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沒有暈倒,沒有被下藥,也沒有被打暈,她只是被許顏粟所威脅了,如果不乖乖聽話,她手中的那管針劑隨時都能刺進自己的皮膚里,會讓她和老太太變得一樣。閱讀
以前的蘇木並不怕死,可是有了蘇以陌之後她很怕,她沒有父親,所以絕對不可能再沒了母親,蘇木也不能成為她的累贅,所以只能屈服於許顏粟的威脅,乖乖地和她來到這處陌生的地方。
此時的屋內只有她一個人,被綁在一張椅子上,雙手被束縛在扶手上動彈不得,光線暗淡得看不清周圍的環境,呼吸中全是大火過後各種材質被燒焦的味道,突然想起之前許顏粟拍攝婚紗照的時候說起研究所失火的事情,或許這裡就是她曾經說過的研究所了。
只是她為什麼要找自己的麻煩,是因為知道了自己是傅時年的前妻嗎?可他們都要結婚了,自己也和傅時年離婚有三年之久了,做這些真的有意義嗎?
片刻之後,許顏粟走了進來,打開了房間的燈,蘇木一開始有些不適應,微微眯了眯眼睛,等她適應過來的時候入目是一片的白,房間內有一個類似工作檯的桌子,上面擺滿了各種藥劑和試管,只是看著都有一種恐懼感,因為你並不能確定這些東西不會用在自己的身上。
許顏粟站在門口的位置,手裡依舊拿著之前威脅自己的那根針劑,蘇木靜靜的看著她,她笑了笑,邁步走過來,將針劑放在工作檯上,雙手抱胸地倚靠在桌沿看著蘇木。
蘇木迎視著她的視線,沒有絲毫的退縮,直到許顏粟開口:
「如果我沒猜錯,你是傅時年的前妻吧?」
「我是誰,和你帶我過來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許顏粟看著他:「以前我從來沒有把他的前妻放在眼裡過,是因為覺得他並不在乎,一段靠交易維持的婚姻又有什麼情分?可當我知道他真正的前妻是你的時候,我就做不到不在乎了。」
蘇木敏感地抓住了話里的重點:
「真正的前妻?」
「你還不知道吧?在把你帶來之前,我和他的母親一直以為傅時年的前妻名叫孟蘭,完全是另外一個女人。」
蘇木蹙眉,完全不懂許顏粟在說什麼。
許顏粟看出她的疑惑,但也沒想過要和她解釋什麼,只是微微笑了笑,轉身拿了一根橡皮管在自己的手上:
「原本我們也沒打算要對你做什麼的,畢竟手裡有一個老太太就足夠了,但現在老太太被傅時年轉移走,讓我們完全找不到人,只有把你帶回來了。」
蘇木看著她:
「你帶我來的目的是什麼?」
「很簡單,只是為了更好地控制傅時年,所以要在你的體內埋下一種病毒而已,你不用擔心,這種病毒,老太太的體內有,傅時年的體內也有,不過老太太體內的目前已經被清除了,傅時年的卻沒有,但他不怕死,我們也不能拿他怎麼辦?但他這麼在乎你,總怕你死吧?」
「在乎我?」蘇木輕笑出聲:「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他如果在乎我的話會和我離婚?會那麼傷害我?我勸你還是把事情搞清楚的好,別白白害我受了苦,我雖然和他有過一段婚姻,但說到底也沒對你這個現任造成任何的威脅和傷害,你這樣不容人,真的好嗎?」
許顏粟走近蘇木,淺淺微笑:
「有時候你看到的,聽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傅時年在不在乎你,不用你來告訴我,我有眼睛,會自己看。」
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已經走到了蘇木的面前,將手中的橡皮管綁在了她的手臂上方,抬手拍了拍她的胳膊,微微笑了:
「血管很細,不過我技術很好,一次就可以找到位置,不會讓你多疼一次。」
蘇木輕笑:
「所以,我應該謝謝你?」
許顏粟微微笑了笑,起身又走回工作檯,這一次她拿了針劑回來,蘇木不可能不感到害怕,但不可能求饒,畢竟求饒也改變不了結局。
她今天一整天都陷在一團迷霧中,傅時年的母親她看不懂,傅時年將死的消息她也看不懂,他們之間的關係她更是看不懂,還有剛才許顏粟說的那些話,她完全聽得糊裡糊塗,這些所謂的迷霧好似頃刻之間全部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完全不顧及她的想法,其實她一點也不想知道這些,她現在生活得很好,只想平平淡淡的。
傅家的一切,傅時年的一切,她都不想知道。
但現在看來,一切都由不得她自己。
許顏粟在蘇木的面前蹲下身來,許顏粟將針頭刺進她的皮膚之前,蘇木突然叫停了她:
「等一下。」
許顏粟抬眸看她:
「你說什麼都不會改變我的決定。」
「我知道。」
「知道還叫停?是期待有什麼人來救你嗎?即便有,你我現在的距離也足夠讓我在你的體內埋下病毒,你應該很清楚,拖延改變不了你的結局。」
蘇木看著她:「我只想知道,傅時年真的要死了嗎?」
許顏粟像是突然有了興趣一般地看著蘇木,淺淺地笑了笑:
「你不是不在乎他嗎?不是和他沒關係了嗎?為什麼還關心這個問題?」
「你只需要回答我就行,就算是死也讓我死個明白。」
許顏粟靜默幾秒,點點頭:
「他母親在發布會說的那些你可以不用信,但傅時年的身體撐不了多久卻也是事實,所以死不死的,只是早晚的事情。」
蘇木聞言有片刻的靜默,許顏粟看著她:
「還有問題嗎?這針下去,你至少有3天的昏迷時間,把該問的都問了吧,就當我好心。」
「老太太呢?」
許顏粟微微一笑:
「其實你嘴上說著不在乎,和你沒關係,但你卻還是忍不住地關心吧?你放心,老太太很好,傅時年用了手段讓我把老太太體內的病毒清除了,等再調養一段日子,可能就會完全恢復了。」
蘇木聞言沒有再說什麼,靠在椅背上一副完全人均處置的表情,許顏粟見此倒是笑了:
「你不求我?」
「沒用吧?又何必浪費口舌呢?」
「那倒也是。」
說完這一句,蘇木就感覺到了尖銳的刺痛感,許顏粟沒說謊,她只用了一次,就精準地刺進了自己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