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真相
阿蒙不是沒有見過傳奇！
哪怕現實中他沒見過傳奇強者出手，但在夢魘里，無論是特倫特的龍騎士，還是亞特蘭蒂斯的傳奇戰職者，乃至於更強的次級惡魔領主，他都見過，甚至與之戰鬥過。
可以說，每一位走過傳奇之路，成就傳奇的強者，都有著豐富且精彩的過往。
他們有著遠超本職業的基礎素質外，也會鍛鍊出各種強大的傳奇專長，並可以以其強大的實力，對位面的規則有一定程度上的借用。
沒錯，就是借用規則。
只是很輕微的借用，只是一定程度上的影響，就已經奠定了他們遠超凡俗的強大。
即使是以阿蒙的見識，即使是他所經歷過的夢魘世界裡，每一個都有屬於自己的特色和狀況，但傳奇，每一尊傳奇，無論放在哪裡，都是一國一地的支柱和巔峰戰力。
這是毋庸置疑的，甚至超脫了位面規則的範疇，而是多元宇宙法則的一種體現。
當然，傳奇也有強弱，弱的會比高階戰士強很多，而強大的，甚至一人能打好幾位傳奇。
阿蒙私下裡也做過比較，他認為特倫特的龍騎士其實不弱。
雖然道路曲折，走了不少彎路，成就傳奇很不容易，但傳奇巨龍和傳奇騎士的組合，天然就代表著強大。
就比如說他所見的那位白金龍國的銀月女武神，就要比佐羅強悍太多了！
他們曾經有過一戰，哪怕佐羅有成年的三頭黃金龍基多拉，哪怕他召喚了夢魘之力，有了十倍的戰力增幅，可仍舊只是平手。
請注意，這裡的平手指的是銀月女武神認可了他，並主動停手。
至於亞特蘭蒂斯的傳奇，那就更不用說。
他們每一位都是在戰爭中成長起來。
他們有著完整且有序的傳承，並以此形成了龐大的戰職者體系。
他們修煉有強大的戰體，並以此成就傳奇。
他們還有能發揮出自身實力的各類戰技。
有如此多的先決條件，他們的強大幾乎是理所當然。
和他們相比，沃頓的傳奇就有了太多的水分，且不說道路和培養體系的不明確，就那些以神恩成就傳奇的人，也是拉低了傳奇的逼格。
然而，此時此刻，在天空中的戰鬥，已經超越了傳奇的範疇，無論哈卡斯王，還是老法師薩克奇，他們都已經不能用傳奇來形容了。
哪怕不是太肯定，但阿蒙認為，他們已經跨域了傳奇的界限，進入了傳奇之上的地步。
他們是史詩。
用戰職者體系的標準衡量，他們都已經是六階，25級以上的強者。
換而言之，哈卡斯王之所以有把握讓其他國度的王者忌憚，是因為他足夠的強。
而他所有的謀劃，如果非要讓阿蒙來形容，其實可以做個通俗易懂的比喻——洲際飛彈很厲害，但必要的時候，你可以用它打我，我也會用它射你。
但如果換成了核武，那就是你慫，我也怕。
然後，世界和平了。
……
明悟了真相，阿蒙就淡定了，哪怕半空中的戰鬥依舊激烈，哪怕整個真龍之巢抖的像個篩子，但他的心態卻放平了。
再以平靜的心看蒼穹下的這場激烈戰鬥，咳咳，假打，似乎哪哪都充滿了虛偽和欺騙，像是一場精心排演的戲劇。
當然，阿蒙是平靜了，可不代表凱爾瑪城能平靜，事發的突然，但古蒙人依舊錶現出了極強的戰鬥素養，並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了反應。
三大軍團快速的集結，無論是在家的，還是在軍營的都會披甲持矛，以最快的速度做好準備。
而凱爾瑪的子民，尤其是那些年長的戰士，他們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朝不保夕的日子裡。
那是一個號角，就能讓整個城市，無數古蒙戰士都動起來的崢嶸歲月。
他們每天不是戰鬥，就是狩獵，往往一場戰鬥結束，就得趕往下一處戰場。
他們幾乎是本能的迅速行動，無論是旅店的老闆，還是街角的屠夫，無論是開店的商人，還是在家的農夫，他們幾乎是觸電般的起身，翻出了自己的武器。
然後，手持兵戈立在家門口。
他們在等待著奧多亞克家族召喚的號角，他們也瞪著血紅的眼睛，巡視著四周，找尋著敵人。
此時的他們，守護著的是他們的家園，是他們所珍視的一切，他們會和一切敵人以命相搏，九死無悔。
緊接著，就是一道道赤色光環在凱爾瑪城內綻放，猶如綻放的煙火，帶著絢爛和璀璨，努力的展示著自己的存在。
