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又想打我?

  喬遇開口想說什麼,卻收到紀南風的暗示,便又沉默了下來,邁步走向客廳的同時,不由得感慨自己的醫者仁心,自己真的是太善良了。閱讀

  秦念婉在傅時年動手後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之後她便急步走過去將傅時月從地上攙扶起來,看她眼眶紅紅的,眼淚不停地打著轉,忍不住地開口勸說:

  「時年,再怎麼也不能對月月動手啊?她是個女孩子,你……」

  「女孩子?」傅時年冷笑出聲:「剛才開車撞人的時候她像個女孩子嗎?可笑我這麼多年辛辛苦苦地栽培,竟養出了一個女魔頭!竟然想著在我眼皮底下殺人,傅時月,誰給你的膽子?!」

  比起臉上的疼,傅時月的尊嚴和驕傲更疼,她知道傅時年一向對自己嚴厲,可在外人的面前,他向來也體貼周到,從來不會讓自己丟了面子,可是剛才他竟然為了樓上那個惺惺作態的女人,把自己最為在乎的東西一併踩在了地上。

  「時年,你誤會了,時月沒想過要殺人,她只是……」

  「只是什麼?像她說的,給蘇木一個教訓?可她自己是個什麼身份,傅家什麼時候輪得到她來說話?」傅時年冷冷地看向傅時月,眸光如刀,一刀刀地在凌遲著傅時月遍體鱗傷的尊嚴:「傅時月,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都做了什麼事情,我可以給你庇佑,但也能折了你的羽翼!傅家大小姐的身份是不是給了你太多的優越感?以至於讓你連我的女人都敢動!」

  最後的一句話讓紀南風和喬遇也齊齊地看向傅時年,如果記憶沒有出現混亂,這應該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說出『蘇木是我的女人』這種話。

  喬遇小聲道:「這是開竅了?」

  紀南風:「不知怎的,覺得時年剛才特別有氣概是怎麼回事?」

  如果說喬遇和紀南風見到了傅時年的第一次,那麼秦念婉又何嘗不是?從認識他到現在,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傅時年發這麼大的脾氣,為了另一個她一直沒放在心上的女人,對自己的親妹妹動了怒。

  他是真的在乎蘇木,還是說只是因為蘇木是他妻子的身份,他的面子不能容許別人忤逆他半分?

  秦念婉已經看不透了,可如果他是前者,那麼他帶自己回來老宅過節,剛才在外面跟自己說的那些話又是為了什麼?他也是在乎自己的,卻好像不是唯一了。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傅時月似乎也沒什麼可怕的了,她從秦念婉的懷中掙脫出來,冷冷地看著傅時年:

  「為了那個賤人,這已經你是第二次打我了,在你的眼裡,我竟然還比不上那個用奶奶的命來跟你交換婚姻的人!你是不是愛上她了?如果不是愛上了她,你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動手?!」

  傅時年淡淡地看著她,像看一個失去了理智的瘋子。

  「你要護著她我的確攔不住,可我倒想看看你究竟能護她到什麼程度?她今天給我的屈辱我一定會加倍地討回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生逆骨,你越不讓我動她,我偏要動!」

  「你想做什麼?」傅時年的聲音都冷了幾度。

  「我想做什麼?大概是想看看你為了她究竟能不能把我殺了!」

  說完這句話,傅時月就轉身離開了,秦念婉叫了兩聲她也沒有回頭,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傅時月快速地上了自己的車,急馳而去,

  「時年……」

  「南風。」傅時年打斷秦念婉的話:「送念婉回去。」

  紀南風:「……好。」

  ——

  回去的路上,秦念婉一路都很安靜不知道在想什麼,紀南風雖然是個話嘮,此時此刻卻也落得清閒,畢竟他和秦念婉之間的話題最多也是個傅時年。

  原本以為由始至終都不會開口的,結果路程行駛到一半,秦念婉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南風,我感覺時年有些不一樣了。」

  紀南風一隻手臂隨意地放在車窗上,姿態肆意,聞言微微側目看她一眼,淡淡地笑了:

  「哦?哪裡不一樣了,我倒是沒瞧出來。」

  「以前他不會發脾氣的,尤其是對自己的家人,他一向都是和顏悅色的,從來……從來不會像今天這樣。」

  想起傅時年剛才的那般狀態,秦念婉到現在都有些難以置信,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自欺欺人。

  「誰都不是聖人,傅時月今天做得這麼過,還不能允許時年有些脾氣了?」紀南風說完笑了笑:「還是說,你其實也知道時年是個有脾氣的,只是沒辦法接受他是為了蘇木的事情發脾氣。」

