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聖城變故
這邊，阿蒙還在和法奧糾結著該如何合理合法的，又迅速的將屠魔軍團開到聖城之下，去完成亞特蘭蒂斯最後的救贖。
那邊，聖城耶路撒冷就出大事了。
聖城耶路撒冷，號稱諸神初次降臨之地。
當然，稍微對亞特蘭蒂斯歷史有所研究的學者都知道，這其實只是個噱頭，在奧法紀元之前，諸神統治的時代，各大帝國雖然都承認多位真神的存在，但國教只有一個。
信徒是一種資源，人口自然也是，而這就導致了諸神的對立，以及各大教會之間殘酷的競爭。
直到奧法紀元，施法者們崛起，諸神的天國軍團戰敗，所有教會遭受打擊，被迫進入耶路撒冷之後，這裡才成了聖城。
當然，作為諸神教會的聖地，耶路撒冷也有其神異之處。
總計十二座主神殿就是諸神在人間的信仰之源，每隔一段時間，十二座神殿就會有神輝綻放，照耀整座城市，幾乎能籠罩所有的角落。
而沐浴在神輝之中，信徒們不僅僅會緩慢的恢復各種傷勢，更能堅定自己的信仰。
當然，它最主要的作用是驅逐邪惡，神輝之下，一切黑暗邪魔都將無所遁形，也因此，這是唯一一座不可能存在惡魔信徒，且無人敢舉行惡魔獻祭的城市。
至此，千年已降，即使是各大帝國都有毀滅或更替，兩大公會的駐地都遭遇過惡魔的襲擊和圍攻，但這裡，從沒有惡魔軍團願意出現在以聖城為中心，方圓百里之內。
更不要說十二大教會雖然沒了往日的風光，但作為從諸神時代流傳下來的古老勢力，誰也不知道他們有多深厚的底蘊。
由此，這一座城市也堪稱亞特蘭蒂斯少有的淨土。
只是到了今天，一切都變了。
上午，本是陽光明媚的時候，天卻陡然陰沉了下來，無盡的烏雲翻滾著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遮蔽了太陽，黑沉沉的好似要壓下來一般。
黑暗和壓抑籠罩了世界，有邪惡暴虐的意志在虛空中凝聚，窺伺著人間。
聖城之內，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極致的惶恐，宛如恐怖的怪獸正盯著他們，有膽小之人甚至已經癱軟失禁。
十二座主神殿反應倒也不慢，有無盡的神輝升騰，綻放，光明播撒向整個城市，驅散凡人心頭的恐懼。
可就是這短短耽擱的時間，聖城之外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聖城的西方，視野盡頭，田間地頭，原本茂盛的農作物瞬間枯黃，萎縮，大地仿佛蒙上了陰影，變得陰冷灰暗。
不知何時起，聖城之外的遙遠處，大地之上已經出現了三位恐怖而邪惡的身影。
祂們分別是手持六把燃燒著深淵之火巨刃的六臂蛇魔；渾身燃燒著火焰，膚色赤紅的深淵牛頭人領主，以及邪惡的深淵氣息籠罩，仿佛從無盡黑暗迷霧中走出的黑袍巫妖。
祂們立在聖城之外，只是遙遙的望著這座城，又相互對視了一眼，沒有任何交流，卻一同動作了起來。
六臂蛇魔領主飛上了天空，祂揮舞起了六把可怕的巨刃，嗚咽的風被斬裂，一同斬裂的還有虛空，只見六道巨大的裂痕在天空中經久不散，邊緣處還燃燒著深淵之火。
擂鼓聲隱約間從裂縫之中的黑暗中傳來，『轟！轟！轟！』，一聲聲越來越響，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沉悶。
深淵牛頭人領主則更加直接暴力，祂一聲怒吼，身軀開始膨脹，眨眼間就化為百米高的可怕筋肉怪物。
祂開闢空間裂縫的方式更是直接，只見祂粗大的雙手向虛空一插，向兩邊一分，虛無就被硬生生的撕裂出一道口子。
又在祂一聲咆哮之下，雙臂一分，這裂縫硬生生的漲大成了一個圓形的黑洞。
其內深淵之力翻滾，隱約間又有嗚咽的號角聲傳來，伴隨著的大片的嘈雜，恍如無數惡魔的腳步。
最後，也是最神秘的巫妖領主，祂顯得最有技術含量。
祂將手中的法杖高舉，神秘的咒語之下，祂身後的深淵迷霧就開始擴散，擴散，再擴散。
直到一片地域已經完全被迷霧籠罩時，一聲嘹亮卻猶如金屬摩擦般的可怕龍吟聲傳來，一頭只剩下骨架和破爛翅膀的骨龍從迷霧中呼嘯著沖了出來。
