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波瀾驟起
對於暴風城和風暴教會而言，塔烙斯的神跡並非只是一個結果，而是開端，它讓有著『風暴王者』之稱的畢爾瑞司，其個人威望達到了一個巔峰。
作為第一位將神權和世俗王權都掌控在手的人，畢爾瑞司雖然控制大局，但也違背了傳統，暗地裡從不缺乏敢於非議之人。
可這次不會了！
因為風暴之神塔烙斯親自承認了他的身份，作為風暴之神在人間的代行者，神跡之後，他的權威甚至可以做到生殺予奪，一言而決。
而畢爾瑞司也沒有讓祂失望，在祭祀結束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展開了改革。
首先，他直接接管了風暴教會的神殿騎士團，以及風暴城的守護軍團和海上軍團，並以而這為基礎，選拔精銳，組成真正的護教軍。
名為，風暴之眼軍團。
而這等同於直接將軍權掌控在手。
其次，他又頒布了法令，將風暴城原有的行政機構拆分，組建新的執政廳，法務廳以及稅務廳，又將城市守護軍團和監獄獨立出來，成為平行的職能部門。
或許，畢爾瑞司不懂什麼叫三權分立，但他所作所為在大方向卻是如此一致。
而後，風暴之眼軍團出動，直接將整個加西亞島上各種明里暗裡的小鎮，村落，聚居地，乃至於從事各種販賣貨運事業的私人港口和碼頭，都給清掃了一遍。
畢爾瑞司用鐵血的手段處死了幫派頭目和這些村鎮的原有管理者，又由政務廳和稅務廳派遣人員進駐，直接接管了一切權利和稅收。
對於此地的居民而言，你可以繼續自己的工作，但你已經是暴風城的一份子，享受權益，也同樣接受暴風城法令的限制。
你也還可以繼續經營曾經的買賣，但必須公開公正，稅收和義務一樣也不能少。
這手段絕對算得上激烈，就如捅了馬蜂窩一般，將原有的利益集團給砸了個稀巴爛。
要不是神跡剛剛結束，畢爾瑞司還處在人生的高光期，就這些暴力手段，都足以讓他樹敵無數，身敗名裂。
不要小看這些勢力的體量，他們本就充斥在暴風城統治階層的各個環節，平時也就算了，只是一盤散沙。
但當所有人的『蛋糕』都被動了時，必然會促使他們有意無意的聯合在一起。
而他們統合的力量，哪怕你是王者，乃至於神眷者，政令下達卻無人執行，也只能幹瞪眼。
但畢爾瑞司不是浪得虛名之人，他在以激烈手段收權的同時，也推出了自己的殺手鐧——爵位分封制。
他將原本的統治階層進行了法理上的認可，並細分，劃分為公，侯，伯，子，男五個級別，又規定了法律承認的權利和義務。
其中最令人心動的就是一條——領地私有化。
也就是暴風城承認並賜予的爵位和領地，貴族家族可以世襲罔替，並享有獨立的行政權，立法權，稅務權，乃至於組建私人軍團的權利。
當然，在此之前，得先為暴風城立下足夠多的功勞，就比如說開疆擴土。
好吧，如果阿蒙在此，絕對會無比熟悉這一套體系，封建體質下的貴族制度，在很多位面就是玩剩下來的。
但對於暴風城的上位階層而言，這幾乎是讓他們癲狂的制度，他們原本還處在以權謀私，私下裡掌控些幫派，或者隱藏幾個村莊和人口的級別。
可現在，風暴王者畢爾瑞司直接告訴他們，你們也別偷偷摸摸的了，直接正大光明的開干吧！
說實話，這政令剛剛頒布時，就沒多少人相信，他們覺得要不是畢爾瑞司瘋了，就是他們的耳朵出問題了。
但畢爾瑞司在一次會議中，直接和一眾上層來了個約定，在風暴之神的見證下，簽訂了盟約。
然後，暴風城所有有權有勢的家族，都已經顧不得加西亞島，這一處註定在風暴教會和畢爾瑞司眼皮子底下的領土了。
他們開始了瘋狂的招收戰士，籌措物資，調集船隻，組建海上軍團。
最後，也就是在塔烙斯的神跡後的兩個月，暴風城正式向外宣稱立國，建立風暴帝國。
而第一位帝國皇帝，即是風暴王者，畢爾瑞司陛下。
次日，風暴帝國等待已久的九支海上軍團，開始向外征戰，方向是加西亞島以西，深入無盡汪洋的九座大型島嶼。
當然，這些海上軍團也都承載了風暴教會的牧師和騎士團。
他們不僅僅是要占領土地，俘獲土著，收繳財富，更要清理掉各種土著的原始信仰，比如說各種原始圖騰，祖靈，土著邪神等等。
