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試探病情矛盾加深;引體向上時貴斷腕

  郭萍同學怎麼了!

  她喜歡生氣!

  我沒惹她!

  怪!

  韋時貴復盤,這段時間郭萍臉上好像不太正常,眼神抑鬱,身體看起來有點弱,貌似脾氣大,容易輸出,敏感?

  韋時貴心想,按《黃帝內經》的說法,這有點像心、肝火旺,脾氣虛,睡眠質量不好,她這是有病啊!

  有病得治!

  韋時貴決定找個合適的時機,與郭萍聊聊。他知道,直接提及她可能存在的健康問題或許會讓對方感到尷尬或不悅,因此他打算委婉點說。

  機會來了,今天趁著午休時間,校園裡人跡稀少。韋時貴邀請郭萍到校園的涼亭坐坐,那裡環境清幽,適合談話。

  「郭萍,最近看你似乎有些心事,是不是學習上或是生活上遇到了什麼難題?」韋時貴率先開口,語氣平和。

  郭萍聞言,眼神微微閃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其實……我也說不太清楚,就是感覺最近特別容易累,心情也時好時壞,有時候一點點小事就能讓我發火。」

  韋時貴心中暗喜,這正是他想要的對話開端。「萍兒,我聽人說,身體的狀態往往會反映到情緒上。你最近是不是感覺身體也不太舒服?比如睡眠怎麼樣?」

  郭萍輕輕嘆了口氣,「是啊,晚上總是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又容易醒,醒來就難以入睡。白天沒精打采的,整個人都不得勁。」

  韋時貴心中暗想,果然不出所料,郭萍的症狀與《黃帝內經》中描述的心肝火旺、脾氣虛頗為吻合。「萍兒,我平時看《黃帝內經》,其實中醫講究的是身心合一,身體的不適往往與情緒、生活習慣息息相關。我覺得,你可能需要調理一下身體,同時也得注意放鬆心情,別讓壓力把自己壓垮了。」

  郭萍臉上一變,怒氣上沖:「好你個韋時貴,你這是拐著彎說我有病!」

  韋時貴連忙擺手,神色誠懇,解釋道:「萍兒,你誤會了。我並非有意冒犯,只是關心你的身體狀況。在中醫看來,身體與情緒是相互影響的,我只是希望能幫到你,讓你恢復往日的活力與快樂。」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郭萍真怒了!

  「滾。」說完郭萍站起來,眼裡含著淚水,情緒已經失控,轉身就走。

  韋時貴愣在原地,望著郭萍遠去的背影,心中萬馬奔騰。

  我說錯了嗎?

  難道我有問題?

  韋時貴站在原地,他未曾預料到自己的好意竟會換來如此激烈的反應。心中充滿了不解與懊悔,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觸及了郭萍不願面對的敏感話題,儘管初衷是好的。

  接下來幾天,郭萍看到韋時貴就覺得厭煩,甚至故意繞道而行,避免與他有任何交集。

  韋時貴則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反省之中,他明白自己雖然出於好意,但表達方式可能太過直接,沒有顧及到郭萍的感受。他開始嘗試從郭萍的角度思考問題,想像她所面臨的壓力和困境,以及為何會對自己的關心產生如此強烈的反感。

  幾天的沉默與反思,讓韋時貴的心境逐漸沉澱下來。他意識到,自己作為同學,除了關心之外,更重要的是理解和尊重。

  此時不行,過段時間,有機會再說。

  初三體能測試在即,韋時貴每天抽空到校園單槓處,吊幾個引體向上,以保持體能。同往日一樣,他今天也來的單槓下,縱身就往上跳,一不小心左手抓住、右手沒抓穩,「哎呦」一聲,摔了下來,右手背先著地,壓在了身下,頓時傳來一陣劇痛。

  韋時貴強忍著疼痛,用左手支撐著身體坐起,額頭已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嘗試活動右手,卻發現一陣鑽心的疼痛讓他不得不放棄。班上的張茜剛好路過,見狀連忙跑了過來,關切地問道:「韋時貴,你沒事吧?怎麼摔下來了?」

  韋時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回答道:「可能是太急了,沒抓穩,扭到手了。」說著,他試圖再次活動右手,但劇烈的疼痛讓他不禁皺緊了眉頭。

  張茜見狀,扶起韋時貴,往不遠的校醫室走去。校醫室內,燈光柔和,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校醫陳老師仔細檢查著韋時貴的右手,眉頭微蹙。「看來傷得不輕,可能是腕關節脫位或者骨折了。」她輕聲說道,隨即為韋時貴的手腕做了初步的處理,並建議他儘快前往醫院進行詳細檢查和治療。

