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戰場局勢
既然已經甦醒，阿蒙就沒有絲毫耽擱，他乘坐紅龍奧特拉斯，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尼桑鎮戰場。
坦白說，這一次夢魘之旅的收穫極多，無論是新戰職者體系的成型，還是史詩之上的戰力境界；無論是夢魘之主的使命；還是前任夢魘之主的敗亡原因，乃至於耐瑟瑞爾種種威力絕大的奧術，都足以讓他獲益良久。
甚至，這一次的收穫足以影響他未來的實力高度和對多元宇宙的深層次認知。
按照以往的習慣，他自然得再次復盤，將經歷的一切掰開了揉碎了，洞悉內里的真相，感悟奧秘，直到最後，修訂成一本本書籍和遊記，由此才算徹底消化吸收。
可現實是，他根本靜不下心來，夢魘位面的一切他放不下，現實里的戰事，他就更是放不下了。
而當阿蒙騎著紅龍奧特拉斯從天而降，落到已經平息了戰爭的尼桑鎮時，就等於宣告了他的歸來。
也不得不說，統帥對之於軍團，是靈魂所在！
阿蒙的位置哪怕是夏普老爺都無法替代，這雖然並不怎麼影響古蒙人的戰力，卻在潛移默化間，影響著著士氣。
他的歸來，看似無形，但整個古蒙軍團的面貌再也不同，仿佛有了底氣，有了主心骨，從而無所畏懼。
這種改變阿蒙敏銳的有所察覺，在經歷數次位面戰役後，他早已經算是一名合格的統帥。
只是，他還沒得及細細觀察，就被夏普老爺和韋德領著一群軍團長給淹沒了，各種匯報，各種消息，各種戰況，各種隱秘接踵而來，幾乎將他淹沒。
應該說阿蒙雖然不在，但夏普老爺和韋德該做的安排和準備依舊沒有少做，在駐軍的大營中，一個巨大的沙盤已經做好了，上面不僅僅有河流湖泊，山川地勢，更有各色小旗安插密布，表明四方大軍動態。
這是雙足飛龍騎士團的功勞，他們仗著能飛，幾乎每天都得在各處戰場上晃悠幾圈，著實把其他三方勢力給弄得很沒脾氣。
足足數個沙漏時後，營帳中，一片安靜。
阿蒙圍著那巨大的沙盤，繞了數圈，直到站在北方，那唯一的包圍圈缺口處，看著代表奧爾迪安的沙城時，不由得摩梭起下巴。
怎麼說呢？
這場戰爭給阿蒙的感覺就是熟悉，非常熟悉，或者說，就像是剛剛經歷過一般，只是，攻守雙方掉了個個兒。
沒錯，這一場戰爭，就和愛琴位面，獸人和耐瑟瑞爾的戰爭一模一樣，同樣的絕對包圍，同樣的缺少轉圜的餘地和空間，同樣的實力差距巨大。
唯一不同的就是之前，阿蒙站在獸人一方，是防守一方；而現在，他成了耐瑟瑞爾，是攻擊的一方。
不得不說，這角色調換的感覺還是有些奇特的！
沉默片刻，阿蒙再次開口：「所以，你們認為這一戰其實沒多少花哨，只要三方通力合作，步步推進，以勢壓人就行？」
夏普老爺緩緩開口：「理論上，是這樣的。」
阿蒙反問：「理論上？」
夏普老爺顯然已經思考了不知道多少次，立刻回答：「三大國度，單獨拿出一個來，都足以和奧爾迪安城正面交鋒，掰掰手腕，只是勝負難說，但絕對不會有太大的差距。
而三方合圍，理論上來說是絕對的碾壓，奧爾迪安城幾乎沒有反抗的機會。
但三大國度終究是三方勢力，互不統屬，也不可能完全的齊心協力，哪怕是有著神系之爭的大義所在，都必然充滿了陰謀算計。
甚至可以說，當奧爾迪安城毀滅，三大國度之間必然會有爭端，且是你死我活的爭端。
而這或許是奧爾迪安城唯一的勝機！」
阿蒙眯著眼，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奧爾迪安城會使用分化瓦解的策略？」
