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淵覺得整個世界都燦爛了起來。
江淵上前，面上也帶著明媚的笑容，「怎麼今天在我家門口等我，不上課麼？」
張旭突然覺得，眼睛有些晃。
經受了昨天那樣卑劣的算計，被人那樣侮辱，還被自己的父親打罵，這個人還能笑得這樣明媚，果然是一個修復能力特別好的人。
張旭懶洋洋說道，「我是富二代。不愁吃喝，不想上學也沒有人逼我。我也準備轉入九十中了，陪著你。看你能不能打那些人的臉。」
「好了，時間還早，我們去喝胡辣湯，今天真的我請客。喝完胡辣湯。你去辦理轉學手續，我在學校門口等你。」
說著，張旭伸出胳膊，架在了江淵的肩膀上。
江淵開始稍微有點僵硬，似乎不習慣和人這麼親近。接著放鬆下來。
到了喝胡辣湯的地方，張旭就說道，「兩碗胡辣湯，兩個餅。丸子多要一點。辣椒都多點。」
「好嘞。」老闆說道。
江淵笑了，「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辣椒呢？」
張旭說道，「我當然知道，你是川省人。你祖籍資中。在那的文廟裡，孔子是站著的。因為那裡是孔子老師的故鄉。」
張旭真還沒有亂說。
資中的文廟不僅是華夏國十大文廟之一。
在其他文廟裡，孔子的雕像都是坐著的。
孔子被歷代皇帝加封了「大成至聖先師」和「文宣王」的榮銜，理應坐享萬民香菸，接受頂禮朝拜。
只有在資中，孔子是站立著的。
因為，那裡是孔子老師萇弘的故里。
江淵的眼睛一亮，「你知道的好多，這些我都不知道，我也沒有回去過資中。有時候，真的想回去看看。」
張旭連忙說道，「會有機會的。」
也就是小學春遊的時候，去過東安附近。
最主要的是，江淵的父母真的很摳門。
也從來沒有想過帶孩子出去旅遊，見見世面。
張旭突然升騰起了一個念頭。江淵很聰明，自然不需要像別人一樣寒暑假也學習補課。
等到有機會，自己帶著他出去轉悠轉悠。
這個時候，購買火車票還不需要身份證。
只要有錢就可以。
胡辣湯上來了，看起來辣辣的，暖呼呼的。
一人一碗。
兩人拿起了餅就掰了起來。
餅子掰成大拇指大小，然後泡進湯里，攪合一下，味道好極了。
這家的餅子尤其香。
外皮都烤酥脆了。
雖然泡進了湯里，吃起來還是酥脆的。
江淵都不記得，自己上次喝胡辣湯是什麼時候了。
大約是過年的時候，表哥請自己喝的吧。
兩個大男孩「呼嚕，呼嚕」吃著。
很快就吃完了。
江淵覺得身體暖暖的，甚至連心都暖了起來。
看看表，已經到了八點多了。
張旭付了錢，一碗胡辣湯加一個餅，不過一塊錢。兩碗胡辣湯兩個餅，也才兩塊錢。
真的太便宜了。
姜守恆還沒有給張旭換錢回來。
張旭問姜守恆要了一百塊錢。也夠他今天花用了。
接著，兩人起身，往三十中走去。
到了三十中門口，看著大門，江淵的情緒就有些低落。
張旭拍了拍張旭的肩膀，「進去吧。手續很好辦理，只要給那老巫婆說說，然後提走你的學籍檔案就可以了。等這裡的手續完了，我陪你去九十中辦理入學手續。」
江淵點了點頭，「好的。」
看門的政教處老師擋住了江淵，「你是哪個班級的，為甚麼遲到。」
江淵說話了，「我今天是來辦理轉學手續的。不是來上課的。」
那老師嚴厲的神色頓時變了，帶著幾分討好，帶著幾分溫和，「好的，那快進去吧。」
江淵知道，若是他今天真是來上課的，遲到了，肯定會被擋在學校門口批判。不管他來遲的理由是什麼。
還會給班級扣分。
而這件事情，又足夠老巫婆找藉口整他了。
江淵踏入了學校。
直接到了教學樓二樓的辦公室。高一年級的教師辦公室在那裡。
張旭推門走了進去。就看到老巫婆在喝茶。
旁邊是幾個年輕的教師，在說著閒話。
老巫婆看到江淵，面色就陰沉下來，「檢查呢？寫完了沒有？拿來我看看。如果不深刻，你就繼續回去寫。」
江淵微微昂著頭，露出一絲微笑，「我準備轉學了。」
老巫婆頓時高聲尖叫起來，「怎麼可能，你怎麼有機會轉入別的學校呢？你父母沒有這能量。」
江淵笑了，「我準備轉去九十中。」
江淵自然知道老巫婆為什麼會如此了。
九十中的學生，很少有考上大學的。就算考上大學，也都不是什麼好大學。
在老巫婆看起來，江淵去了九十中，這一輩子就算是定格了。
沒有前途了。
而知道江淵會去九十中，以後不會歸她管了，她的態度也稍微好了一點，算是緩和下關係。
免得，哪天被江淵在校外碰到，報復她。
江淵看著老巫婆，想著張旭的話：三年後，你考出全省狀元，就是狠狠打他們的臉。
是的，江淵的人生有了第一個明確的目標。
就是三年後，考出省狀元。
老巫婆很快寫好了條子。
江淵拿起條子就走。
整個過程，沒有喊老巫婆一聲老師，因為他覺得，她不配。
而最後離開，也沒有給老巫婆打招呼，直接推門走了出去。
到了教務處，教務處的主任有些驚訝。
這是一個脾氣不錯的老頭，教物理的。
江淵還上過他的課。
但是，他也不欲惹事，也沒有問江淵為甚麼轉學。
在這個學校就是這樣。
或者是像老巫婆一樣卑劣，無恥的人。
或者是像教務處主任一樣萬事不管的人。
幾乎沒有一個正常人。
教務處主任說話了，「我把檔案拿出來，你看看。看完，我再封上。」
江淵點了點頭，這是怕擔關係了。
讓江淵看看，他在他的檔案里沒有給江淵留下什麼東西。
江淵拿起了檔案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