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仁心眼看對方朝著自己攻來,早已做好準備的她抬手快速一揮,一道白色迷霧朝著金鱷襲去。
「雕蟲小技!」
金鱷冷哼一聲,僅僅憑藉掌風便將那陣迷霧給劈散,而那迷霧之中的蠱蟲也瞬間化作齏粉飄散在空中。
同時,他的攻勢依舊不減,甚至更快了幾分。
許仁心面色嚴峻,急忙抬手回擊上去。
砰!
當兩掌相撞的瞬間,許仁心的袖口再度探出一個黑色指甲蓋大小的蠱蟲腦袋。
剛剛她在與魂羅比拼掌力之時,就是靠著袖口處的蠱蟲,讓魂羅的手臂失去知覺。
可是這一次如法炮製,卻並未起到半點兒作用。
因為金鱷早就有所防備,在蠱蟲探出頭來的一瞬間,他竟閃電般的反手擒住許仁心的手腕,隨即重重一甩,將其給甩飛了出去。
「就是這個小蠱蟲嗎?」
金鱷的手速是真的快,不僅在電光火石之間避開毒蟲的攻擊,還將許仁心給甩飛出去的同時,將許仁心袖中的蠱蟲給奪了過來。
「黑巫教廷的教主,果然名不虛傳,我這點兒雕蟲小技,還真有些班門弄斧了。」
許仁心緩緩站起身,身上的氣息在瘋狂暴漲。
金鱷眉頭微皺:「還有底牌嗎?一併拿出來吧,也正好讓我見識一下白花蠱的招數。」
「希望等一下你不要為你的自大付出慘痛的代價。」
許仁心話音剛落,抬手一揮之時,手中赫然出現了十餘根銀針。
金鱷顯然是不了解炎國的文化,當看見那十餘枚銀針時,他眉頭微皺,眼中滿是好奇之色:「暗器嗎?就這?」
「無知!」
許仁心輕哼一聲,隨即單手一揮,以極快是速度將十餘枚銀針刺進自己的周身大穴之中。
這一招銀針刺穴大法可以極大程度的刺激使用者的潛能,倘若是拼死一搏,不計後果的激發,甚至可以讓使用者的戰鬥力瞬間提升一個檔次。
當然了,潛力激發得越多,那對使用者造成的傷害也就越大。
當十餘枚銀針精準的刺進許仁心體內的瞬間,她的氣息瞬間突破化勁巔峰,直逼化勁大圓滿超級宗師。
「用外力強行使自己的境界實力突破到超級宗師嗎?終究只是沒有根基的亭台樓閣而已,而且你這虛浮的超級宗師,豈能跟我這個貨真價實的超級宗師抗衡?」
金鱷雖然驚嘆許仁心的這一手絕技,但身為超級宗師的他是一步一個腳印才修煉到如今的境界,所以對於這種投機取巧的方式,是十分不屑的。
面對金鱷的嘲諷,許仁心並未多做理會,而是扭頭遞給雪山神貂一個眼神。
她使用這樣的秘法,壓根就沒想過戰勝金鱷,只是想要拖延時間,為雪山神貂爭取逃命的機會。
一人一獸相處多年,僅僅只是許仁心的一個眼神,雪山神貂也立即心領神會。
不過當它的爪子悄然抬起來打算往後撤退的時候,卻又猶豫了。
已經生出靈智的它,似乎明白許仁心想要做什麼。
「黑巫教主,既然蠱蟲對你已經不起作用,那就嘗嘗我這一招吧。」
此時的許仁心宛如是一枚熊熊燃燒的汽油桶,那外溢的氣息在沸騰,手握一併短匕,快速朝著金鱷沖了過去。
「雕蟲小技!」
金鱷依舊是一臉的嗤之以鼻,並沒有將許仁心放在心上。
兩人只是短短數招的交鋒,許仁心的身上就已經出現了五六道傷口,正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著鮮血。
「我說過,你這虛浮的內力根本就不是我這個貨真價實的超級宗師的對手。」
金鱷看著已經落於下風的許仁心,譏笑起來:「如果剛剛我不是為了活捉你,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許仁心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她沒想到她已經是將一隻腳邁進了超級宗師的門檻,與金鱷這個超級宗師的差距竟然還如此之大。
就在她琢磨著應對之策時,餘光卻注意到雪山神貂還沒有離開,這讓她心中焦急萬分。
「還在分心嗎?看來剛剛給你的教訓還不夠,是嗎?」
金鱷瞬間暴怒,抬手一拳朝著許仁心轟了過去。
「快走...」
許仁心尖叫一聲,現在她也無法分心去關心雪山神貂,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給雪山神貂爭取逃跑的機會。
然而,就在她與金鱷交鋒之時,暗處,一道詭異的身影激射而出,攜裹著無可匹敵之勢朝著許仁心偷襲而去。
就在偷襲者即將得手的瞬間,雪山神貂瞬間化作一道白色閃電飛馳而去,在那偷襲者的背後一掠而過。
啪!