在震天的龍吟聲中，它沖向了聖城，卻又在靠近時，一個華麗的轉身，飛上了天空，在高處，它張嘴就是慘綠色的龍息噴吐而出。
此時的聖城已經籠罩在了神輝之下，慘綠色的龍息並沒有落入城市之內，但沾染了的地面把城牆都腐蝕出一個個巨大的窟窿。
而這只是巫妖領主的開場秀，迷霧之中，又有數不清的腳步聲傳來，是那麼的整齊劃一，踏地聲由遠及近，仿佛能踩碎大地。
先是一頭頭骨架般的巨獸從迷霧中走出，然後是殭屍軍團，骷髏弓箭手軍團，食屍鬼軍團，火焚魔遠攻軍團，骷髏施法者軍團。
他們根本不像是來自深淵的混亂軍團，在這位巫妖領主的面前，表現的極有秩序，更可怕的他們有無窮無盡的數量，好似沒有盡頭。
此時，耶路撒冷終於敲響了警鐘，數個瞭望台上的銅鐘被瘋狂的敲響，原本還繁榮安穩的城市在一片雞飛狗跳中，亂作一團。
街道上，拐角邊，商鋪內，到處都是慌了奔逃的人群，他們生活在這座城市裡，什麼時候經歷過惡魔攻城這回事兒，現如今只覺得大禍臨頭，難以平靜。
倒是十二座神殿各自培養的聖殿騎士團，和牧師團反應極為迅捷，他們在聽到警鐘之後，迅速的開始集合，布防，雖神色凝重，但卻顯得有條不紊。
雖然千年已降，聖城沒遭遇過惡魔攻擊，但得益於教會不斷派人走出去，幫助各大國度和城市抵抗惡魔入侵的政策，他們其實都是百戰餘生的戰士，不僅僅實力強悍，有神術輔助，更有堅定不移的信念。
而在西城城牆之上，一道道奇異的神術光芒閃爍，出現了十二道身影，祂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壯碩有高挑，神態不一，表情不一，但具是穿著華麗的教宗長袍，手持權杖，頭戴冠冕，胸前還懸掛在各大教會的聖徽。
祂們，就是聖城的權利中心，教會的最高統治者，神祇在人間的代言人，主神殿的真正掌控者，十二位神之牧首冕下。
祂們一出現，就毫不猶豫的高舉起了手中的權杖，念誦起聖言，無盡的光輝綻放，直接照亮了城牆這一方區域。
至此，虛無中邪惡的氣息才被清除，大地以神輝為界，恢復了正常，而那囂張的骨龍更是夾著尾巴轉向逃亡，回歸黑暗迷霧，不敢冒然衝鋒。
城牆之上，一群值勤的戰士們這才鬆了口氣，他們看向那十二位仿佛籠罩在光明之中的人影，更露出了虔誠的神色。
也是這時，又有神術的光輝閃動，一位位身披紅袍的大主教從中走出，他們迅速接替了十二位牧首的位置，撐起了神輝光幕。
更有身披全身鎧甲，渾身綻放光輝的強大戰士從天而降，他們都是各大教會的騎士長，強大的聖武士。
他們身後，影影綽綽的聖騎士團和牧師團迅速的趕來，以最短的時間接管了城防，並架設起弓弩和投石車，緊張卻又有序的做著戰前準備。
城牆之上，空出手來的十二位牧首表情極為陰沉，他們具是看向城外。
那裡，自黑暗迷霧中走出的亡靈軍團已經開始布防，並將六臂蛇魔領主和深淵牛頭人領主的區域也都納入了防守範圍，似乎是在防備聖城的攻擊。
而六臂蛇魔領主和深淵牛頭人領主召喚出來的空間裂縫中，終於有惡魔咆哮著走出，雖然初始數量不多，但卻源源不絕。
「這群惡魔，他們怎麼敢？怎麼敢？」十二位牧首之中，一位身材高瘦的老者呢喃出聲。
他是法師之神教會的牧首，達沃·卡多索冕下，牧師和施法者職業同時達到四階20級巔峰的強者，更掌控著傳說中法師之神阿祖斯留下的秘典。
如果評說亞特蘭蒂斯最接近傳奇境界的施法者，也唯有他了，掌控秘典的他，甚至可以付出一定的代價使用傳奇法術，單純比戰力，強過一般的傳奇戰職者。
只是，似乎是天天泡在實驗室里的緣故，他的心理素質比較其他牧首就差了些。
當然，也是眼前這場景著實太過駭人，千年已降，從未有過之事。
一旁，另一位同樣滿頭白髮，卻肌肉飽滿，體型壯碩，渾身散發著精悍氣息的老人，卻嗤笑著回答：「他們，為什麼不敢？又有什麼不敢的？
這群惡魔的最終目標可是覆滅位面，輪到我們不是遲早的事？」
這一位，格鬥之神教會的牧首，奧特多羅冕下，真正的傳奇巔峰戰職者。
雖說聖城十二大教會算是一體，與千年時光之中，甚至已經被信徒看為一個體系。
但再是團結的勢力，內部也不缺各種矛盾和利益團體，而格鬥之神教會和法師之神教會本就很不對付。
兩位牧師冕下互懟，那是常有的事！