古蒙人的戰士，走的都是血戰之路，他們會以摧殘式的訓練錘鍊自己的體魄，再以無休止的戰鬥開發身體的潛力，以此培養屬於自己的血戰之勇。
也只有到了高階戰士的級別，他們才擁有將血戰光環外放的能力。
而此時，當整個城市內升起的一道道『狼煙』，是展示，也是震懾，更顯露著凱爾瑪城的實力和底蘊。
至於那『狼煙』最濃烈的地方，莫過於奧多亞克家族的古堡了。
作為古蒙人最精銳的戰士，一位位近衛軍的強者毫無顧忌的展示著自己的強大，那瀰漫開的赤紅色，甚至將整個古堡都籠罩在了其中。
而在古堡的中央，一位身披黑色戰甲，手持標誌性的枯黃荊條，體型壯碩的不像話的老人，憑空而立。
他默然的望著遠方的戰鬥，渾身強大的氣勢毫無顧忌的綻放，赤色光環瀰漫出百米外，扭曲了空氣，排斥了引力，將他送上了天空。
他，赫然是近衛軍的統領，哈卡斯王座下最得力的戰士，一手訓練出無數精銳的夏普老爺。
他，也同樣是一位傳奇。
毫無疑問，他選擇在此時公布自己傳奇的實力，為的就是震懾一切不懷好意的敵人。
他就那麼靜靜的站著，就足以讓無數人安心，也有無數人心驚。
與此同時，凱爾瑪城的中心，那輝煌的神殿內，終於有一獨臂老者也一步步走出了大門，走上了天空。
他身披白袍，頭戴荊棘王冠，手持一柄權杖，與半空中伸手一指，就是無邊浩蕩的神輝光芒籠罩了小半個城市。
那光芒之下，古蒙戰士們仿佛平添了無數的勇氣和力量，他們怒吼著發出咆哮，以至於瀰漫在城市各處的血戰光環都憑空增長了幾分。
這老人就是力量和勇氣之神在人間的代言人，是凱爾瑪城的精神支柱，是古蒙的另一尊傳奇冕下。
因為事發突然，眾人都不知具體狀況，所以，無論是夏普老爺，還是教宗冕下，都採取了展露實力，震懾宵小，再靜觀其變的方式。
他們能看出那正在鏖戰的雙方，那揮舞凱爾瑪大劍的，就是他們的王。
至於另一位，那實力可怕的施法者，他們就搞不清楚了？
他們更疑惑的是，哈卡斯王為什麼會和他爆發如此激烈的戰鬥？
當然，那施法者雖然強悍，但他們的王依舊無敵，所以，他們有靜觀其變的資格。
其實，真正靜不下心的是隱藏在城市內，來自其他國度的暗影。
說實話，他們雖然歸屬各異，立場不同，但此時的心情居然出奇的一致，都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
不知從何時起，似乎凱爾瑪城的暗影就沒安靜過，他們經歷了獸潮，經歷了巴斯的清掃，經歷了真龍之巢的修建，經歷了數月前的開啟時元素動盪的異象。
事兒幾乎一件連著一件，都沒停過！
也就在他們以為能安靜一會的時候，居然有兩個史詩強者，是的，那就是超越傳奇的史詩，在凱爾瑪城外打了起來。
其中一位居然還是凱爾瑪的王。
他們可以想像，光是這消息傳回去，都會引起何等軒然大波。
他們就只是暗影而已，被派遣到這裡，他們也很無奈。
他們也就想安安靜靜的搜集點信息，傳回去糊弄過上級就行，可凱爾瑪城時不時的大動作，根本就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啊！
然而，無論他們心情多麼糟糕，此時，他們都得以最快的速度調查出事情的真相，以及那兩位大佬火併的原因，並傳回給他們背後的主子。
而哈卡斯王算計的，其實就是他們。
當他們開始行動，並將收到的消息一波波傳遞出去後，這一戰的影響才能跨過物理意義上的限制，從而影響整個北地的局勢。
這才是哈卡斯王真正的目的。
……
這一戰足足持續了大半夜，輾轉上百里，一路上到處都是破碎的地面，是被摧毀的農田，被震碎的山石，被凍結的房屋和燒死的野獸。
索性，哈卡斯王足夠的強大，且戰且退，將來襲的法師引向了遠離城市的地方。
可即使如此，後半夜的凱爾瑪城依舊保持著高度警戒，哪怕距離已經很遠，他們依舊能聽到時不時傳來的怒吼聲和法術爆炸的巨響。
這一夜，註定很多人難以入眠。
終於，次日清晨，哈卡斯王裹挾著狂風和戰鬥後的硝煙，從天而降。
而後，凱爾瑪的庭臣，國王的追隨者，以及那些身居高位的官員，陸陸續續都進了奧多亞克家族的古堡。
緊接著，就有很多消息被放了出來。
首先，來襲著的身份已經確認了，那一位，赫然是傳說中灰鷹法師塔的主人，是一手扶持奧爾迪安城建立的強大施法者，是有『瘋狂大法師』之稱的史詩施法者，薩克奇·伊拉格恩。
