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城,某處客棧。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柳芸淺「啪」地一聲將一張告示拍在了木桌上,一雙柳眉不受控制地倒豎。
「本座先前默不發聲,本是為了大局著想,誰曾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換來的卻是這狐媚子的得寸進尺!!」
她的雪顏之上帶著些許陰煞之色,胸前的風情隨著呼吸不斷上下起伏。
「掌門,依奴婢看,您還是克制一點吧,這告示上寫的是訂婚而非真正的成婚,沒準洛公子只是暫時和妖王達成了某項交易呢?」
一旁的侍女走過來安撫著自家掌門的情緒,心中卻是不由得連連輕嘆。
自從和洛公子重逢之後,自家掌門是愈發可控制不住情緒了。
平常倒還好,可一但遇到和洛公子有關的事,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再這樣下去,這太上忘情都快要修成太上旺情了.......
「克制?你讓本座如何克制?!本座的心上人都被那狐媚子拐跑了你還讓本座克制!!難道要等他們洞房花燭本座還坐視不管這就叫做克制了嗎?!!」
柳芸淺銀牙緊咬,身上的道袍因為體內逐漸躁動的氣息而微微鼓動。
眼下自己和顧清裳還在西靈域呢,對方就敢做出這等宣誓主權的舉動,
這要是自己哪天不在夫君身邊,還不知道那狐媚子會偷腥成什麼樣呢........
「小掌門,這時候衝動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哦~」
就在這時,一道酥媚悠軟的聲音突然從虛空之中傳來。緊接著,房間靠門處的空間出現了一陣波動。
伴隨著陣陣空間的撕裂,安輕嫵的身影從中緩緩走出。
「你來作甚?觸本座的霉頭嗎!」柳芸淺見到來人,雙眉微皺,語氣之中帶著些許不善。
凡是涉及到和洛淵有關的女人,她向來難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本尊若是想觸你的霉頭,又何須等到這時?」安輕嫵緩緩走到柳芸淺身邊,湊到她耳邊輕聲軟語道:
「相比於觸霉頭,本尊還是對『獨占鰲頭』更感興趣一點呢......」
溫熱的氣息徑直吐在柳芸淺的粉頸之上,令得她渾身不受控制地一顫。
她猛然朝後退了兩步,冷聲道:「魔帝,妖王宮裡那狐媚子都已把要和夫君訂婚的事情昭告西域,你不去橫加干涉,卻還有心思在這和本座說笑?」
「小掌門,你這話本尊可就聽不懂了,你又怎知.......本尊心中沒有對策呢?」
安輕嫵的聲音酥酥軟軟,沒有半分意外緊張的樣子,似乎早就意料到了如今的局面。
旋即她再度往柳芸淺的位置靠近了兩步,玉顏之上緩緩浮現出了一絲玩味之色:
「只不過......本尊的應對之策光靠我一個人可不夠,若想順利實施,還得依靠你和凝劍宗那位妹妹的配合才行。」
「配合?」柳芸淺聞言雙眉微蹙,略帶狐疑道:
「你待如何?」
見對方的立場有所鬆動,安輕嫵月眉微微彎起,淺淺笑道:
「這自古以來的爭鬥啊,最忌諱的便是敵在明我在暗,搶男人亦是如此。」
「此番蕭挽挽如此堂而皇之地將這消息公布出去,雖搶得了頭籌,但無異於將自己置於了所有人的注視之下。」
「故而你我不妨先按兵不動,屆時在那訂婚大宴上,便是她在明而我們在暗,我們幾人暗中使絆,明譏暗諷,如此一來,還需擔心沒有法子攪黃這場訂婚宴嗎?」
聽完安輕嫵的計劃,柳芸淺的雙眸逐漸睜大,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她自幼在天宗修習道法,周遭人又是清一色的母胎單身群體,這等陰損的爭寵方法於她而言倒還真是頭一回見。
不過,饒是心中意動無比,柳芸淺還是揚了揚雪白的下巴,冷聲開口道:
「呵,這番陰損的法子也就只有你北域魔族才能想得出來了,我天宗道士向來作風端正,不屑這等下三濫之舉。」
「僅靠三言兩語便想讓本座與你同流合污,安輕嫵.....你未免也太看輕本座了........」
安輕嫵眸光微動,略帶玩味道:「事成之後,他的第一晚歸你.......」
「魔帝前輩高瞻遠矚,是本座先前唐突了...」
............
妖王城,凝劍宗的下榻的客棧處。
蕭挽挽捧著一杯溫熱的茶水,笑意盈盈地將一份鎏金鑲邊的請柬遞到面前的女子手上,神色間帶著幾分明顯的得意。
「本王和夫君將於三日後定下婚宴,屆時......還望清裳仙子務必賞光蒞臨。」
「畢竟......這等喜事若是沒了清裳仙子,本王可是會格外的遺憾呢.......」
言罷,她緩緩抬起頭,視線直勾勾地盯著顧清裳的眸子,目光之中隱隱帶著幾分期待和挑釁。
她料定對方一定想不到自己這先發制人的一招,急火攻心之下,一定會做出某些出格之舉。
屆時,自己再以此為由在夫君面前故示憐弱......勝利的天平遲早要向著自己這邊傾斜。
然而,下一秒,視線之中卻出現了令她難以置信的一幕。
只見面前的顧清裳面色如常、氣息平穩,一如平日那般清冷出塵,完全沒有半分動怒的樣子。
非但如此,她還十分「自然」地將自己手中遞出去的那張請柬接過,仿佛就像是收到了一份再平常不過的邀請。
「妖王陛下訂婚大宴,乃是整個妖族、整個西靈域的大喜事,此等盛會,本聖女自當應邀而至......」
顧清裳的聲音一如既往般清清冷冷,令人聽不出半點情緒波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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