此時，靈能之神教會的牧首也開口了，他極為冷靜的分析著：「從整個大陸局勢來看，三大帝國和兩大公會才是反抗主力，而屠魔者法奧·加索爾冕下所在的雷鳴城，更是新的反抗惡魔入侵的橋頭堡。
如果惡魔軍團選擇其一，全力圍攻試圖毀滅，都極有價值。
可現在，他們挑選了最難啃，卻最沒價值的聖城，這是不是就有些奇怪了？」
「那可是一群混亂邪惡的惡魔，您用太理性的觀點分析，是不是想太多了？」一位牧首反駁：
但另一位牧首略微沉吟，卻道：「如果是低級惡魔，冕下說的絕對在理，但那三位可是半神之尊，您說他們沒腦子，是不是太過了？
所以，我認為他們的報復是有原因的，可能和燃燒荒原的收復有關。
畢竟，我等神術在清除深淵污染和位面道標上的效果，極為顯著。」
「您的意思是他們害怕了？害怕我們大規模的派出牧師團，清除深淵污染之地？
可你知道的，我們培養牧師也是有限制的。」
「我知道，但祂們不一定知道啊？」
「很有道理，但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啊？持續千年的戰爭，要說他們對我等了解不多，好像也說不過去？」
「這似乎也有些道理。」
激烈的辯駁聲中，終於有一位柔美的女聲開口了，作為十二位牧首中唯一的女性，魔法女神的代言人，她一開口，就讓所有人都停下了爭吵。
「或許，和前幾天魔網的律動有關係？」
一句話，讓大多數牧首的眼神都閃動了起來。
終於，一位渾身散發著晨曦光輝，目光澄澈的男子輕輕嘆了口氣，看向一邊，道：「大家都不要猜了，我們還是聽一聽『神眷者』冕下的看法吧？」
一眾牧首聽到了『神眷者』這三個字，具是臉色大變，他們沿著晨曦牧首的目光看去。
就見一群紅衣主教之中，有一位緩緩放下了施法的手，正目光複雜的看著城外的惡魔軍團，以及那三位半神級的惡魔領主。
那正是古伊列梅！
祂的胸前佩戴正是晨曦之主的聖徽！
在久遠之前的歷史中，想要成為諸神教會的牧首或者教宗，最起碼的要求就是能夠聆聽神諭，並獲得神的眷顧。
而一個教會之中，也總有那麼兩三位虔誠者可以做出驚人之舉，又或者獻祭出寶貴的祭品，為諸神所喜，賜下神之恩澤。
所以在那時，神眷者的稱號雖然稀少，但並不缺乏！
可現如今已經不一樣了，現如今的亞特蘭蒂斯，即是他們這群號稱站在信仰巔峰的十二牧首，也同樣不是神眷者。
確切說，走到了他們現如今的位置，教會之中的所有隱秘都已經向他們展開，他們也共同保留著一個隱秘。
那就是，他們其實早已經沒辦法聯繫上自己信仰的神祇。
在他們的研究中，是元素潮汐衰退造成的末法時代，斬斷了他們和諸神的聯繫。
他們之所以能夠擁有神術，獲取神力，甚至一定程度上展示神跡，造成諸神關注人間的假象，更多的是因為主神殿內的神像。
這些神像本就是諸神時代的遺留，傳說中的，當諸神的意志降臨人間時，就會在神像上駐留。
它們天然就擁有了匯聚，儲存信仰之力的作用。
而在元素潮汐衰退的末法時代來臨之前，諸神已經預測到了祂們將無法再維持信仰渠道，甚至無法獲取信仰之力。
於是，有的諸神選擇了放棄，他們放棄了信徒，也斬斷了和信徒的一切聯繫。
但也有諸神為了延續信仰的種子，為了給凡種們以希望，祂們分割了自己的一點神格，並頭髮在了主神殿的神像之中。
至此，神像除了匯聚和儲存信仰之外，更代為掌控了一部分諸神的權柄，可以提純，分配信仰之力，可以維持神術的賜予。
當然，這終究只是一個神像，也只有一點神格。
所以，信徒可以發展，教義可以傳播，但作為一切的主力，牧師的數量，神術的賜予，其實是有定額的。
也是這一點，限制了教會的步伐和十二位牧首的野心。
當然，這並非是說諸神就完全和亞特蘭蒂斯的教會斬斷了聯繫。
事實上，現如今的神眷者已經不是曾經的神眷者了。
現如今的神眷者，是神的使者。
他們自深淵而來，有的默默的隱匿，觀察，就如同神的眼睛盯著亞特蘭蒂斯發生的一切。
也有的會帶來神的諭令，帶來改變，甚至災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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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