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想去國外做檢查的想法是突然之間有的,江北的老師給她打來電話催她回去東京的時候,蘇木突然之間就想陪她一起去。閱讀
江北一眼就看穿了她真正的想法:
「你是想去國外做檢查?」
蘇木沒說話,但等同默認。
「雖然我覺得沒必要,但是你堅持一定有你的道理,但蘇木,你現在的身體狀況真的適合去國外嗎?你沒必要為了讓傅時年相信就拿自己的身體和孩子開玩笑,那不值得。」
江北的話讓蘇木的想法淡下來,自嘲般地笑了笑:
「你說得對,確實沒什麼必要。」
江北和蘇木在公寓裡住了兩天,確定蘇木的情緒和身體狀況都穩定了下來之後便要動身回東京了,她這次回來所有人都不知道,連父母都沒有告知,一直在陪著蘇木。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把蘇木打包帶到自己身邊,但並不現實,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在忙碌工作的時候還能不能照顧好她,也不確定容深會不會跟著自己一起去,從而讓蘇木更擔心。
她想回來了,但進修的事情不是兒戲。
江北訂好機票的時候,容深的電話也打了進來,有那麼一瞬是不想接的,但想想後果她還是按下了接聽鍵,走到落地窗的位置:
「有事?」
「這麼快就要走?」
江北聞言微微蹙眉:「你監視我?」
「你是我的女人,行蹤我不應該過問?」
顧及到蘇木現在還在房間裡休息,江北壓抑著沒有發火,只是淡淡的:「是,我要回去了。」
「可惜了,我最近有事走不開,不能和你一起去。」
「對我來說是個好消息。」
容深在電話那端輕笑:
「你應該祈禱我早點結束國內的事情,否則分開的時間越長,再見面我就越會發了狠地折騰你。」
江北反感他這樣的說辭:
「沒事的話我就掛了。」
「等等。」容深叫停江北即將掛斷的電話:「既然明天就要走了,今晚來我這裡。」
江北的忍耐到達底線:
「容深,你能不能要點臉?蘇木還在我這裡,我怎麼過去?你不要逼我了行不行,就算是我求你,你給我留點顏面不行嗎?」
那邊有幾秒的時間沒說話,就在江北覺得他是同意了的時候,他突然出聲:
「你不過來,我就過去。」
江北的電話聲還是吵醒了蘇木,她走出房間的時候剛好看到江北憤憤地將手機摔到沙發上的樣子,她不由得擔心看她:
「你怎麼了?」
江北搖頭:「沒什麼,只是等下我可能要出去一下。」
「容深的電話?你去找他?」
江北沒說話,直接回了房間開始收拾明天的行李,其實她回來的時候什麼都沒帶,走的時候也不必帶什麼,但她除了這麼做,不知道還能用什麼方式來分散自己瀕臨崩潰的情緒。
那天晚上,她真該一槍打死他的。
蘇木沒有跟進去,她知道此時的江北需要的是冷靜,也絕對不會想要讓自己看到她失控的模樣,她想為江北做點什麼,卻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看著沙發上被江北扔開的手機,她走過去想要拿起找到容深的電話,她知道談話或許起不到絲毫的作用,但她能做的似乎也只有這些了,但江北好似知道她想要做什麼一樣,在她拿起手機的那一刻便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她看到蘇木手中的手機,走過來拿回了自己的手中,微微一笑:
「你先休息,我出去買點東西。」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江北拒絕她:「我很快回來。」
江北離開後沒多久,蘇木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她垂眸看了一眼是陌生的號碼,沒有心思接,但對方一直鍥而不捨地打,似乎在預示著什麼,所以她也不得不按下接聽鍵放置耳邊:
「傅太太您好,我姓張,是傅氏集團法務部的律師,傅先生這裡有一份文件需要您簽署一下,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有時間?」
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但蘇木沒想到會這麼快。
縱然之前有過心理預期,但真正走到了這一步,心口的某個位置還是不受控地泛著酸楚,但尚且可以接受,或許是真的絕望了吧。
「我隨時都可以。」
兩人約定了1個小時之後的時間,蘇木回到房間稍稍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門,她沒有告訴江北,免得她為自己擔心。
到達約定的咖啡店,律師還沒有到,蘇木找了一個靠窗且顯眼的位置坐下來,今天不是周末,店裡的客人有些少,所以張律師一進來就看到了蘇木,不是因為他見過這位神秘的傅太太,而是整個咖啡廳就她的座位是單獨一個人的。
走過去,落座之前還是禮貌詢問:
「傅太太?」
蘇木抬眸看他,比想像中的要年輕一些,她淡淡笑了笑:
「請坐。」
張律師沒有任何多餘的話,也沒有點東西吃,他手腳利索地從公文包里掏出幾份文件放在桌面上,繼而緩緩地推到蘇木的面前:
「這裡有兩份協議,傅太太先看一下,如果覺得沒什麼問題的話,直接簽字就好。」
這個時候傅時年能夠給她的協議,無外乎是離婚協議書,蘇木原本是打算看也不看就簽字的,可就是因為不經意的一眼,她看到了和想像中完全不一樣的字,她仔細確認了又確認,最後不可置信地看著張律師:
「張律師確定沒有拿錯?」
張律師微微一笑:
「我做律師已經有20年了,還從未出現過任何的差錯。」
蘇木聞言便不再懷疑,她又將視線放在了眼前的那兩份協議上,一份是歸寧居的轉讓協議,一份是自己年前租的那個打算做工作室的商鋪轉讓協議,協議上寫明,這些財產傅時年都將無條件地轉讓到蘇木的名下。
離婚補償?
這是蘇木能夠想到的唯一可能性?可是為什麼?如果傅時年認定自己是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依照他的性子,應該是巴不得自己死才對,又怎麼會這樣大方?且不說他什麼時候買下的那個商鋪,就單單是歸寧居這一處,都要達到10位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