而這些，也就是風暴之神塔烙斯口中的偽神！
……
風暴之神塔烙斯的神跡所帶來的影響，絕不僅僅止於風暴帝國，事實上，它就好像是某個新時代的開啟鍵。
在神跡結束後，畢爾瑞司進行大規模的改革同時，整個沃頓位面各大國度的教會，都舉行了大型的祭祀儀式。
令人難以想像的是，諸神仿佛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開始在祭祀儀式上降下神跡，播撒神恩，並下達了神諭。
在沃頓大陸的東南方，以太陽神蘭德爾森為信仰之源的黎明國度內，當第一縷破曉的陽光刺破黑暗，灑向晨曦大教堂，巧妙的設計折射著光芒，讓整個城市仿佛籠罩在光明之中。
無數蘭德爾森的信徒在牧師們的引導下，開始祈禱，他們單膝跪地，對著太陽的方向，虔誠的唱起了『晨曦之歌』。
那複雜而動聽的音樂，仿佛有神奇的魔力，能讓人進入一種激情又富有活力的狀態，即使不是蘭德爾森的信徒，都會不自覺的被歌曲所吸引，專注的聆聽。
如果只是普通的儀式，等柔和的破曉晨光轉為刺目的陽光時，儀式就會結束，蘭德爾森的信徒們會在太陽神的注目下，開始一天的生活。
可今天，註定是一個不同尋常的日子。
破曉的晨曦之光猶如井噴式的爆發，刺破了雲層，有天使的虛影從晨曦之光中走出。
他們有男有女，男的健美英俊，富有活力，女的青春飛揚，巧笑倩兮。
他們揮舞著翅膀，排列出長長的的隊伍，聖潔而動聽的『晨曦之歌』從他們口中唱出，仿佛帶著神聖而光輝的力量，吸引了無數信徒的虔誠禱告。
也就在這動聽的音樂中，有六翼的熾天使從虛空中一步步的走出，他步履輕快，神態高傲，眼神中帶著不可直視的威嚴。
他的肩膀上扛著著一個金燦燦的聖瓶，其內有乳白的液體晃動，沒有多餘的廢話，他只是掃了一眼世間，目光仿佛落到了黎明之城的某個人身上。
而後，他緩緩躬身，傾倒出聖瓶中的神聖液體。
只見聖瓶傾斜，乳白液體如同流水般倒下，落在半空就化為了聖潔的光雨。
整個太陽神蘭德爾森的信仰之地，在這一刻都下起了雨，在破曉的太陽光中，傾盆雨落。
很奇異的，這神聖光雨濺落在地上，卻沒有打濕土壤，而是滲入到了泥土中，那潛藏的草木種子，那些已經枯死的樹木，那凋零的花朵都在光雨的滋潤下，綻放出勃勃生機。
更不要說，這光雨濺落在信徒身上，無論是積年暗傷，還是惡性的疾病，都在悄然間恢復。
甚至，有那行將朽木的老人，都在光雨滋潤下，展露出別樣的神采。
作為太陽神，蘭德爾森的神職中就包含著青春，活力，復興和春天等領域，他賜予的神恩效果遠超風暴之神塔烙斯。
而在神恩之下，最矚目的當屬晨曦大教堂外的一位老人，他原本就是一眾紅衣祭祀環繞的中心，手持權杖，頭戴教宗的冠冕。
只是他太老了，眼神雖然睿智清明，但身形佝僂如駝子，皮膚褶皺如樹皮，手掌乾枯，更長滿了老人斑，即使握著權杖，都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但在此刻，他蒙受的神恩至少是外人的百倍，聖潔的神輝如同瀑布傾倒，從他頭頂澆落。
而他，居然在這聖潔神輝之中站了起來。
他佝僂的身軀開始筆挺，乾癟的肌肉再次飽滿而強壯，更不可思議的，他滿頭雪白的銀髮生長出黑絲，褶皺的皮膚在光雨中溶解，顯露出其下，猶如嬰兒般的嬌嫩。
他，居然逆轉了生命，從垂垂老矣，再次變得年輕，強壯。
而這，也就是雄獅城上一任王者，辛巴的父親所渴求的神恩，即使是在神祇的領域也得付出不小代價的禁術——返老還童。
眼前這驚人一幕不知驚呆了多少人，尤其是環繞在教宗四周，一群太陽神教會的高階祭祀。
其中幾位年紀頗大的紅衣大主教，眼神中的渴望幾乎難以抑制。
當然，他們並沒有注意到的是，當這位太陽神教的教宗冕下抬頭，仰望蒼穹時，那高高在上，威嚴無雙的熾天使，居然恭敬的低下了頭顱。
這一天，太陽神教會的教宗雷默諾斯冕下在神恩之中，恢復了年輕。
這一天，祭祀儀式上，雷默諾斯冕下高舉著權杖，下達了神諭——淨化邪惡。
於是，一個月後，以太陽神教會的聖騎士為骨幹，輔以黎明之城的守護軍團，直接開赴戰場，向著四個方向開始了大規模的淨化邪惡的戰爭。
那麼，什麼是邪惡？