當然，現如今他的已經遠超了大法師的境界，用這個稱呼已經不太合適了，但在當年，他能被同行認可為『瘋狂』，就已經說明了他們的忌憚。
事實上，這位大佬是出了名的魔力雄厚，施法快速，法術威力極大。
可能其他施法者要持咒半天，磨磨唧唧醞釀出的法術，在他手裡，就是一個抬手的事。
而他戰鬥的方式更是簡單粗暴，就是以各種強悍的法術直接將敵人淹沒，在最短的時間內轟殺成渣，完全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
他的座右銘是死了的敵人，才是好的敵人。
至於這位大佬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和哈卡斯王打起來？
一切，還是真龍之巢惹得禍。
在哈卡斯王的解釋中，應該是數月前，真龍之巢的開啟異象，那劇烈的元素波動引起了這位大佬的好奇，他在聽說北地出現了第二座法師塔，打破了奧爾迪安城的壟斷後，就決定親自過來看看。
於是，他走出了灰鷹塔，走過了荒野，來到了凱爾城。
當然，他並沒有按照國度之間的外交方式遞交拜訪的文書，而是直接進了凱爾瑪城，又悠悠蕩蕩的去了城外的真龍之巢。
他憑藉自身強大的實力，劫持了真龍之巢的主人，凱爾瑪城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阿蒙·奧多亞克。
他想洞徹真龍之巢的秘密與核心！
然而，他的舉動終究引起了另一位強者的警覺，他自持強大，可估計也沒想到凱爾瑪的王，哈卡斯居然也在不知不覺中進階史詩。
於是，一場大戰不可避免的爆發了，也就有了凱爾瑪城外，史詩強者火併的一幕。
至於為什麼時隔數月之久，薩克奇冕下才想著來此探查真龍之巢？
這還用的著解釋嘛？
對於那些充滿著怪癖的施法者，他們為了一個實驗耽擱數月的時間，不是很正常的嗎？
當消息被確認，各國度的暗影們立刻行動了起來，或是魔法傳訊，或是人力，或是飛禽，或是商隊，總之各種方式都有。
然後，消息就如同插了翅膀一般，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北地。
當然，也有心思細密的還記得這事件的另一位『主角』，阿蒙·奧多亞克，以及真龍之巢。
他們很想知道這一位捲入史詩強者爭端的繼承人，有沒有死？
真龍之巢有沒有在史詩強者戰鬥的餘波下毀滅？
只是，令他們失望的是，第二天一早，阿蒙就從凱爾瑪城的北城門入了城，一路穿街過巷，進了奧多亞克家族的古堡，看那情況，似乎毫髮無損。
再有人去了城外的真龍之巢外探查，他們雖然進不了龍巢內部，但僅從外觀上看，雖然看起來有些悽慘，但似乎並沒有損毀山體。
而阿蒙，頂著一路上無數人怪異的目光，進了城堡後，終於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當時，他都驚呆了。
他還真沒想到，哈卡斯王的『故事』編的是如此的自圓其說，居然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假如他沒有參與招待老法師，沒有聽過兩人的談話，沒有看到兩人一同回憶往昔，他都得信了。
又數天後，就有消息傳來，奧爾迪安城外，灰鷹法師塔的主人，薩克奇冕下歸來，看那架勢，似乎也是毫髮無損。
至此，整個事件最關鍵的一環，也是北地所有國度都關注的一件事——關於兩位史詩強者戰鬥的勝負，有個蓋棺定論的結果。
雙方似乎並沒有死戰，而是有所克制。
所以，此戰應該算是平手了。
緊接著，又有隱秘的消息在各大國度的上層流傳，那是來自薩克奇冕下的原話：「其他人擁有神器，只是擁有，而哈卡斯冕下擁有神器，卻是掌控。」
只一句話，就足以讓無數強者，細思極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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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