夏普老爺認真點頭：「是的，我認為這一場戰爭，奧爾迪安城會把兵力集中在一個方向上，以兩敗俱傷的姿態進行殊死戰鬥，至於其他兩方，只要抗住不敗就好。
這樣，但凡一方傷亡過大，就會讓另外兩方出現遲疑，觀望，甚至有所等待。」
阿蒙：「那你認為，哪方會是奧爾迪安城主攻的軍團？又有哪兩方會被鬆懈對待？」
夏普老爺：「理論上，復仇之城狄呂思會必然是奧爾迪安城的主攻方向，畢竟那位西莉亞和奧爾迪安城有不共戴天之仇。
但這只是理論上，具體的，誰也說不清。」
阿蒙：「所以，這還是個陽謀啊！
可我覺得無論是西莉亞·北地風暴，還是辛巴·雄獅，他們都不是蠢人，這一點，他們不會看不出。」
「是的，所以，他們三番五次的發來三方會談的申請，想必商量的就是這一點。」夏普老爺認可的點了點頭，卻又反問：「不過，他們就算是看出來了，可該如何解決？」
阿蒙思索了片刻，笑了：「陽謀算計的從來不是戰場，而是人心，這就有些意思了！
那麼，除此之外，還有嗎？」
「有！」
這次說話的是韋德，他看著阿蒙，眼神中傳遞出某些意味：「這場戰爭的第二個變數，只會是那座修建了二十年以上的灰鷹塔，以及那位已經踏足史詩境強者，瘋狂大法師薩克齊·伊拉格恩冕下。」
有道是『人的名，樹的影』，薩克齊·伊拉格恩冕下之名一出，整個營帳內都有了些許壓抑蔓延。
雖然近十年來，薩克齊·伊拉格恩冕下出手的次數已經很少很少，但在十幾年前，在奧爾迪安城還未完全立足的時代，在這些軍團長還在成長的時期，這個名字說是如雷貫耳絕不為過。
這一位，是那種『以一人，可敵一國』的存在，曾經令無數王者顏面掃地，不敢直視。
這一位，在北地，甚至在中土，都是那種傳說中的存在，是書籍小說中的至強者，是吟遊詩人口中的神話，是記錄在北地歷史中的史詩。
數年前，哈卡斯王也只是借了一些他的威望登頂，就讓凱爾瑪城在兵力空虛的情況下，依舊無人敢有絲毫冒犯。
這就是強者的威嚴！
也是這一戰，三方聯軍必須直面的存在！
當然，韋德其實還有額外的意思，他是見過薩克齊冕下的，他也知道這位冕下和自己父親哈卡斯王的關係，所以，對於這一戰，他其實極有疑慮。
只是，這疑慮他沒法和其他人說，甚至夏普老爺都不行，而阿蒙，是他唯一可以傾訴的對象，卻又跑去閉關了，根本沒給機會。
直到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雖沒法明說，但韋德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阿蒙自然看到了，他不動神色的微微點頭，又對著眾人道：「史詩境界的強者，確實令人敬畏，但至少我凱爾瑪城，無須顧忌。
至於原因，這一次閉關，我已經有所收穫！」
說著，阿蒙微微挺直了身軀，他真的就只是很平淡的話語，很隨意的動作，但在眾人的眼中，他再也不同了。
天地仿佛無限的寬曠延伸，阿蒙的身軀也好似無限的放大，呼吸間，一尊頂天立地的八臂巨人出現在眾人眼中。
有光芒自他體內綻放，充滿了神聖與威嚴，好似能與天上的星辰爭輝。
而在下方，一群高階之上的強者，甚至包括夏普和韋德，都只覺得自己渺小的成了一顆砂礫。
他們仰望蒼穹，仿佛再看神祇降臨。
只是片刻，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錯覺，但營帳內的眾人再也保持不住冷靜，即使是夏普老爺都看著阿蒙，一臉懵逼。
「這是，史詩？！」
令人詫異的，最先說話的居然是凱特，他的話音有些哆嗦，但吐字有力清晰。
這位近衛軍團副統領，平時有夏普老爺在的時候，他都很低調，低調的讓人忽略不計，但能做到近衛軍團副統領職位的，又有幾個是簡單的？
