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婉說得有些難為情,但傅時年卻根本沒當一回事,看著她:
「就這事兒?」
秦念婉點點頭:「本來電話里也能說,但想來想去還是見面說會更好,我也好給你打個欠條什麼的。��
傅時年錯開視線,夾了一片毛肚放進清湯鍋里:
「要多少?」
「5000萬。」
秦念婉的話說完,時間剛好8秒鐘,傅時年把毛肚取出來,放在了蘸料的碗中,應了一聲:「回頭我讓宋毅去處理,之後的事情你直接聯繫他就可以。」
秦念婉沒有想到會這麼順利,她不由得看著傅時年:
「你不問問我用這些錢做什麼嗎?」
「你自然有你的道理,我不需要知道。」
秦念婉靜默幾秒:
「謝謝,我會儘快還給你的。」
傅時年聞言輕笑一聲,抬眸看她:「念婉,你我之間的交情,就算這筆錢是我贈予你的也沒什麼不可以,你不用有那麼大的壓力,我不缺這個錢。」
吃過飯傅時年並沒有多做停留,他起身準備離開,秦念婉跟在他的身側:
「什麼時候回去?」
「待定。」說完傅時年看了一眼腕錶,如果宋毅那邊順利查到是誰動了手腳,他也沒必要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但如果沒有結果,他倒是也不介意多停留一天。
原本傅時年來到影視城,如果要住的話也應該和秦念婉住在同一家酒店,也好再讓媒體炒一波熱度,可現在蘇木也來了,兩人又住在完全不同的酒店,秦念婉就不得不詢問一聲:
「要去看蘇木嗎?」
「她不是小孩子了,用不著我時時看著她。」
秦念婉淺淺一笑:「那現在……」
「去你的酒店。」
兩人乘車回酒店,卻在準備進去大廳的時候看到了也剛剛驅車趕回來的衛少覃和孫饒饒,但相比於衛少覃的淡定自若,孫饒饒在看到傅時年的那一刻就顯得無比驚慌,甚至差一點扭到了腳。
衛少覃攙扶了她一下,有些不耐煩:
「你林黛玉啊?走個路都能摔倒。」
傅時年淡淡地收回視線,轉身離開,秦念婉看一眼孫饒饒跟上了傅時年的腳步。
傅時年當然不可能也秦念婉住在同一個房間,開了房進去沒多久正猶豫要不要給蘇木打個電話,門鈴被按響,他放下手機走過去開門。
門口站著剛才匆匆見了一面的孫饒饒,侷促也慌張著,連抬頭看一眼傅時年的勇氣都沒有,但傅時年卻對她的出現並無任何意外的神色,反而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進來吧。」
孫饒饒走進房間,站在玄關的位置沒有再動,傅時年沒有關門,也沒理會她,逕自走到沙發處坐了下來,他拿起桌面上的香菸和打火機點燃了一根煙,愜意地靠在椅背,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時間靜靜地走過了很久,久到傅時年已經捻滅了手中的菸蒂,孫饒饒的雙腿也開始有隱隱麻木的感覺。
然後,傅時年起了身,他站在一個和孫饒饒足夠遠的距離,雙手插兜地看著她:
「孫小姐如果沒什麼可說的,我現在要休息了,請你出去的時候帶上門,謝謝。」
說罷傅時年便沒有在客廳里多做停留,逕自向臥室走去,而孫饒饒就是在這個時候開了口,她說:
「蘇小姐剎車線被剪斷的事情,我知道。」
傅時年沒有意外,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唇角:「哦,是嗎?」
孫饒饒向前走了兩步:
「但在我把事情的真相說出口之前我想向傅先生要一個保證。」
傅時年回到沙發落坐,淡淡道:
「孫小姐,你應該很清楚,即便你不主動站出來說這些,我也早晚會知道真相。」
「我當然相信傅先生的手腕,可是有些事傅先生應該怎麼都查不到,比如說昨晚秦念婉約我出去說了什麼。」
傅時年看她幾秒:
「我是一個只在乎結果,不在乎過程的人,你們兩個人之間的談話是過程,你以為我會在乎?」
孫饒饒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有再發出聲音,就在她心裡七上八下覺得這場談判終究要失敗的時候,傅時年卻意外地鬆了口,他說:
「但我相信孫小姐站在我的面前是帶了誠意來的,我也喜歡知錯能改,有自知之明的人,所以孫小姐想要保全在這部劇中角色的要求我答應你。」
直到這一刻,孫饒饒的心裡才算緩緩地鬆了一口氣,她稍稍平靜了呼吸之後,緩緩開口:
「車子的剎車線是秦念婉剪斷的……昨晚我和衛少睡在一起,半夜的時候接到秦念婉的電話,她說想約我喝咖啡,我原本沒想去,因為我和她的關係一直不太好,這是全組都知道的事情,可她說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說,事關我想上的那部電影能不能順利,我雖然不太相信,可我還是去了。」
傅時年神情淡漠地把玩著打火機,對她的話沒有任何回應。
孫饒饒繼續道:
「到了地方之後我才知道她想和我說的是什麼,她告訴我蘇小姐是一個對衛少很重要的女人,而衛少也在不遺餘力地追求蘇小姐,一旦成功,也就沒我什麼事兒了,衛少也不可能再給我好的資源,而且她還說,蘇小姐和你關係親密,腳踏兩條船。」
「我不是傻子,知道她跟我說這些只是想通過我的手去傷害蘇小姐,自己落得乾淨,所以我沒同意她讓我做的事情,就離開了,我以為她會就此罷手,卻不想她最後還是……」
「孫饒饒!」秦念婉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門口:「你怎麼能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說過讓你去害蘇木的話?」
孫饒饒也沒料到秦念婉會突然出現,但她也沒什麼好怕的,看著她冷笑出聲:
「你確定自己沒說過嗎?你敢當著傅先生的面把昨天晚上你跟我說的話再完完整整地說一遍嗎?」
「你……」
「你不敢,我來替你說,你昨天晚上告訴我,其實你對於傅太太的位置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信心,但你愛傅先生,即便自己成為不了傅太太,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成為傅太太,尤其是像蘇小姐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