是欣慰。
他也沒跟我們客氣,讓我們上車,跟著他奔向附近的一家玉石場。
我們很快到了玉石場,大家下車沒走幾步,就看到了對方的大佬,一個叫做飛哥的人。聽說他很有實力,也是在緬北開大賭場的。
這個飛哥,在整個東南亞,都有自己的賭場。跟當地的地頭蛇,也敢一爭高下。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飛哥最近和斌哥鬧出了意見,所以才有了今天這個賭局。
「斌子,你這是幹什麼,帶這麼多人?」
飛哥明顯不爽。
「大飛,你理解錯誤,不是我要帶這麼多人,是我的兄弟太多了。
他們都要捧我,想來湊湊熱鬧!
湊湊熱鬧,就來湊湊熱鬧唄,你別太當回事兒!」
飛哥冷哼了一聲,轉身跟斌哥一起進入玉石場,我們也緊隨其後。
其實,飛哥帶來的人也不少,兩伙人用浩浩蕩蕩形容,也不過分。
飛哥的人,看到我們的時候,吹鬍子瞪眼,還想從氣勢上壓我們一頭。
我們也不是吃素的,瞪人誰不會,都給我瞪回去。
尤其是猛熊的一對牛眼珠子,瞪起人來,一個頂仨。
你可別小看了互相瞪眼這一環節,道上混的都知道,兩伙人碰面沒動手之前,哪一方的氣勢弱了,就等於輸了一半。
出來混的,就得拿出氣勢,必須要有目空一切的精氣神。
氣勢起來了,就能有把對方活剝了的狠勁。
這個玉石場很大,不過整體結構非常簡單。只有數十輛來回穿梭的土方車,其他就是一片蒼茫。
我沒去過國內的採石場,反正這裡到處都是灰撲撲,還有嗆人的沙土。
採石場的苦力很多,大部分都是抓來的豬仔。
也有不少打手,端著槍走來走去,看著苦力們幹活。
有幾個打手裡拿著鞭子,看誰不爽,就給他一鞭子。
前方不遠處有個小瘦子,抱著石頭顯然是走不動了。結果幾鞭子抽下去,他竟然能原地彈射。
會跳的人,都是新來的豬仔。
那些已被千錘百鍊的老員工,被抽打一下,只是微微皺下眉頭。他們身上的傷太多了,已經被打得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