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在乎。��江北起了身,回過身來看著容深:「之前是你強迫我留在你身邊的,我沒有辦法,你大概永遠也不知道我那段時間過得有多壓抑,你每一次碰觸我都讓我噁心,我恨不得殺了你。」
容深並沒有生氣,只是淺笑:
「之前能夠忍受的,這麼多年應該長進了,就算沒有,那就像從前一樣,繼續忍受著。」
「你就不怕我真的殺了你?」
「你要有這個本事,我的命就是你的。」
容深說完這句話就邁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鉗制住江北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繼而俯身吻了下去,完全不在意她之前吐過,也完全不在意她所謂的,對自己的『噁心』。
——
蘇木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痛到宛若被車碾壓了一般,她盯著精緻的天花板愣了好久的時間才反應過來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宿醉讓她頭痛不已,可更疼的是下身那不為人碰觸的地方,她不是未經世事的少女,自然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她昨晚就有預感,所以也並不意外。
她是不願意跟傅時年再有任何牽扯的,但她也知道自己逃不開,不管是溫寒,還是其他人,傅時年都沒有放開自己的打算,在發生了那麼多事的昨晚,她或許也是存了一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思,所以才會如此的放任。
身邊沒有人,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4點鐘,率先抗議的是自己的胃,蘇木忍著疼痛去洗手間洗漱了一下,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其實這個地方自己並不是太陌生,她來過,雖然只有一次。
傅時年說過,歸寧居暫時沒有人住,所以蘇木下樓的時候也沒有看到任何人,包括傅時年,或許他不在這裡了,只是這裡距離市中心有段距離,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給自己準備離開的車子,還是說,他壓根就沒想讓自己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聲音,蘇木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回頭看著眼前陌生的女人,對方可能也知道自己有些冒失,禮貌道歉:
「對不起太太,嚇到您了,我是這裡的管家,他們都叫我田嫂。」
田嫂告訴蘇木,傅時年8點多就出門了,一直到現在沒有回來,不過走之前卻是囑咐過,要好好照顧蘇木。
蘇木沒什麼需要照顧的,她只想離開,好在歸寧居雖然長時間沒有人居住,卻放了不少傅時年的車子在這邊,蘇木問田嫂拿了鑰匙,直接離開了歸寧居。
回到公寓的時候,江北和七七都不在,蘇木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便拿起電話查起了未接,發現有很多未接來電,有江北的,有衛少覃的,但最多的還是林寧,蘇木直接給林寧回了電話:
「有事?」
「蘇姐,我今天跟雜誌社溝通去馬爾地夫的拍攝,得知對方的主編黃總也要去。」
這其實沒什麼,對於拍攝來說,也很正常,主編若沒什麼事情都會跟著去的,但蘇木知道林寧跟自己說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什麼,這個雜誌社的黃總,為人處世倒是很符合他的姓,滿腦子的污穢思想,蘇木第一次和他合作吃飯的時候他就有意無意地跟蘇木透露想要潛規則蘇木的事情,蘇木明著拒絕了,完全沒帶留面子的,之後合作繼續,雖然刁難過幾次,但到底不是什麼大事。
「應該不是衝著我去的,或許只是因為這次拍攝。」
「蘇姐,之前我們又不是沒合作過,從你拒絕他之後,他就沒出現過,這次跑去馬爾地夫,或許是看中了天高皇帝遠,想對你意圖不軌。」
蘇木笑了笑:
「謝謝提醒,不過我也不是吃素的,雜誌社要去人,我們總不能說不讓去,到那邊小心點就是了。」
「嗯,我就是給你提個醒。」
蘇木一邊和林寧聊著,一邊看了看今天的機票,開口道:「明天幾點的機票?」
「下午2點的。」
「把我的機票退了吧。」蘇木說:「我坐今天的航班走。」
晚上8點還有一趟,時間完全來得及,林寧愣了一下:「為什麼啊?」
蘇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完全不想承認自己想逃避的心思,只笑著說:「提前過去做準備啊。」
訂了機票給江北打了電話,或許是知道昨晚蘇木發生了什麼,或許是覺得說也是白說,江北對於蘇木昨晚的失蹤隻字未提,聽了蘇木的話,淡淡的一句:
「行,你去吧,等下我把七七送到傅時年那裡。」
衛少覃的電話,蘇木沒回,多半也猜測得到是為什麼,多半是為了訂婚宴,可是關於昨天的一切,蘇木已經不想再提,反正自己不提,衛少覃也有的是辦法知道,蘇木就只是發了個微信過去,說自己很好,不用擔心。
傅時年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蘇木已經準備登機,看了看來電顯示,她沒有接,直接關機,兩個人之間關係突破確實是她默認的,但這其中有多少衝動的成份在,就連蘇木也是說不清楚的,就當是逃避吧,她是真的沒想好怎麼面對傅時年。
她知道以後也會面對的,當自己從馬爾地夫回來,或許用不了那麼久,可蘇木就是不想在這個時候說什麼,就當她任性一次吧。
到達馬累機場的時候是當地時間的凌晨12點,蘇木來之前就訂了酒店,此時酒店派人來接,蘇木便直接過去了,入住都很順利,到達房間之後蘇木完全沒有任何的睡意,在窗邊的沙發上坐著,即便馬爾地夫風景如畫,可到了晚上,一切都沉浸在茫茫夜色之中,也似乎和深城並沒有什麼區別。
許久之後,蘇木打開了手機,沒有未接提醒,也沒有未讀簡訊,她莫名其妙地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但醒來之後天色已經大亮,拉開窗簾,觸目可及是湛藍色的海水,蘇木邁步走進陽台,陽台上有個小型的游泳池,連著大海,蘇木趴在欄杆上,靜靜地吹著海風,似乎連心中的那些煩悶也一併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