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雖言看重洛淵,但終歸只是停留在口頭層面。」
「殊不知,我與他之間,早已有了更深一步的關係。」
顧清裳語氣平淡,但看向女帝的目光中卻是暗含挑釁。
怎麼著,我不僅能覬覦你看上的男人,我還能付諸行動呢。
那眼神仿佛就在說:陛下,你男人真不錯......
聞言,女帝的眸光驟然變得冰冷,毫不示弱道:
「聖女方才自己也說了,朕既為中州人皇,只要朕想,這普天之下的男子還不是任朕採擷?」
言下之意很明白,面前的這個男人,你以為就你能睡?
不好意思,我在他轉世前就睡過了。
周遭的禮部官員各個聽的心驚膽戰,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喘一聲。
方才那幾句話里的信息量太過於龐大,內容太過於炸裂,
以至於他們都開始懷疑自己還能不能活著走出皇宮了......
聽著二女的對話,洛淵愈發覺得不對勁。
這特麼的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
一個是凝劍宗聖女、一個是中州女帝,這種話是能從你們嘴巴里說出來的??
有沒有考慮過另一個當事人的感受啊喂?!
氣抖冷,男同胞們何時才能夠站起來!
見對方毫無半點敗退之色,顧清裳輕哼一聲,再度開口道:
「縱是陛下能強行將洛淵綁在身邊,但那終歸也只是不情不願的應付罷了,靠著這般方式留下的人,與那提線木偶何異?」
她頓了一頓,旋即將視線緩緩投向一旁的洛淵,繼續開口道:「而我與他之間的情況,可謂是截然不同,我們用來雙修的方式,可遠比陛下想像的要豐富.....」
此話一出,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禮部尚書連忙低下頭,心中默念了一萬遍「非禮勿聽」。
門外站著的凝劍宗弟子頓時倒下去一大片。
洛淵一陣頭皮發麻,有種當眾社死的感覺。
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這種東西是能說的嗎??
私底下探討一下就差不多了嘛......
然而,這等看似極具殺傷力的話卻並未對女帝造成過多的影響,
只見她玉顏上緩緩浮現一絲不屑,淡淡道:
「聖女閣下雖然姿容傾世,但在某些方面,接觸的卻還是淺薄了些,這等花樣,有何值得拿出來說道?」
「如若這便是聖女所說的截然不同,那未免有些令朕失望了......」
回想起自己和洛淵剛成婚那段時間,什麼樣的方法沒嘗試過?
終究還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就這點小把式,我和夫君早就玩膩了......
話音剛落,顧清裳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訝然。
自己火力全開、底牌盡出,對方在這種高強度攻擊下竟還能做到面不改色、應對自如。
這個對手,不一般!非常不一般!!
正當她想要再度開口之際,門外一個凝劍宗長老急忙傳音道:
「聖女,宗主此行交給我們的任務是順利完成四域會談,這關乎到我們在中州的核心利益。」
「如若與大殷國君之間發生了不愉快,只怕是會對我們後續的會談不利啊......」
這位長老說的不算含蓄,就差直接要把話給挑明白了。
字裡行間的意思再清楚不過:重要關頭,聖女您千萬不能戀愛腦上身啊!
顧清裳聞罷,面色微凝,眼神中漸漸浮現出一抹凝重之色。
此時的她,已然毫無退讓之意,然而雙方若是真的繼續爭執下去,最終必將落得兩邊互不得利的局面。
若僅關乎凝劍宗自身利益,她或許還能不做他想。
可此番凝劍宗代表的乃是整個東靈域的利益,其中牽涉的利益糾紛之大,實難估量。
畢竟……此地乃是他人主場,自己終究難以占到便宜。
再加上四方靈域的修士在俗世王朝時,體內靈力會受到王朝氣運壓制,境界也會受到限制。
若是對方有意刁難,自己還真是毫無辦法。
念及此處,顧清裳深吸一口氣,清冷的眸子再度投向面前的女帝,道:
「既是如此,陛下不妨讓時間來做個見證,看看洛淵到底是想成為陛下的裙下之臣,還是另有所屬......」
在她看來,洛淵終究是東靈域的修士,肯定不會在這中州長待下去。
等回到了東靈域,自己有的是方法捷足先登。
「聖女閣下若是執意如此,那朕自然是奉陪到底。」
女帝語氣果決,神色間毫無半點退讓的樣子。
「只不過......別怪朕沒提醒你,從小到大,凡是朕看中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巧了,我也是。」顧清裳道。
「陸挺,送送凝劍宗的貴客。」
「是。」
......
望著顧清裳漸行漸遠的背影,女帝心中隱隱升起一絲顧慮。
雖說自己與夫君之間的感情深篤,可如今夫君的神魂正處在轉世的過程中,記憶尚未完全覺醒。
若是在此期間,夫君真的愛上了別人,那自己該如何是好?
沉思良久,她心中釋然。
若是真到了那一刻,自己或許會坦然接受這一切吧……
此生能夠再度與夫君重逢,便已是莫大的天賜。
只要夫君心中仍有自己的位置,那就足夠了。
畢竟……與將這份感情分享出去相比,自己更害怕的顯然是失去夫君。
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自己再也不想體驗一遍了……
思及此處,女帝轉過頭看向一旁旁聽許久的禮部官員們,吩咐道:
「你們也一併退下吧,朕有話要單獨和洛公子說。」
單獨??眾官員聞言一愣,緊接著立馬反應了過來,逃也似的走出了御茶室。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再結合女帝先前所說的話......就是傻子也悟出其中的意思了。
禮部尚書臨走前更是一臉笑意地看著洛淵,眼神中的期許不言而喻。
片刻間,原本稍顯擁擠的御茶室內只剩下了洛淵和寧慶女帝二人。
「洛公子,朕剛才說那些話時,你可有想起些什麼?」
女帝試探著發問,企圖用過去的故事讓洛淵回憶起些什麼。
「恕在下愚鈍,只以為陛下方才之語是與清裳仙子之間的玩笑話......」
洛淵微微垂首,字裡行間不漏一點破綻。
正所謂裝傻充愣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己也給騙了。
他的表情中帶著些許疑惑、真誠,甚至還有一絲絲無辜,
儼然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令人看不出一點端倪。
「玩笑話?你當真以為...朕方才說的只是玩笑話嗎?」
女帝緩緩站起身,走到了洛淵面前,美眸直勾勾地盯著他。
望著面前這張自己朝思暮想的面孔,她心中長久積攢的情緒愈發難耐。
再加上方才顧清裳這麼一鬧帶來的危機感,她恨不得立刻讓洛淵在這茶室之內行「刺帝」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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