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蘇木的顫抖,七七在蘇木的懷抱中不安地動了動,蘇木立刻沒了動作,目不轉睛地看著懷中的七七,看到她安靜下來的同時,更是對身後的這個男人恨得牙痒痒,她鬆開他的手,看著那被自己咬出來的血印,沒有一點的不好意思,小聲道:
「你起來,有什麼話我們出去說。閱讀」
「七七害怕。」
「你再這樣,我就顧不得是不是會吵到七七了。」
傅時年也知道做事不能太過,也不好把蘇木逼得太急,微微笑了笑,從她的身後起身,蘇木鬆了一口氣,繼而小心翼翼地把七七的手臂從自己的脖子上放下來,好在她已經睡了一會兒,已經沒有像之前那麼依賴她。
蘇木下了床,轉身就狠狠地瞪著傅時年,傅時年見此微微一笑:
「出去的話怕七七醒來找不到我們會哭鼻子,我們就去陽台吧,我確實有話跟你說。」
蘇木看著他,警告:
「你要是再敢對我做什麼,就算驚動老太太我也是敢的。」
「好。」傅時年輕笑:「我保證不會對你再做什麼。」
話雖然這麼說,但蘇木卻並不相信他,仍是防備得很,即便到了陽台,也是和他距離很遠的位置,傅時年倒也是說到做到並沒有逼迫她什麼,逕自在藤椅上坐了下來:
「之前你在醫院裡做的那些檢查結果都已經出來了,你這兩天忙著,我也就沒告訴你。」
蘇木看他一眼:
「應該沒事吧?」
「你怎麼知道沒事?」
「若是有事,你怕是早就通知我了,還會等到我把溫家的事情處理完?」
傅時年微微一笑:
「這話我就當你知道我是在無時無刻地關心你了。」
蘇木輕笑一聲沒說話,傅時年繼續:
「你說得沒錯,不管是哪項檢查,你現在的身體都很健康,這也可以基本確定許顏粟說的都是真的,她當初給你體內注射的確實不是什麼病毒,而只是一種安眠藥,不然也不會這麼長的時間不會發作。」
傅時年停頓了一下,輕笑出聲:
「不過即便現在真的查出了什麼,怕是你也只有等死的份兒了。」
蘇木聞言看著傅時年:「我不太明白你這句話的意思。」
「你這兩天太忙,怕是也沒心思關注什麼新聞吧?」
「出什麼事了?」
「老宅失火。」傅時年看著她:「許顏粟死了。」
蘇木驚訝地看著傅時年:
「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們在醫院檢查的第二天晚上,我原本是打算等你在溫家那邊的事情徹底結束,然後再去和許顏粟徹底說明白結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真的,可是她大概也沒想活著,雖然她犯的那些事不能讓她死刑,但幾年的刑期卻也是有的,對她來說,出來之後她所有的一切就全部都沒了,包括她的青春,所以才會選擇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吧?」
蘇木靜默許久,最後在傅時年旁邊的另一張藤椅上坐下來,她看著窗外的風雨,緩緩出聲:
「確定是自殺嗎?」
「警方去調查了現場,也查驗了屍體的DNA,確定是自殺。」
蘇木輕輕嘆出一口氣:
「其實我在某一種方面還是理解她的這種情感的,即便你不喜歡她,甚至極其厭煩,她卻還是想要和你在一起,不顧一切地在作踐自己的感情,甚至連死都要是對方妻子的名義,她大概是知道你一定會選擇離婚,所以在結婚的那一刻她就沒想過要和你分開,不過方式確實有些極端了,她是覺得只要在你們沒離婚之前選擇離開這個世界,就一輩子都是你的妻子吧,可到了另一個世界,她得知一切都是假的,她手裡的那本結婚證完全沒有法律效率不知道會是如何感想?」
傅時年看著蘇木:
「你在為她抱打不平?」
「沒有。」蘇木淡淡的語氣:「我只是覺得她很可憐,終其一生也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沒什麼可憐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不是她和施麗華做的這些事情,我和你之間,和七七又怎麼會分開這麼長時間?」
話題又重新回到了兩個人的身上,蘇木卻因為已經說得太多而不想繼續再說什麼,直接從藤椅上起了身:
「七七睡著了,你在這裡陪她吧,我回去了。」
「你去哪裡?」
傅時年起身拉住蘇木的手:「你還要走?」
「是,我不能留下來。」
「你來到這裡已經兩個小時,你都沒有給溫寒打電話,你覺得他會想不到,他同樣也沒有電話打過來,不是他不擔心你,而是他大概早就猜到了是這樣的結局。」
蘇木這才想起自己答應溫寒的事情,不由得急忙拿出自己的手機看,果不其然,手機里沒有一條未讀信息,也未曾有一條未接來電,但這並不是蘇木留宿在這裡的藉口,她收了手機看著傅時年:
「即便沒有溫寒,我也不想在這裡住。」
傅時年看著蘇木:
「一定要回去?」
「是。」
「好.」傅時年妥協:「我送你。」
「不用,你還是留在這裡陪七七吧,她身邊離不開人。」
傅時年看著蘇木:「時間這麼晚,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回去?不要說你會沒事,出事之前誰也不會覺得自己有事?我冒不起這個險。」
蘇木知道傅時年的固執,如果她自己不同意的話很可能今晚自己回不去,可是七七又離不開人,這個時候如果去叫林姨上來的話,且不說會不會驚動老太太,就是七七醒來看到林姨估計都會不依不饒。
嘆息一聲:
「我不走了行嗎?」
傅時年笑了,看著蘇木:「真的?」
「真的,真的,你趕快從我的視線里消失,我不想再見到你。」
蘇木已經把自己的火氣壓制到了最低,可她也說不好究竟什麼時候會爆發出來,所以在那之前她只能把傅時年趕走,因為看著傅時年這張臉,她只會越來越氣,傅時年也是一個見好就收的人,聞言自然遵命,只是在離開之前,他飛快地擁抱了一下蘇木,甚至還在她的唇瓣上偷了一個吻,在蘇木尚未反應過來,他就已經離開了陽台,小心翼翼地離開了主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