偷襲者果斷放棄偷襲許仁心,抬手一拳朝著雪山神貂轟了過去。
吱吱!
這一拳結結實實的轟在雪山神貂的身上,它倒飛而去,重重的砸在了樹上,落地之時,身上那雪白的毛髮已經被血液染紅。
「神貂!」
許仁心沒想到對方竟會如此卑鄙,竟然搞暗中偷襲。
她看見雪山神貂被偷襲者一拳轟飛,心中萬分焦急,這讓本就處於劣勢的她方寸大亂,被金鱷一掌轟在肩頭,倒飛出去。
那名偷襲者正是神殿派來支援黑巫教廷的戴莉兒。
「畜生,居然也敢搞偷襲...」
戴莉兒落地之後,剛要破口大罵,卻突然感覺背後襲來一股宛如被烈火炙烤的疼痛感,疼得他站立不住,單膝跪在地上,面色痛苦的咬著牙:「黑巫教主,我...我中毒了,救...救我...」
「誰讓你出手偷襲的?看來你們神殿的人是真狗改不了吃屎。」
面對戴莉兒的幫忙,金鱷卻是一臉的嗤之以鼻,不僅不領情,反而還出言羞辱。
戴莉兒緊緊握著拳頭,滿臉痛苦道:「別廢話了,趕緊救我,我快堅持不住了。」
「真是廢物...」
金鱷看見許仁心已經被剛剛自己的一掌打得趴在了地上,他也沒再繼續攻擊,畢竟他本來就是想要留下活口,用來威脅蕭然。
否則許仁心壓根就不可能跟他血戰這麼久。
隨即,他快步來到戴莉兒的身旁,扯開戴莉兒背後的衣服時,發現了三道紅色的抓痕,那白皙的後背已經呈現烏黑色,隱隱間還能看見黑色的氣在皮膚底下快速遊走。
這三道傷痕顯然是剛剛雪山神貂留下的。
「沒想到這個小傢伙的毒還挺霸道的,竟然這麼快就侵入到你的肺腑了...」
金鱷也是驚嘆了一句。
「什麼?那你還等什麼?還不快點兒救我。」
戴莉兒是真的著急了,拼命的催動內氣壓製毒性,防止毒性進一步的擴散。
「如果我的冰蠶神功並未大成,還真不一定能救得了你。」
金鱷不緊不慢道:「放心吧,有我在,死不了。」
如果不是考慮到對方還有利用價值,他不想跟神殿撕破臉,他還真想要見死不救。
隨即,他抬起手掌,原本略顯粗糙的手快速變成了乳白色,然後他將手掌按在戴莉兒背上的三道抓痕上。
吱...
戴莉兒瞬間倒吸一口涼氣,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瞬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冰涼涼的舒爽感。
十來秒之後,戴莉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扭頭對金鱷道:「可以了嗎?」
金鱷收回手掌,道:「差不多了吧,回去休養兩三天,就能夠痊癒。」
與此同時,趴在地上的許仁心看著摔落在不遠處的雪山神貂,心如刀絞。
雪山神貂從小與她為伴,她從來沒有將神貂當成動物或者是寵物,而是將其當成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
嗚嗚!
雪山神貂癱軟在地上,看見許仁心正費力的往自己這邊爬來,它悽厲的叫了兩聲,嘴裡不斷的流出鮮血來。
「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不逃?你快逃啊...」
許仁心無助悽慘的哭喊著,好不容易趴上前,緊緊的將雪山神貂摟在懷裡。
嗚嗚!
雪山神貂無力的叫了兩聲,小腦袋在許仁心的胸口蹭了蹭。
許仁心顫抖著手撫摸著雪山神貂的後背,她能明顯的感覺到,雪山神貂的脊柱斷了。
不甘,憤怒,無助,悽苦...
無數複雜的情緒交織在心頭,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從眼眶中涌了出來。
現在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拼命,為雪山神貂報仇。
「別怕,我會永遠跟你在一起的,別怕...」
許仁心顫抖著身軀,將雪山神貂緊緊的摟在懷裡,同時她身上的氣息依舊在無止境的暴漲。
她要跟金鱷拼命了。
不惜代價,哪怕是同歸於盡!
