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少覃自認為自己是沒有得罪蘇木的,他巴結都來不及呢,可現在蘇木看著自己的眼神讓衛少覃卻沒了這個自信,他不由得在懷疑和審視自己,會不會真的在什麼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時間裡,惹到了這位姑奶奶。
蘇木微微挑了挑眉,看著衛少覃:
「你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兒嗎?」
「我做了什麼?」衛少覃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就算是我做了什麼,那肯定也是為了你好,我所有的出發點都必須建立在對你有利的情況下,否則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可能做的。」
蘇木輕笑兩聲:
「秦念婉的事情呢?」
「秦念婉的事情關我……」衛少覃的話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蘇木:「你怎麼知道的?秦念婉告訴你的?」
江北聽得一知半解,此時看著衛少覃嫌棄地開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該不會是把秦念婉那個賤人給睡了吧?」
衛少覃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跳起來:
「小祖宗,你可別噁心我了好嗎?秦念婉那個樣子脫光了站我面前我還嫌髒了我的眼呢。」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衛少覃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偷偷摸摸地看向蘇木,蘇木倒沒什麼生氣的模樣,由始至終都是淡漠的表情,給江北解惑:
「今天我去找秦念婉,有些事讓我回頭問問衛少對她做了什麼,所以我現在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想讓衛少來跟我說說,到底對秦念婉做了什麼樣的事情,以至於她能恨我到這個地步?」
江北似是明白了什麼,剛要對著衛少覃發火,卻不想衛少覃已經先一步的動作來到蘇木的面前:
「你這是什麼意思?秦念婉對你下手了?她對你做什麼了?」
蘇木淺笑:
「你呢?你對她做什麼了?」
「我只是……」衛少覃看著蘇木的目光一下子就沒了底氣:「只是找人給她拍攝了視頻。」
「什麼時候的事情?」
衛少覃抿了抿唇:
「你回老宅給老太太過生日那天,秦念婉在一家酒店陪幾個客戶喝酒,爛醉如泥地在洗手間裡吐,我看見了,說了幾句話,她還有意和我合作,讓你和傅時年分開,這樣的話,我也得到了你,她也能和傅時年再續前緣,我沒答應,想著她既然都有了這樣的心思,以後肯定是會對你下手的,趁著幾個客戶對她動手動腳的,我就將計就計了。」
「我也沒想過要真的怎麼樣,只不過想留她一個把柄好鉗制著她以防她對蘇木下手。」
江北也想起了什麼:
「就是我們倆單獨吃飯那次?」
「是。」
江北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全部,但越來越覺得自己知道的不過就是皮毛而已,最初的時候她以為只是陳慧芳為了要錢,後來蘇木告訴自己是秦念婉在針對她而設的局,現在卻發現秦念婉之所以會這麼做,不全是因為衛少覃給她拍攝的那段視頻。
她想責怪衛少覃,可卻又覺得衛少覃的做法沒有做錯,秦念婉實在是欠收拾得很,只是遭受連累的卻是蘇木,她看著蘇木,蘇木察覺到她的視線微微笑了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這事不怪衛少覃,你沒聽他說嗎?在衛少覃對她動手之前,她就已經有了對我下手的想法,她今天這麼說不過就是找個藉口而已,就算衛少覃沒有給她拍攝視頻,她也會這麼對我的,遲早的事情。」
衛少覃找到機會開口詢問:
「不是,你們能不能告訴我,秦念婉到底對蘇木做了什麼?」
江北看一眼衛少覃,開口將蘇木和溫寒的事情說了,衛少覃當即就愣了,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個地步,以往遇到什麼接受不了的事情,他都會即刻發火,可這一次他就那麼看著蘇木,眼眸中的神色複雜到幾乎沒人能夠理解。
蘇木大概知道他的心思,開口想要勸說幾句的時候,衛少覃卻突然地止了話,在江北和蘇木都反應不過來的時間裡,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驚得兩人即刻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衛少覃,你這是做什麼?」
「是我混蛋。」衛少覃自責不已:「如果不是我當初對秦念婉做出那樣的事情,她也不會把火引到蘇木的身上來,也不會讓蘇木遇到這樣的事情。」
江北:「你沒聽到蘇木剛才說的話是不是?不管你做沒做,秦念婉都會這麼做的。」
蘇木輕聲道:
「衛少覃,我把這些說出來不是為了讓你自責的,我只是想要個明白。」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卻並不能安慰到衛少覃,但他也沒有再失控做什麼,愣愣地坐下來,猶豫了好久才嘗試著開口問蘇木:
「那你……你和傅時年之間……」
事已至此,蘇木也沒什麼好隱瞞衛少覃的,淡淡一笑:
「大概會離婚吧。」
衛少覃微微眯眼:
「不是說你和溫寒之間並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係嗎?」
「這不是重點。」
蘇木相信,事後等傅時年冷靜下來也一定會相信自己和溫寒之間沒有什麼,可裂痕已經造成,即便再怎麼修復也回不到最初的模樣,與其將就著等到將來的某一刻再悉數爆發,不如就此好聚好散。
她不再強求了,兩年多的時間,終究是累了。
說好要喝酒的,但最後因為幾人的情緒都不高,簡單的吃過飯就回了家,蘇木要去江北家住,衛少覃開車送兩人,公寓樓下他出聲攔下了蘇木,江北見此拍拍蘇木的肩膀:
「我先上去。」
蘇木點點頭,安坐在座位上,等到江北的身影消失在公寓裡的時候,屬於她的聲音才響起在車廂內:
「衛少覃,我挺不習慣你這個模樣的。」
衛少覃一直手握著方向盤,因為太過用力,指關節都泛著青白,他似是在極力的隱忍什麼,許久都沒有聲音,蘇木靜靜地等著,沒有任何催促的意思,直到他終於開口:
「對不起。」
蘇木看著窗外的積雪微微笑了:
「我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