  韋時貴坐在一旁,右手被固定在一個臨時的夾板中,疼痛雖然有所緩解,但心情卻更加沉重。他想起自己與郭萍之間的誤會,再加上這次意外的受傷,不禁感到一陣沮喪。然而,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沉溺於自我情緒的時候,必須振作起來面對接下來的挑戰。

  張茜在一旁默默陪伴著韋時貴,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和鼓勵。「別擔心,韋時貴,我們會陪你一起去醫院的。」她的話語如同溫暖的春風,吹散了韋時貴心中的陰霾。

  在醫院,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和診斷,韋時貴被確診為右手腕骨裂,需要打上石膏固定一段時間。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但他也明白,這是恢復健康的必經之路。

  在養傷的日子裡,韋時貴吊著手坐在教室里,用左手艱難地翻動著課本,筆尖偶爾在筆記本上劃出一道道歪斜的線條。儘管身體不便,但他沒有放棄學習,反而更加珍惜每一秒,儘量不落下的課程。

  這段時間裡,張茜成了他最堅實的後盾。她不僅在學習上給予韋時貴無私的幫助,還經常在他情緒低落時給予鼓勵和支持。每當韋時貴因為右手的不便而感到沮喪時,張茜總是溫柔地提醒他:「困難只是暫時的,你的堅持和努力一定會得到回報。」

  與此同時,看著張倩和韋時貴走得越來越近,郭萍懷疑張倩與韋時貴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這份懷疑如同種子,在她的心中悄然生根發芽。

  每當她看到張茜細心地幫助韋時貴,無論是整理書籍還是解答難題,郭萍的心中便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楚與不安。她試圖說服自己,這只是同學間的正常互助,但內心的聲音卻不斷迴響,提醒著她自己與韋時貴之間尚未解開的誤會與隔閡。

  郭萍開始有意無意地觀察兩人的互動,尋找著任何可能證明她猜測的證據。然而,她所看到的只是張茜無私的關懷和韋時貴對學習的執著,這些畫面非但沒有讓她放下心中的疑慮,反而讓她更加困惑和煩躁。

  一天放學後,校園裡只剩下零星幾個學生。郭萍鼓起勇氣,決定找張茜談談。她走到張茜面前,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張茜,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張茜抬頭,看到是郭萍,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隨即微笑道:「郭萍啊,有什麼事嗎?」

  郭萍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不那麼尖銳:「我只是想知道,你和韋時貴……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關係?」

  張茜聞言,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認真地看著郭萍,緩緩說道:「郭萍,我知道你可能有些誤會。我和韋時貴只是普通的同學關係,他受傷了我幫他是出於朋友之間的關心。我們之間並沒有你想像的那樣複雜。」

  郭萍聽著張茜的解釋,心頭的疑慮非但沒有消散,反而像是被一陣風吹得更旺的火苗,跳躍著,炙烤著她的理智。「只是朋友?那為什麼他受傷了你這麼緊張?為什麼你總是圍著他轉?你分明就是在意他!」郭萍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個分貝,周圍僅剩的幾個學生也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張茜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與疲憊,她沒想到自己的好心會被如此曲解。「郭萍,你冷靜點。我之所以幫韋時貴,是因為我看到了他的堅持和不易,作為同學,我覺得我有責任去幫助他。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超越友情的情感,請你不要胡亂猜測。」

  然而,憤怒中的郭萍已經聽不進任何解釋,她只覺得自己的猜測被證實,一種被背叛的感覺湧上心頭。「哼,說得好聽!你就是想趁他受傷的時候接近他,對不對?我告訴你,韋時貴他……他……」說到這裡,郭萍突然意識到自己差點說出了不該說的話,她猛地住了口,但已經晚了。

  張茜的眉頭緊鎖,她不明白為什麼郭萍會對她有這麼大的敵意。「他怎麼了?郭萍,你到底想說什麼?」

  郭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但她已經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他……他根本就不喜歡你這種類型!你別自作多情了!」說完,她轉身就走,留下張茜一人在原地,滿臉錯愕。

  張茜望著郭萍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她沒想到自己的好心不僅沒有得到理解,反而引發了這樣的誤會和爭執。她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決定不再去理會這些無端的猜測和指責。

  而另一邊,韋時貴雖然身在教室,但心卻早已飄向了遠方。他聽到了外面的爭執聲,雖然沒有聽清具體內容,但也能猜到幾分。他知道郭萍對他的誤會還沒有解開,而張茜的無辜被捲入更讓他感到內疚和不安。

  養傷的日子漫長而枯燥,韋時貴除了用左手艱難地學習外,還時常陷入沉思。

  他想著如何化解與郭萍之間的誤會,如何讓張茜不再受到無端的指責。

  他知道,這些都需要時間和努力,但他相信,只要他們彼此都能多一些理解和包容,總有一天能夠解開所有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