剛給戴莉兒療完傷的金鱷,感受到許仁心氣場的變化,心中一驚的同時,身影驟然間消失在原地。
他宛如閃現一般悄然出現在許仁心的身後,重重的一掌落在許仁心的脖子上。
正在試圖將潛能全部爆發出來的許仁心,被金鱷一掌打暈了過去,暴漲的氣息也隨之消散。
「好險,這丫頭想要跟我們同歸於盡,差點兒就讓她得逞了。」
看著暈倒的許仁心,金鱷懸著的那顆心這才落到了地上。
隨即,他俯下身去,一把將雪山神貂抓起來,滿臉惋惜道:「真是可惜,不僅脊柱斷了,就連五臟六腑也遭受重創。」
在惋惜的同時,他還扭頭瞪了一眼戴莉兒,顯然是在責怪戴莉兒下手太重,將千年罕見的雪山神貂給打成了重傷。
這時,魂羅快步走上前來,仔細打量著奄奄一息的雪山神貂,然後悠悠的嘆了一口氣:「教主,這雪山神貂一死,它體內獨有的抗毒特性也會隨之消失,就連拿來做實驗的價值都沒有了。」
金鱷重重的哼了一聲,心中更加的埋怨戴莉兒,一氣之下,直接將還剩下一口氣的雪山神貂扔到了山坡之下,然後對魂羅吩咐道:「扛著她,走吧,有了她,我就不相信神屠那傢伙還敢肆無忌憚的和我們作對。」
魂羅雖然身為黑巫教廷的長老,但現場只有三人,一個教主,一個神殿的人,所以髒活累活自然只有他能幹。
隨即,他將暈倒的許仁心扛在肩上,同時,他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將許仁心採藥的背簍一併挎在了肩頭。
就在三人準備離開的時候,裝草藥的背簍裡面突然傳來了嘀嘀的聲音。
三人還以為是炸彈,嚇了一大跳,金鱷和戴莉兒瞬間往旁邊飛射而去,魂羅更是毫不猶豫的將裝草藥的背簍扔得遠遠的。
可是足足過了好半晌,爆炸並沒有發生,反而不斷傳來嘀嘀的聲音。
「你這個笨蛋,是手機,不是炸彈,去看看...」
半晌之後,金鱷這才回過神來,厲聲對魂羅呵斥道。
躲在樹後的魂羅聞言,急忙探著腦袋墊起腳尖一看,發現被他扔出去的背簍旁邊還真是一部衛星電話。
他立即將許仁心扔到地上,快步衝上前撿起衛星電話,在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扭頭對金鱷道:「教主,是神屠打來的。」
「神屠?」
金鱷譏笑一聲:「快給我。」
魂羅急忙跑上前來,將衛星電話雙手奉上。
金鱷在接過電話後,輕輕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後,這才按下接聽鍵。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里便傳來蕭然暴怒的聲音:「仁心,你想要幹什麼?造反嗎?我給你規定的時間是多久?你回來後,我保證會用皮鞭把你的屁股抽開花...」
就在蕭然歇斯底里咆哮的時候,金鱷輕笑道:「神屠大人,發這麼大的火氣幹什麼?你的這位小嬌妻恐怕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了。」
衛星電話對面傳來數秒鐘的死寂後,這才響起蕭然那低沉又飽含殺意的聲音:「你是什麼人?許仁心在你手上?」
金鱷笑了笑,道:「神屠大人,我就是你日思夜想的黑巫教廷教主金鱷,本來我還打算親自來會一會你的,沒想到竟然讓我撞見了你的小嬌妻在採藥。」
「條件,你要什麼條件才能放了她?」
蕭然的聲音顯然是在強壓怒火,語氣中帶著幾分服軟的味道。
「條件?」
金鱷自然能聽出蕭然言語間對許仁心的關心和重視,這讓他更加得意:「條件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之後,自然會聯繫你。現在天色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再會...」
「你...」
不等蕭然說話,金鱷便掛斷了電話。
戴莉兒將電話內容聽得一清二楚,他面露喜色道:「看來這個女人對神屠很重要,可算是拿捏到他的軟肋了。教主,你把此人交給我吧,有任何要求,我們神殿無有不從。」
戴莉兒是為數不多,知道神殿聖子被蕭然綁架的事情。
所以他打算用許仁心作為交換,讓蕭然放了神殿聖子。
可金鱷卻並不知道戴莉兒打的如意算盤,他搖了搖頭,道:「怎麼什麼好處都是你們神殿的?剛剛你出力了嗎?憑什麼來跟我瓜分果實,如果剛才不是我出手相助,你現在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他哼了一聲,語氣中帶著毋庸置疑之色:「此人我另有安排,如果你想要抓神屠身邊的人,那你自己去抓好了,我又沒攔著你。」
他本來就挺厭惡戴莉兒這個娘娘腔和神殿的,再加上剛剛戴莉兒竟然搞偷襲,這讓他心中更加貶低神殿的行事作風。
在拒絕了戴莉兒的提議後,他並沒有再給戴莉兒討價還價的機會,讓魂羅抗上許仁心便往叢林中飛馳而去。
望著二人的背影,戴莉兒握了握拳頭:「金鱷,你這隻老狐狸,既然你不聽勸,那我也沒必要陪你玩了。」
他清楚金鱷帶走許仁心,肯定是要布置陷阱引誘蕭然前去相救。
可是他身為神殿的人,現在還不宜過早的暴露,畢竟神殿聖子還在蕭然的手中,這等同於是握住了神殿的七寸。
所以他決定,先將此事稟告給神殿殿主,並暗中觀察金鱷的行動。
不到必勝時刻,他絕對不能現身暴露身份...