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不再說什麼,笑著離開了,紀南風緩緩轉身看向傅時年,此時的他站在車行里的落地窗前陪著她一起看……路邊的GG牌?
傅時年原本以為蘇木是要離開,可走到門口的時候才發現她並沒有這樣的打算,走出來也只是因為有什麼吸引了她的目光,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察覺到她居然一直在盯著路邊那個巨大的GG屏,上面是一個相機GG,品牌是攝影界最頂級的哈蘇。閱讀
有那麼一刻,傅時年並不是很明白為什麼這個GG牌能吸引蘇木的眼光,但後來他又想到了什麼,蘇木大學的專業似乎就是攝影,只是這兩年來她絲毫沒有涉及過這方面,甚至連說都沒說過,傅時年也漸漸地忘記了,可是如今看她這般模樣,傅時年便知道,蘇木是熱愛攝影的。
兩人劍拔弩張了一天,不止蘇木,連傅時年都是疲憊不堪的。
只是此時此刻他要的效果仍然沒有達到,今天傅時年所讓蘇木買的所有東西都是他強加於她身上的,沒有一個是她真心想要的,傅時年的確想要今天就出一個結果,他也做好了絕不手軟的準備。
她不愛花他的錢,他就逼著她花,花到她接受,花到她坦然,花到她覺得這一切就是理所應當,可是這一天下來,連傅時年都不得不承認蘇木所說的,這像極了一場鬧劇。
若他還有起碼的理智,他也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可他只要想到蘇木這個女人寧可去向溫寒借錢也不肯花自己錢的時候,他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恨不得把所有羞辱的話都用在蘇木的身上。
可他沒有,他壓抑住了,但憋著的那股火卻也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所有才有了今天這樣戲劇性的一幕。
蘇木回頭的時候與傅時年的視線交匯一處,她沒有閃躲,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邁步走過去。
宋毅見此又嚇了個半死,總覺得戰事其實尚未結束,可又覺得自己真的再也承受不住新一輪的攻擊了,不然他真的就要遞交辭職書了,這工作真的是給多少錢都沒辦法繼續干啊,這是拿命在賺錢啊。
好在此時的兩人都已經冷靜了下來,蘇木在傅時年的面前站立,靜默幾秒後終是開口:
「我想回家了。」
傅時年看著比自己低了一頭的蘇木,有幾秒沒有說話,他原本以為蘇木走過來是服軟的,是真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是明白了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的,可她沒有,她只是累了,在這場鬧劇中身心俱疲,只想回家。
輕笑出聲:
「讓宋毅送你回去。」
蘇木看著他,想要開口詢問什麼,卻終究沒有開口,轉身離開,倒是紀南風攔住了她,將那張卡片重新交到她的手上:
「物歸原主。」
蘇木看到這張卡片又回到自己的手上,只覺得滿滿的諷刺,可如今她也只能收著,畢竟她就算再不滿,也不能當著紀南風和宋毅的面不為他考慮顏面:
「謝謝。」
「客氣什麼,我和時年等下要和喬遇一起去聚聚,你要是沒事,一起來?」
蘇木搖搖頭:
「我累了,先回去了,你們好好玩。」
宋毅跟在蘇木後面離開,紀南風側眼瞧了一眼傅時年,不由笑了:
「何必呢?」
——
回家的路上,蘇木在后座很安靜,靜到連呼吸聲都沒有,宋毅必須時不時地通過車內後視鏡看一眼蘇木才能確定她是實實在在活著的。
大概也是宋毅今天受到了太多的驚嚇,此時也忍不住地想要開口說幾句蘇木,他看一眼蘇木,斟酌開口:
「太太,您不要和傅先生生氣,他也是氣壞了。」
今天發生這些事的原因傅時年雖然沒有明說,宋毅卻也猜了個七七八八,畢竟他可是連續兩個月都去查了蘇木銀行明細的人,對於她分文不動傅時年的錢,他再清楚不過,之前傅時年知道並沒有動怒,那肯定是蘇木沒有做觸犯到傅時年逆鱗的事情,如今發火的原因也左右不過那幾個原因。
蘇木靜靜地看著窗外:
「是啊,他氣壞了。」
宋毅靜默幾秒:「其實站在傅先生的角度來看,也完全可以理解,他那麼驕傲的人,怎麼能容忍您視他對您的關心和照顧為無物,而轉眼接受他人的呢?這關乎一個男人尊嚴的問題,何況還是傅先生這樣的人。」
「所以如果是你,你也會做出類似這樣的舉動?」
宋毅搖搖頭,笑了:
「那怎麼可能?頂多就是和女朋友大吵一架吧,我沒傅先生這麼多錢,擺不出這樣的場面來,但我也會覺得男人的尊嚴受到了挑釁,這是男人的通病,無一例外。」
蘇木微微一笑,不再說什麼。
蘇木回到家的時候偌大的客廳里全都是商場經理讓人送來的東西,蘇木連個下腳的地兒都沒有,還是林姨眼疾手快地收拾了一條道兒出來才得以讓蘇木進來,蘇木看著這些所有女人都夢寐以求的東西,突然覺得自己或許真的有些不識好歹。
他有能力給你這份錢你就花,真心不真心的,似乎也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傅時年也不在乎。
林姨面對眼前的這些東西,實在愁得很:
「太太,這些都要放哪裡?」
蘇木淺淺一笑:
「都分類收起來吧,如果放不下就先全部放到三樓的健身室去,那裡地方大。」
林姨應了一聲。
「林姨,這些你不用著急,慢慢收拾就行,我今天有些累了,先去休息會兒,等會兒再過來幫你。」
「不用太太,您去休息,這些我一個人就可以。」
整整一天,蘇木都處在一個高度緊繃的狀態里,她原本以為回到房間的自己會立刻入睡的,可事與願違,她竟然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縱使她已經疲憊到了極致,腦袋裡滿滿的都是這一整天的瘋狂,她沒有絲毫辦法讓自己放空和冷靜下來。
最後也只能嘆息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