這一刻，他居然顯出了比夏普老爺都要強的心理素質！
阿蒙微微點頭，又搖了搖頭。
坦白說，新戰職者體系的境界劃分和原本的體系已經大有不同了，而且，他的情況有些特殊，說是史詩不準確，但單說戰力，他又很有自信。
只是，他這一舉動，卻是讓營帳內的眾人一顆心都七上八下的。
阿蒙看著眾人的表情，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趕忙道：「算是吧！」
「算是？」夏普老爺的聲音都不自覺大了很多：
阿蒙想了想，覺得沒法詳細解釋，只能道：「你們只要知道，有我在，即使是史詩強者全力出手，都可以護你們周全。」
「那不就是史詩？」
阿蒙認了：「好吧，是的！」
這一次，夏普老爺出神了，大家也都魔怔了，他們真不覺得阿蒙的一次閉關，就能有多大收穫？
修煉之難，那真的是一滴血一滴汗，磨鍊出來的，他們有切身體會！
可問題是，這修煉為什麼到了眼前這位身上，就變得那麼不可思議了呢？
似乎，傳奇之境突破的場景猶在眼前閃過，而現在就史詩了？！
片刻，夏普老爺最先反應了過來，他挺直了身軀，又拳頭狠狠的砸了一下自己的胸膛，大聲道：「天佑我凱爾瑪，神佑我古蒙！」
一句話，似乎將所有人喚醒，他們具是嚴肅的挺胸，錘擊，大聲呼喚：「天佑我凱爾瑪城，神佑我古蒙！」
是啊，這確實是值得慶幸的一件事，哪怕是古蒙一族，都不敢說每代王者皆能自主進階傳奇，更不要說連續兩代王者都能成就史詩，這事兒要說出去，那真的是先祖顯靈，諸神庇佑了。
好半晌，大家的情緒才稍稍穩定下來，只有韋德，看著阿蒙的眼神無比渴望，甚至帶著些迫不及待。
阿蒙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只得無奈道：「行了行了，別這麼看著我。等此戰結束之後，該教你的，我都會教你！」
這麼說著，他又看了看其他人，感受著同樣的羨慕嫉妒恨，他有些撓頭：「你們也可以聽，我不會藏私，但是能收穫多少，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謝偉大的阿蒙王！」
這一次的喊聲不僅僅真誠，更無比的洪亮，甚至甚至穿透營帳，在整個尼桑鎮內迴蕩，也不知招惹了多少古蒙戰士的目光。
只是，到了這時，阿蒙卻是轉身，緩緩走到了主位坐下。
那渾身的氣勢一肅，剛剛好說話的阿蒙不見了，現在，威嚴的阿蒙王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不需要開口，眾人盡皆禁聲，一個個挺直了身軀，迅速站好。
這一刻，阿蒙開口：「夏普老爺？」
「在！」
夏普老爺向前一步。
「通知下去，今日全軍盛宴，酒水管夠，肉食管飽，以慶賀首戰告捷！」
「諾！」
「韋德？」
「在！」韋德也向前一步。
「通知復仇之城和雄獅城的使者，三日後，我會與西莉亞和辛巴進行三方會談！」
「地點，奧爾迪安城外！」
……
搞定一群軍團長，阿蒙總算是鬆了口氣，但他依舊沒有歇著，而是換了個隱秘的地方，接見了第二個人，凱爾瑪城在奧爾迪安的暗影首領，巴谷倫。
好吧，巴谷倫還是老樣子，滿身肥肉，富態的像是個商人老爺，微眯的眼睛似乎總是帶著笑容。
巴谷倫則是帶著劍聖阿塔那修斯的命令而來，他將指引道路，帶著阿蒙進入奧爾迪安城，進入灰鷹塔，見一見那位薩克齊·伊拉格恩冕下。
時間，一天後！
總算是趕在十二點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