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寒回過身看著蘇木,微微笑了笑,抬手碰觸了一下她的臉:
「跟我說對不起做什麼?」
「我這次回來,忘記告訴你。��
「我知道你是因為江北的事情回來,聯繫不上她你心裡一定著急的厲害,所以難免有所疏漏。」溫寒淺淺一笑:「就算你打電話給我,我估計也沒時間接聽,這一天一夜的時間我都在抓捕罪犯。」
蘇木看著溫寒:
「有沒有受傷?」
溫寒微笑搖頭:「沒事,只是幾個小角色,你放心。」
蘇木點點頭,靜默幾秒後開口:
「傅時年是和我一起回來的,他幫我找到了江北所在的地方,因為江北在容深那裡,所以傅時年陪著我一起去了,他說這是幫了我的忙,纏著讓我請吃飯,我拒絕了,但是……」
「我知道。」溫寒打斷她的話:「你不用特意跟我解釋這些,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所以我都明白。」
這樣的溫寒讓蘇木的愧疚感很重,她確實是忘記了通知溫寒,但溫寒所說的不能接電話多半是為了安慰自己,明明做錯事情的是她,可是他卻在幫自己找理由來消除她的愧疚感,這讓蘇木覺得壓力很大,微微一笑:
「你還有同事要一起吃飯,我就先回去了。」
「今天不是正式的場合,我就不帶你進去了,改天有時間我和你一起再請他們吃個飯,也好讓你們正式地認識一下。」溫寒看著蘇木:「剛才的小插曲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他們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也不會想那麼多。」
蘇木點點頭,嘴角的笑卻有些勉強:「好,我知道了。」
轉身離開的時候,溫寒叫停了她的腳步:
「傅時年今天既然幫了你的忙,謝謝人家理所應當,一頓飯能解決的事情還是不要拖到以後,你去吧,等下我這邊結束,再送你回家。」
蘇木還想說什麼,只是喉嚨處像被塞了一團棉花,原來不是所有的善解人意和體貼都能讓人舒服,溫寒的這些舉動雖然全然在顧慮著蘇木的感受,可是她在明白的同時只覺得沉重。
溫寒轉身進了包房,蘇木卻在原地站了很久,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她甚至猜測不到溫寒真實的意思是什麼,是希望自己離開,還是真的等他一起?
好累。
蘇木微微嘆出一口氣,還是決定離開,只是想要離開只能經過傅時年所在的包間,包間的門沒關,傅時年一眼就看到了想走的蘇木,微微笑了笑:
「菜都齊了,確定不吃一口?」
蘇木有種將整桌子菜都摔在傅時年身上的衝動,但理智告訴她不能這麼做,於是她壓抑著自己的火氣,走進包間,拿著傅時年面前的那杯紅酒直接潑在了他的臉上,一連串的動作,傅時年由始至終也只是閉了一下眼睛而已,當蘇木放下酒杯的時候,傅時年也笑了:
「消氣了?既然消氣了就坐下來陪我吃頓飯,我不是故意要給你難堪,我真的有話要和你說。」
蘇木看著傅時年抽出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自己的模樣,突然地就冷靜了下來,也覺得自己實在有些過分了,但傅時年剛才的行為也談不上什麼光明磊落,雖然她沒什麼好跟傅時年說的,但卻也沒那麼著急離開了,畢竟七七還在碧水雲天裡待著。
落座在傅時年的對面:
「你想說什麼?」
傅時年看了蘇木一眼,淡淡一笑,先打了個電話,應該是打給宋毅的,因為蘇木清晰地聽到傅時年說讓對方送一套衣服過來。
掛了電話,傅時年看著蘇木,逕自開口:
「三年前的綁架案,我想跟你說一下。」
蘇木看著傅時年:「有什麼好說的,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都已經知道了。」
「是嗎?可就算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了一件之前一直誤以為的事情,我想過要不要告訴你,之前覺得不告訴為好,但我聽說你明天要去山區拍攝宣傳冊,便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你說一下。」
「你怎麼知道?」蘇木一下子就想到了林寧:「林寧還是你的人?」
「不是,我只是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她注意你最近的安全,關於你的行蹤我也是把所有的利害關係都分析給她聽之後她才跟我說了這一個,原本她想主動跟你認錯的,但我覺得還是由我來說比較好。」
蘇木看著傅時年,沒有說話。
「當初你被綁架,奶奶病毒發作,我原本以為這都是施麗華設計好的一個局,因為太過巧合,這三年來我一直以為當初在地下停車場對你開槍的人是施麗華,可最近她的判決下來,否認了這個罪行,她說她從未去過停車場。」
「你什麼意思?」蘇木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當初對我開槍的人,其實是另有其人?」
「是。」
看著蘇木驚慌的模樣,傅時年忍不住地心疼,他也不願把蘇木捲入到這個漩渦里來,自己暗中保護就好,但再怎麼保護也要她自己也有警覺才好。
「你不用太過擔心,我已經再盡力去查了,雖然現在沒什麼結果,也不知道是誰,目的又是什麼,但一定會找到的,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再有任何的危險發生。」
蘇木沉默了許久,她一直在想自己這簡單乏味的一生究竟得罪了什麼不得了的人物,竟然想要讓自己去死,可是她想了又想,都沒有這樣的一個人,她從不與人為惡,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惹了無妄之災。
蘇木看著傅時年:「如果當初不是施麗華這麼做,為什麼三年過去我的身邊再也沒有出現過類似的危險,是不是施麗華為了減免自己的刑法而故意沒有認這麼一項罪責?不然那個想殺我的人也不會放過我的,不是嗎?」
「就是因為我和你想的一樣,所以才沒有懷疑還有別的人,但是施麗華的刑法已經是30年了,這等於她要在監獄裡度過餘生,她認了所有的罪,包括對我父親當年的傷害,你覺得她會不認這一個嗎?」
「那這三年……」
「唯一的解釋。」傅時年看著蘇木:「這三年來,在我們發生意外的同時,那個想殺你的人也發生了意外,以至於她根本顧不上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