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村屬於東安市安息鎮。
位於東安市南方二十公里處,依山傍水,風景秀麗。
一個年輕人從村子東頭走入了村子。看著村子西頭那座在樹木掩映中探出頭腳,青磚黑瓦的房子,露出了一絲笑容:經過了二十多個小時,終於到家了。
年輕人名叫做張旭,從小就和爺爺張元黎相依為命。
十幾年前,張旭的父親張明安在工地上幹活,出了事情,身受重傷,不治身亡。
包工頭給賠了三十萬。
張旭的媽媽唐青青拿著其中的二十萬,直接跑了,杳無音訊。
那個時候,張旭十歲。
也幸好唐青青沒有做絕,還留下了十萬元。
這十萬元,張元黎省吃儉用,從來沒有動用過。
直到張旭考上了大學,張元黎才把這些錢拿了出來,供張旭讀了大學。
在申海的一所二流大學畢業後,張旭費盡努力,在申海找了一份工作。
試用期三個月。
誰想,試用期快要結束的時候,撞破了上司騷擾女同事,被上司找理由給辭退了。
離開公司前,領了二千多元的薪水。
張旭也想通了,呆在大城市也沒有什麼意思,不如回家。
家裡有二十畝地,種植了稻穀,小麥,還有蔬菜,出產也足夠他和爺爺生活。
而且,自家爺爺年紀也大了,也需要有人在身邊照顧。
走到了自家院子門口,院子的大門沒有關上,可以看到院子裡,東面的花台上,是開得正嬌艷的月季花,薔薇花,還有夾竹桃。
院子裡有一條青磚鋪就的道路,從大門口通往院子南面幾間屋子。
張旭一個大步,邁入了院子裡,「爺爺……」
這個老人自然就是張元黎了。
張元黎轉過身來,一看到張旭就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小旭,你回來了?」
張旭走上前去,挽住了張元黎的胳膊,「爺爺,我回來了,不走了。以後我就幫您種地。」
張元黎點了點頭,「也好。現在我們鄉下,電話,網絡,有線電視都裝了,也不比城市裡差。回來就回來吧。」
「爺爺,我去放行李。」
「去吧。」
張旭走入了自己屋子,頓時眼睛一熱,眼淚就要流下來了。
他居住的屋子,只有一張書桌,一張床,一個衣櫃,兩張椅子。很簡陋。
雖然簡陋,但是非常整潔。不管是桌子上,椅子上,還是地面上,一點灰塵都沒有。鋪上了鋪蓋,就能直接住人。
顯然是爺爺張元黎經常打掃。
張旭放下了行李,走出了屋子。
「爺爺,我來掃吧。您休息一會兒。」張旭說道。
張元黎沒有放手,「小旭,你剛回來,喝點水,休息休息。這些活計,爺爺每天都干,不累。」
掃把木頭把手頭頭的掛鉤划過了張旭的胳膊。
頓時,鮮血就流了下來。
鮮血順著胳膊流到了張旭的手腕上,染紅了張旭手腕上一個紅繩子穿著的小小碧玉掛墜。
掛墜是一個碧玉小魚,魚嘴穿了一個孔,掛在了一圈紅繩子上,從張旭記事起就在他的手腕上了。
張元黎一看,扔下了掃把,捧起了張旭的胳膊,「小旭,有事情沒有……」
張旭笑了,「爺爺,沒有什麼。一點也不疼。」
說著,張旭就從口袋了拿出了紙巾,擦拭了一下胳膊上的血跡,然後用紙巾按在了傷口上。
張旭,張元黎都沒有注意到,碧玉小魚上的鮮血沒有被擦乾淨,卻是不知道怎麼的,被碧玉小魚給吸收了。同時碧玉小魚發出了微弱的綠色光芒。
只是,這綠色的光芒閃亮了一下,又黯淡了下去。
張元黎還是一臉心疼。
張旭笑了笑,「爺爺,沒有事情,您看,都不流血了。」
說著,張旭拿開了紙巾,果然不流血了。
張元黎鬆了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幾個人出現在了張家的院門外。
這個中年人旁邊是一個身穿唐裝,梳著髮髻的老頭。
這個老頭,鬍子,頭髮都白了,雪白的鬍子飄在胸前,看起來頗有幾分高人風範。
後面還跟隨了幾個彪形大漢,一看就是保鏢一流。
看到這幾個人,張元黎的面色就沉了下去。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看到張元黎就露出了帶著幾分討好的笑容,「張老,這次,我出五百萬買你家這一院房子。有了五百萬,你不僅可以在市區買套好房子,剩下的錢,還能讓你過上富家翁的生活。」
「這個是你的孫子吧。果然是一表人才。你就算是不為你自己考慮,也要為你的孫子考慮考慮。五百萬,足夠他改變人生,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張元黎沉著臉說道,「這個是祖宅,不賣。」
男人臉上的笑容不變,「也許你該問問你的孫子,到底賣不賣,畢竟你剩下的時間可不多了。」
聽了男人的話,張元黎面上閃現過一絲慌亂,看了看張旭。
張旭的臉色沉了下去,說道,「你怎麼說話呢?咒我爺爺呢?」
男人露出誇張的驚訝表情,「你不知道啊?」
張旭說道,「知道什麼?」
張元黎大聲說道,「你們走吧,這祖宅不賣。別在這裡囉里囉唆的了。」
說著,張元黎伸開手,就要趕這幾個人走。
男人仰著脖子,對著張旭說道,「你爺爺身患癌症。如果能夠精心調養,治療的話,可能還能活上那麼三,五年。如果不管不顧的話,可能也就幾個月左右。」
「賣了房子,有了錢,才能給你爺爺治病。要知道,癌症這樣的病,要調養,治療的話,是很費錢的。」
說著男人拿出了一張名片,塞入了張旭的手裡,「我叫趙允嘉,上面有我的電話,考慮好了給我電話。我隨時恭候。」
說著,趙允嘉不再糾纏,帶著他的人,轉身離開了。
張旭聽了趙允嘉的話,如遭雷劈,全身麻木,呆愣在那裡了:爺爺,竟然患了絕症,只有幾個月時間了。
張旭看著爺爺張元黎,「爺爺,他說的是真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