  秦念婉看向紀南風,發現他還是和多年前一樣,看人極毒,似乎什麼事情在他的面前都無所遁形。

  被紀南風戳破心事,秦念婉也沒有隱瞞,直言道:

  「這兩年,時年和蘇木怎麼樣?」

  紀南風嘴角的笑意加深:

  「你這是想通過我來打探時年和蘇木這兩年的感情生活?那你可找錯人了,雖說我和時年是一起長大的情分,但兄弟是兄弟,過多地參與對方的家事那叫越界,哪個男人也容忍不了,再者,就算我清楚地知道他們的每一個細節,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秦念婉看著紀南風,沒有說話。

  「不要說我和你之間本就沒什麼交情,可就算有再深的交情,在我眼裡,兄弟也永遠比女人重要,時年沒有告訴你的,你也絕對不會從我嘴裡聽到一個字,想知道什麼就去問時年,在我這裡套話只會是浪費時間。」

  話說得這樣不留餘地且沒有情面,秦念婉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尷尬地笑了笑,重新恢復了沉默。

  ——

  老太太下樓後房間裡只有蘇木一個人,在沙發上靜坐了一會兒,有想去洗手間的感覺,本打算讓王姨上來幫忙,可手機裝在包包里,剛才上樓的時候也不知道被他們扔去了哪裡,此時她只能靠自己一個人。

  小心翼翼地從沙發上起了身,強忍著疼痛走了兩步,卻沒想到越走越疼,第三步的時候受傷的那隻腳已經不能沾地,稍微地碰觸就鑽心一樣的疼痛,無奈之下她只能蹦著前進,像一隻只有一條腿的兔子。

  房間門被推開的時候蘇木嚇了一跳,身體一個不平衡差點摔倒,傅時年也沒想到自己一進門就見到這麼心驚膽顫的一幕,下意識地想要上前的時候,她已經穩住了身形,傅時年也鬆了一口氣。

  看得出來她的目標,也知道她的艱難,可蘇木就那麼站著,對房間裡還有另一個人的自己視而不見,完全不出聲尋求幫助,這讓傅時年不由得在心底泛起一絲冷笑:她真是倔強到讓人喜歡不起來。

  蘇木只當房間內沒有傅時年這個人,還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向衛生間的方向前進,傅時年就那麼看著,沒有邁步走過來的意思,他倒要看看,她可以犟到什麼時候。

  以前的蘇木雖然也讓人喜歡不起來,但懂得適時的柔弱和退讓,可最近的一次又一次,她倒有了不服輸的精神。

  被另一個人看到自己的醜態,當真是一件會讓人覺得心情糟糕的事情,可蘇木只要想到今天早上看到的新聞,想起他帶了秦念婉一起回來過節,就不想和傅時年說話,這樣的氣憤堵在胸口,醜態什麼的也就沒那麼重要了,他想看就看,反正比起他做的那些事,自己光明正大得很,沒什麼可怕的。

  只是終究還是有些分心,身體失去平衡倒下去的那一刻,蘇木意外地跌入了一個還算溫暖的懷抱,那人沒有給蘇木從他懷抱中起身的機會,直接彎腰抱起了她,大步向衛生間走去。

  傅時年在馬桶前將蘇木放了下來,蘇木下意識地就向後退了一步,只是沒站穩,又差一點摔倒,傅時年眼疾手快地拉住她之後,臉色已經很難看:

  「怎麼?之前是不能上床,現在連碰都不行了嗎?」

  蘇木:「你出去,我要上廁所。」

  「你上你的。」

  蘇木終於抬頭,這是他今天回來老宅後她第一次睜眼看他:

  「傅時年,你這樣有意思嗎?」

  「我怎麼了?」傅時年看著她:「留下來擔心你重心不穩摔倒,有錯嗎?」

  蘇木不知道傅時年已經無賴到這個地步了,輕笑一聲:「我不上了,可以出去了嗎?」

  傅時年沒說話,靜靜地看她幾秒,然後動手開始解她牛仔褲的紐扣,蘇木嚇了一跳,掙扎著拒絕,卻被傅時年突然單手環腰不容拒絕地緊緊壓向自己,另一隻手卻還在腰間動作,此時已經拉下了她的拉鏈。

  「傅時年!」

  蘇木的警告剛出聲,傅時年就放開了她,卻也將她的褲子褪到了臀部以下,就在蘇木想揮手甩他耳光的時候被他眼疾手快地鉗制住了手腕,眼底的怒氣顯而易見:

  「又想打我?蘇木,你最近是打上癮了?」

  「你但凡有半點尊重我,我也不至於這樣!」

  「尊重?」傅時年輕笑出聲:「和我交易婚姻,千方百計爬上我床的時候,我怎麼不知道你也還有自尊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