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宮,寢殿。
作為妖王的寢宮,在世人的想像中,定當是鎏金玉石堆砌、極盡奢華。
再不濟,也理應是尋常人家畢生無法想像企及的規模......
然而,蕭挽挽的寢宮卻是尤為的簡樸。
裡面些許家具隱隱泛著陳舊,就連質地都是略顯黯淡,與其妖王的身份格格不入。
寢宮內的擺設略顯怪異,偌大的空間內,只占了約莫三分之一不到,
其餘的地方,皆被一些繁冗的物體遮蔽,仿佛是在刻意地維持著什麼。
這等布局,洛淵在踏進寢宮的第一眼便覺著有些熟悉,打量一圈後他才恍然大悟。
在夢境之中,自己於妖王城外居住的小竹屋,也是這等布局.......
此刻的蕭挽挽正靜靜地依偎在洛淵懷中,雙眼已然哭的通紅一片。
自從繼任妖王之位後,她早已忘記了「哭」這個字是為何物,
她習慣於用妖王的身份掩蓋自己,習慣於用那份旁人不敢直視的威嚴去暫緩心中的悲痛。
而如今,自己心愛之人就在眼前,她終於可以不再刻意壓抑自己心中的情緒,終於可以毫無保留地大哭一場......
「夫君,那日你身死道消之後,是怎麼得以保全魂魄,又如何得以轉世,轉世之後.....又緣何進入了玄音宗?」
她抬起頭,望著面前這個令自己魂牽夢縈的男子,美眸之中如含星光,仿佛千言萬語都道不盡她心中的思念。
洛淵聞言微頓,旋即雙手輕輕撫著她的青絲,淡淡開口,將事情的經過原委全都敘述了一遍。
當然了,在這其中他自然是經過了一系列合理的「加工」,以使這個故事聽起來更具有真實性。
改的不多,也就把起因...經過...以及結果給換了一下罷了。
如若不然,總不可能直接告訴她:
對,沒錯,這一切都是系統乾的.......
在聽完洛淵的經歷後,饒是以蕭挽挽的閱歷和修為,神色間依舊出現了一絲明顯的驚詫之色。
「這世間......竟是有如此玄妙離奇之事.......」
「這不正是當初你我所期盼的那般嗎?」洛淵將身旁的美人輕輕攬入懷中,眸光中略帶追憶。
「多年以前,在妖王城外的荒野,在漫天星空之下,你向我講述那個妖族傳說之時,我便期盼著這一天的到來....如今看來,這一切的一切倒像是冥冥之中命運的安排,雖在你我意料之外,但又何嘗不是情理之中?」
蕭挽挽聞言不語,眸光之中漸漸地染上一層迷離。
自己和夫君分別良久,卻依舊能突破生死之隔再度相逢,這不是命定之緣又是什麼?
思至此處,她心中的愛意愈發萌動,腦袋在洛淵的懷中輕輕依偎,嘴中低聲呢喃:
「夫君,你說......如若我不是妖王該多好,這樣我就不用囿於這西靈域,不用囿於這妖王宮,你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永遠都不用和你分開。」
在心愛的人面前,縱是妖王亦會有幾分小女兒模樣。
這位世人眼中的「四域第一美人兒」,此刻卻是雙頰染紅、美眸含春,顯然已經微微情動.......
洛淵黠然一笑,淡淡開口道:
「這還不簡單?只需找個人繼承你的位置不就好了?」
「話雖如此,可實行起來又何嘗容易......」蕭挽挽輕輕搖頭:「如今的情況不比先前,夫君你尚且在世,我也便打消了那等避世之意,定然不可能將妖王之位傳於旁氏......」
「誰說要傳給旁氏了?」洛淵湊到蕭挽挽耳邊,緩緩開口道:
「只要我們日復一日、多加努力,還怕缺少妖王一脈的嫡系子孫嗎?」
話音剛落,蕭挽挽的玉顏之上的紅霞頓時更甚幾分,一雙風情萬種的眸子忍不住地白了洛淵一眼。
似是在嗔怪,亦似是在.......期待。
尤其是洛淵口中的「日復一日」,更是令她整個人都微不可察地輕顫了一下。
旋即她輕輕咬了咬紅唇,將身子輕輕湊到洛淵耳邊,檀口之中輕輕吐息:
「可是夫君,這件事光挽挽一個人努力怕是起不到多少作用,還得夫君你多出點力才行.......」
「挽挽如今修為已經大成,可以在保持人形的情況下讓狐尾現形哦~~」
嘶......
溫熱的觸感陣陣傳來,再配上蕭挽挽這等撩撥之語,令得洛淵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這這.....這又是鬧哪樣?那這個考驗幹部?你要這樣那我可就不困了......
只能說不愧是妖族,真的是與生俱來的狐媚子......不對,差點忘了,人家本體就是一隻狐狸啊.......
下一秒,洛淵神色間轉而帶上了一份素然,略帶「為難」道:
「既然如此,為了妖族的傳承大業,我今日是不得不和陛下好好討教一番了......」
「夫君,人家不想要討教,人家只想要.......棍棒伺候........」
未等洛淵反應過來,他便感覺自己的腰被什麼東西纏上了,整個人旋即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
如若他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兩條如白蟒般的玉腿,比他臉還白,比他命還長!!
偌大的寢宮之中,緩緩被一抹濃郁的春色所籠罩.......
一夜雨疏風驟,待到洛淵醒來之時,晨光已然穿透門窗,直直地映耀在一床華貴的錦被上。
洛淵扭頭看了眼身旁尚在熟睡的美人兒,不由得回想起昨晚的種種細節,旋即發自內心地感嘆了一聲:
這皇宮裡床的質量就是好啊!!!
伸了個懶腰,洛淵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一角,半隻腳邁下床榻。
正當他欲起身之時,身後的被子裡突然傳來一聲略帶惺忪的嬌哼聲,
緊接著,半截雪白的藕臂從被子裡探出,輕輕挽住了他的胳膊。
「昨天折騰的晚了些,還有些事急著處理。」洛淵淺笑著解釋 心中卻是漸漸焦急。
魚塘中的魚兒們還在等著我呢,要是再在這妖王宮裡待下去,她們怕不是要掀浪了......
視線之中的蕭挽挽雙頰染暈,眸光含春,絲毫沒有半點放洛淵走的意思。
她輕輕支起身子,臉上帶著一絲尚未散去的倦意,悠悠軟軟道:
「夫君,這會兒還早著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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