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年輕輕握住蘇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淡淡笑了笑:
「感情的事情外人插不進去。閱讀」
「那你身為朋友也應該勸勸的,就算不想離婚,也要把喬娜的事情解決了吧?總不能這麼一直拖著,難道紀南風還想坐享齊人之福?」蘇木越想越氣:「真不知道當初江北究竟是為什麼瞎了眼居然會嫁給紀南風。」
喬遇聞言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卻終究沒有說什麼,只是傅時年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視線微微沉了沉。
處理好傷口之後江北也回來了,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但情緒卻好了不少,不知道是自我調節,還是她跟某個人已經溝通過此事了,傅時年看了一眼江北之後就收回了視線,落在了蘇木已經包紮好的傷口上,再一次跟喬遇確認:
「真的不需要住院?」
喬遇被他問得有些煩了,開口道:「你要是錢多沒地兒花我可以給你申請住院,不止蘇木,連你也一起住進來怎麼樣?」
傅時年:「……」
蘇木卻不由得笑了笑:「我真的沒事,回家吧,免得七七和奶奶擔心。」
傅時年應了一聲抬頭看著江北:
「我送你。」
江北點點頭,卻始終沒說話,喬遇的目光有些閃躲,但最後還是落在了江北的臉上,只是即便到了上車的時候,他和江北還是沒有說上話,蘇木看著都有些替他著急。
在蘇木的印象中喬遇從來都不是這樣溫吞的性格,可是卻在江北的面前,小心翼翼到沒了脾氣。
回去的路上,蘇木和江北坐在后座,傅時年親自開車,蘇木想和江北說什麼,但江北卻明顯不想再提的姿態,只是安撫了蘇木一句:「你不用擔心我,我會好好解決自己的事情,倒是你,回去一定要好好休息,過兩天我去看你。」
蘇木看著江北有些抗拒的模樣,終究是沒有再提今天下午的時候,也沒問她到底想要怎麼解決。
送完江北,傅時年並沒有立刻離開,看著蘇木:
「給衛少覃打個電話?」
蘇木愣了一下:「做什麼?」
「不接七七了?」
蘇木這才想起來七七一大早就跟著衛少覃走了,她發生了這麼一檔子事竟把她忘了,不由得懊惱了一下,這才給衛少覃打了電話,只不過兩人正在遊樂場裡玩,七七也沒有回家的意思,蘇木便放任他們繼續,衛少覃也保證會在晚飯之前送七七回家。
傅時年倒沒什麼意見,只是剛才聽到七七在電話里說的那句『我還要跟衛爸爸一起玩』讓他微微有些不爽,車子行駛上大路的時候,他的聲音也緩緩傳來:
「以後讓七七喊衛少覃衛叔叔。」
蘇木正在想江北的事情,注意力不太集中,所以並沒有將傅時年的話聽得太明白,疑惑地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傅時年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蘇木:
「七七有我這個爸爸就夠了,讓衛少覃靠邊。」
蘇木這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微微笑了笑,卻並沒有打算順他的意:
「除去醫護人員,七七出生後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衛少覃,他比江北還要早到,一直守著沒有離開,七七和他之間的情分是註定的,而且這幾年來他對七七的好完全不輸給我,就算是你也未必比得上。」
傅時年不太滿意蘇木這個形容,但是似乎也沒什麼理由反駁,他缺失了七七的成長,這是逃避不了的事實。
車廂內沉默了許久,蘇木也漸漸失神,可就在這個時候,傅時年出聲了,很簡單的一句,但蘇木卻聽得很清楚,他說:
「以後不會了。」
蘇木聞言,淺淺地笑了。
這句話,她是相信的。
林寧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進來,蘇木看了一下就按下了接聽鍵:「有事?」
「蘇姐,你看新聞了嗎?黃總的黑料都被曝光了出來,現在雜誌社方面也給出了官方回應,將撤銷黃總在雜誌社的一切職務。」
蘇木愣了一下:
「沒有看,什麼時候的事情。」
「上午的時候新聞已經開始發酵了,這個時候到達了高峰,不斷有人出來爆料,甚至還有人說目睹了黃總被人毆打住院的消息,聽說兩條手臂都骨折了。」
蘇木沉默地聽著,隨後只是簡單的一句『知道了』便掛了電話。
結束通話之後,蘇木的視線就落在了傅時年的身上,傅時年察覺到,透過後視鏡與她的視線相撞於一處,微微笑了笑:「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黃總的事情是你做的?」
「是。」他承認得乾乾脆脆:「像他這樣的人也算是業界毒瘤了吧?如今曝光在大眾面前也沒什麼不好,免得以後還有好姑娘被他糟踐。」
對於黃總的遭遇,蘇木沒有半分的情緒,覺得他這樣的人不管有什麼結果都是應該的,所以也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沒想到傅時年會出手這麼快,回來還不到24小時的時間,就已經讓黃總身敗名裂了。
回到碧水雲天,老太太正在王姨的陪同下散步,看到傅時年的車回來,不由得笑了笑,只當他是想蘇木想孩子,看到他下了車原本想調侃兩句,卻不料他竟是看也沒看這裡就直接走向了后座,打開車門,將裡面的人抱了下來。
老太太眼神不太好,一時之間也沒分清楚那個滿身血跡的女人是誰,扯了扯旁邊的王姨:「時年抱的是誰?」
王姨看了一眼,驚道:「是太太。」
老太太聞言便急忙邁步走過去。
蘇木有些不太適應被傅時年這樣抱著,一直掙扎著要下來,卻被傅時年威脅,她無奈得很:
「你放開我,我受傷的是手臂,又不是腿,完全可以走路,等下奶奶看到,又要擔心了。」
傅時年看著她:「你覺得你這樣滿身是血,老太太就看不到了?」
蘇木啞然。
傅時年抱著蘇木走了幾步和疾步走過來的老太太碰了面,她看著傅時年懷裡的蘇木,心疼得連碰都不敢碰: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流這麼多血?傷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