雷默諾斯冕下答：信偽神者，皆為邪惡！
……
沃頓大陸的中部，雄獅城以南，有兩座幾乎相連的城市。
它們中在東方的城市，有高聳入雲的黑色城牆；而靠近西方的則是白色城牆。
一黑一白，遙遙相對！
這裡，也就是戰爭之神坦帕斯統御的信仰國度，黑色的國度名為狄若思城，白色的則是維若思城。
據說其命名源自於戰神的坐騎，兩匹顏色黑白相反的戰馬，而坦帕斯就是乘著由這兩匹戰馬拉扯的戰車，管理著每一處戰場，並隨性的回應信徒的祈禱。
毫無疑問，坦帕斯是一位粗魯的神祇，他崇尚美酒和美食，但更喜歡戰鬥，他的信徒也都喜歡用戰鬥去取悅於祂。
同時，坦帕斯也是一位『公平』的戰爭之神，祂從不禁止信徒的相互搏殺，對於勝利者更會給予優待。
祂也鄙夷那些依靠神恩進階的傳奇，所以，狄若思城和維若思城的教會幾乎沒有依靠神恩進階的先例，而這也導致戰爭之神教會的傳奇，大都極端的強大。
因為他們都是在一次次險死還生中突破而來。
當然，坦帕斯至少有上百年沒有在神殿內展露大規模的神跡了，也只有那些最虔誠的信徒，在戰鬥的絕境反擊時，才有可能聽到祂的指點和神諭。
然而，在今天的聖日上，在由所有坦帕斯神殿共同舉行了盛大祭祀儀式——【英雄之宴】上，一切都有了改變。
在一位強大的戰士打倒眼前的最後一位仇敵後，他搶過了仇敵的武器，一柄重型戰斧，然後，他就用這柄戰斧劈碎了仇敵的頭顱，並任由滾燙且腥臭的鮮血，濺落在自己赤**膛上。
他高唱著【隕落之歌】，並向戰爭之神祈禱。
這一幕在往年的【英雄之宴】上並不少見，雖然沒有這次這般血腥，但每次都有人在決鬥中死亡。
然而，變故就在這一刻產生了，那位戰士的身體突然綻放出璀璨神輝，一位形象為巨大化的人類，穿著磨損的染血盔甲，以及遮擋面容的厚重戰鬥頭盔的虛影，出現在他的身後。
那虛影手持巨大的戰斧，武器上布滿了缺口，似乎使用次數太多，因而沾染了鐵手套的許多污跡。
更有一輛青銅戰車出現在虛影的腳下，一黑一白兩匹神駿的戰馬拉扯著戰車，飛上了天空。
戰爭之神坦帕斯的戰車載著那位年輕的神眷者，在天空中翱翔，與兩座城市之間，灑下漫天的神恩。
直到半個沙漏時後，在戰爭殿堂之外，那位殺死仇敵的神眷者走下了馬車，在無數信徒和祭祀的恭迎中，他很自然的座上了戰爭王座。
他在王座之上看著狂熱的戰爭信徒們，緩緩的吐出了坦帕斯的神諭。
這一條神諭名為【征戰異端】。
何為異端？
信偽神者，皆為異端！
……
中土的西南方，無盡汪洋的邊界處，財富女神渥金的信仰之地，國度名為阿斯卡特拉。
作為海陸貿易的交接處，阿斯卡特拉幾乎是流淌著黃金的城市，每天的流水和稅收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因此，它還有一個『黃金城』的美譽。
而現任財富教會的統治者，女神在人間的代言人，聖幣主薩拉達·歐連姆在女神施展了神跡，頒布神諭後，卻選擇了不一樣的道路。
有鑑於商貿所需要的和平環境，和渥金信徒們本身戰鬥力的不足，於是，薩拉達·歐連姆冕下選擇了聯合。
他親自出行，先後拜訪了遊歷和探索之神山達柯兒的信仰國度迷斯卓諾城，歡樂女神黎爾拉的信仰國度沙爾剛特城，以及護衛之神海姆統御的蘇倫城。
他以驚人的口才和演說能力，說服了三大教會的教宗冕下，以及他們身後的神祇，並在蘇倫城內達成了同盟誓約。
沒人知道盟約的具體內容，但這是以諸神之名見證的冥河誓約，即使是神祇本身都難以違背。
而後，四個大教會統一步調對外宣布，以他們所信仰的神祇為證，四個國度共同出動軍團，清掃境內的偽神，並達成戰略合作，抵禦外敵。
若是從地圖看去，其實不難發現，四座城市其實可以看成四個點，他們連在一起就是不太規則的正方形。
而四個國度派遣的征戰軍團，其實都是向著正方形的內部進發，換而言之，他們等同於瓮中捉鱉，清掃的都是共同勢力範圍內的偽神。
這手段可能不如風暴之神塔烙斯，太陽神蘭德爾森，乃至於戰爭之神坦帕斯來的霸氣側漏，卻以自身實際情況為準，做出的最穩妥安排。
今天的總算弄好了，累啊，開了一天的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